11.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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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琳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她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对花茗解释道：“咳，那什么，那年你俩一块参加迷宫森林，在里面接吻，很不巧被拍到了大屏幕上，之后几年就没再见过他，所有我想你们应该是……分手了？”
花茗吨吨吨喝掉整杯葡萄汁，一边回想当年自己和涅特在迷宫里除了接吻还干过什么，一边说道：“嗯，分了。”
艾琳琳干笑几声，又看了看涅特，见涅特还看着自己，深蓝色的眼睛一片沉静，看得她莫名心虚，忍不住添了几句：“只是像，只是像。”
花茗：“哪里像？我前男友穿校服的样子比他帅。”
涅特淡淡地回了一句：“老师的前男友是学生？”
花茗：“……”
此时此刻，花茗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当年带着涅特参加完迷宫森林之后，学生老师们看她的眼神会变得这么奇怪。
垃圾涅特，毁我师德！
居然还有脸在失忆后拿这个来嘲讽我，你可以的。
花茗靠进沙发里：“是啊，听起来真没品是不是，所以我分手之后就发誓了，这辈子要是再和学生谈恋爱，就让那个和我谈恋爱的学生自挖双眼，呵呵。”
涅特将视线投回书架：“为什么是他挖眼不是你挖眼？”
花茗薄凉道：“看上我这么个对学生下手的垃圾老师，他不瞎谁瞎？”
忽觉空气中火.药味渐渐浓郁，艾琳琳连忙岔开话题：“那什么，花茗你试试薯片，新出的口味，味道不错。”
她把薯片一把塞进花茗怀里，又转头去问涅特：“陈因，你书找到了吗？”
涅特修长漂亮的手划过书架上的书，回了一句：“没有。”
这里的书根本就不是按照书号摆的，只能一本本找。
艾琳琳转回头去看花茗：“花茗啊，你对这里的书摆放的位置应该都有印象吧？”
花茗“啊”了一声，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抬手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本砖头似的硬皮书来。
该书的黑色书封上用烫金字体写了《黑魔法概论》五个大字。
花茗拉长语调满是无辜地说道：“才想起来，前天看完随手就放这了。”
艾琳琳：“……”我怀疑你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涅特静默了片刻，然后才朝花茗走来。
他在沙发边站定后伸手去拿这本书。
花茗躲了躲：“谢谢呢？”
涅特：“谢谢。”
花茗：“谢谁？”
涅特：“……谢谢老师。”
花茗微笑着把书放到了他手里：“这就对了。”
涅特拿过书，低头翻了翻说道：“你很幼稚。”
“那你错了。”
花茗反驳道：“是非常幼稚才对。”
涅特啪地一声合上书，转身离开：“你的坦诚让我惊叹。”
图书室的门被涅特从外面关上后，花茗才收起笑容自言自语一样说道：“我的记仇会更加让你惊叹。”
艾琳琳看了看图书室的门，又看了看花茗，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他招惹你了？什么时候？上回你俩从树林里出来那次？”
要说招惹的话……
花茗尝了一口艾琳琳塞给自己的薯片，咀嚼吞咽后才说道：“比那还早些。”
早在五年前，他第一次化人形，开口对花茗说话的时候。
#
没等第二天，当天晚上易煊就通过界门来到了第二世界，他一路走到第三图书室，敲响了图书室的大门。
正好这几天都住在图书室的花茗从沙发上爬起来，裹着毯子去开了门。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花茗捂着嘴打了个呵欠，迈着晃晃悠悠的步伐走回沙发边，扑通一声倒进了宽敞柔软的沙发里。
于此同时，室内的灯也都全部被点亮了。
易煊穿着一件病号服，身上却不见伤势，脸色看起来也还不错。
他是第一次进花茗的图书室，进来之后总觉得“室”这个后缀有些奇怪，因为这间图书室真的非常非常大。
外面的走廊天花板才十二米高，图书室内天花板的高度却有三十来米，除了有阳台落地窗的那一面墙，其他三面墙上都是书架。
图书室的门进去之后看到的就是花茗平时睡觉的大沙发和放零食饮料的茶几，最近的落地窗窗帘没拉上，能看到阳台上摆放着单人沙发和一张玻璃圆桌。
左侧是一面书架墙，右侧望过去是一排又一排的书架，从门口到花茗的沙发之间是一片空空荡荡的空地，什么都没有。
易煊关上门，走到了花茗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怎么回事？”
花茗闭上眼，声音含糊地问道。
易煊：“我现在还在医院，突然消失会被发现。”
说到这里，易煊想起了一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我回去之后是在病床上醒来的，我爷爷也说我出车祸之后直接就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抢，可当我再次进来却发现，我在现实世界里‘消失’了，这是为什么？”
花茗闭着眼睛回答的样子像极了在说梦话：“因为人类的身体无法进入这个世界，所以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人类的躯体留在了现实世界，进入这个世界的是你的......可以说是灵魂吧。等成为异神回到现实世界，你的身体会受到灵魂的影响发生改变。之后你再进来就会带上身体一块。”
花茗艰难地睁开眼：“你的伤应该都好了吧？”
易煊：“是，车祸的伤，三天就好全了。”
花茗勉强自己打起精神，从沙发上爬起来：“医生是不是快吓死了？”
易煊：“我爷爷也快被吓死了，说什么都不让我出院，还定了机票联系了国外的专家，说要带我再去检查一次。”
易煊的父母不怎么管易煊，所以易煊一直都是爷爷带大的。
花茗抬手摸了摸易煊的头顶：“放心，不会检查出任何问题，你只要把短时间内伤势痊愈的事情解释过去就好了。
“当然，日后也注意少受伤——我上学那会儿有个倒霉蛋被人发现了他异于常人的伤口愈合速度，直接就被至亲好友算计卖到了某个地下研究所，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他家家长救回来后说什么也不再离开第二世界，连自己亲爸亲妈都不要了。”
易煊平时不太喜欢别人触碰自己，更别说是被摸头这么亲昵的举动了，但是当花茗这么对他的时候，他依旧是不怎么反感。
这很奇怪。
易煊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花茗：“我没说吗？后裔会对自己的家长产生依赖感，家长则会对自己的后裔产生责任感。”
原来如此。
不是他缺母爱缺到了把一个只大自己几岁的女人当做了母亲，而是这个世界的默认规则在祟。
“所以你真的接受不了‘爸爸’这个称呼吗？”
花茗又一次提出了自己的野心。
——她想听易煊叫她爸爸！
易煊也又一次拒绝了花茗：“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或者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叫你姐姐。”
花茗想起了家里那个混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欠揍的叛逆弟弟，脑壳开始隐隐痛：“不，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说完花茗倒回沙发上：“然后我们说说正事——你现在入学已经错过了半个学期，需要补课，正好我有时间也有教师资格证，能给你补课，而且我的调职申请也没下来，能先拿你练练手……我是说熟悉熟悉工内容。”
易煊：“……听到了，你说拿我练手。”
花茗双手一拍：“很好，终于学会吐槽了。”
易煊：“……这也算教学内容吗？”
花茗一边起身走向阳台一边回答：“为什么不？我的后裔可不能次次都被人呛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花茗从阳台角落里搬出了一卷雪白的……毯子？
毯子很大很重，易煊看花茗拿得辛苦，就过去把毯子接了过来，并按照花茗的指使，把毯子放到了地上。
花茗一脚踢过去，卷好的毯子滚啊滚的就在地上展开了，她说：“先学基础常识，无论你是魔武班还是科学班都要学这些，测资质的话得用一楼大堂的测试仪和魔镜，要申请许可，我明天去给你办理，等你过来就能去测了。”
说着，她踩到毯子上，朝易煊伸出了手：“来吧，第一堂课：你得亲眼去看看这个世界。”
者有话要说：
花茗真的很记仇的小剧场：现在——涅特：“谢谢老师”
后来——涅特：“我喜欢你”花茗：“同学你准备好自挖双眼了吗？”
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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