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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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特没有得到花茗的回答，反而花茗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对他？”
花茗靠着沙发背椅，因为昏睡了太久，声音染上了些许沙哑，等着涅特给自己判刑。
涅特不知道花茗为什么这么问，但野兽的直觉让他谨慎回答这个问题。
欺骗……
深渊有自己的规矩，欺骗他要付出的代价远比欺骗这个行为本身更严重，肯定是不能拿来为答案回答花茗的，可普通魇兽之间如果出现了欺骗的行为要怎么处理他也不知道。
于是涅特换了个角度去想，如果他不是魇兽，只是学生陈因，花茗欺骗了他，那——
“骗回去。”
对方的欺骗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损失，那就欺骗回去，让对方，加倍偿还。
睚眦必报，很好，这很涅特。
花茗点头：“知道了。”
她从沙发上起来，先前一路风尘仆仆，耗尽灵力后又出了一身虚汗，她准备再去浴室洗个澡，但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还转头问涅特：“你是最近才入学的对吧？有找到补课的老师吗？要不要和我的后裔一起上我的补习课？”
涅特伪装学生本就是为了花茗，不停地找借口来找花茗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如今有现成的理由摆在他面前，他为什么要拒绝？
“嗯。”
涅特直接就答应下来了。
花茗继续朝着浴室走去。
等她洗完澡，穿着一件睡裙出来，才发现涅特居然还在。
花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可能有点睡懵了，居然忘了在去洗澡前先让涅特滚蛋，不过也因为对方是涅特，就算此时自己穿着过于随意的睡衣，花茗也不曾太过局促。
倒是涅特，他略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眸，别开脸不去看花茗。
虽然花茗今早也是直接穿着睡裙给他和易煊讲课，但那时花茗身上还披着毯子，不像现在，她仅仅是穿着一条黑色的吊带睡裙，没有了教师制服的遮挡，圆润的肩膀显得格外瘦小，湿润的发丝黏在白皙的锁骨上，胸口的布料起伏明显，显然里面什么都没穿……
涅特突然起身走到对面沙发旁，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朝着花茗扔了过去，呼啦一下，中正花茗的脑袋。
花茗：“……”
涅特：“我还在这里，你出来的时候就不能注意一下？”
花茗接住从自己脸上滑下来的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往身上披，只略微挡了挡胸前，慢吞吞道：“你才是，怎么还在这？”
花茗此刻的脑子比先前要清醒了许多，因此问完就反应过来，涅特本身就是有事才找过来的，可刚刚她只顾着说自己的事，没让涅特插上嘴就算了，还一声不吭就跑去洗澡。
人什么都不知道，可不就得等到你出来吗？
这么一想还真是她自己不谨慎，可也不能怪她啊，谁让她和涅特认识两年，做了一年多的恋人，且这还是现实世界的时间，换成第二世界的岁月，两个人都同床共枕差不多三年了，什么车没开过，她还能对涅特有什么警惕心？
不行不行，得改。
花茗啧了一声，抖开手里的毯子裹上：“行了，披上了。”
说完，花茗发现涅特先是斜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撒谎，才把头转回来。
花茗翻了个白眼：“别弄得跟看一眼就会瞎一样好吗？”
涅特：“难说。”
花茗深呼吸，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专门创建了一个新的文档，决定从现在开始记账。
同时涅特也问了花茗几个问题，有关今早提到的魇兽。
花茗听了问题之后就在心里冷笑——她要是不知道涅特是魇兽，恐怕就真要以为涅特是来寻找问题的答案来了，可偏偏她就是知道，也清楚涅特的问题不该是魇兽不知道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今早花茗说的那些话，让涅特发现了不对。
——花茗表现的太了解魇兽了。
花茗想了想，如实回答了涅特的问题，涅特顺口就回了一句：“你对魇兽还真是了解。”
花茗想到自己今天在南区破的财，也跟着顺口道：“还行吧，一直有传言说南区那边为了钱甚至有和魇兽做交易，接触的多了，他们对魇兽也有一定了解，你如果真的好奇魇兽，可以自己去南区，可以买到相关的情报。”
花茗顺手就给南区盖了口锅。
化解了涅特的试探，涅特终于没再继续留在图书室，自发自觉地起身离开了。
花茗还顺便把人送到了门口，好在对方离开后将门反锁。
图书室大门关上，涅特突然抬手，捏住了什么东西，随后松开手，一抹焦灰从手心飘落。
楼下，戴着耳机抱着电脑的一个男生“嗷”了一声，立时把耳机摘了下来。
男生身边的秋晓艺原本还专注地看着电脑的屏幕，咬着牙拽着衣角，等发现屏幕突然黑了，这才回过神来，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没了？”
说完看向男生，见男生捂着耳朵揉，这才摆出一副担心的模样，凑过去抱住男生的手臂，问道：“你没事吧？都怪我，我不该这么任性求你帮我的。”
男生立刻就被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给吸引去了注意力，连忙说道：“怎么能怪你，是我自己要帮忙的，不过摄像头坏了，也没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太可惜了。”
“怎么没拍到？”
秋晓艺睁大了眼睛：“明明都拍到了，我真不敢相信，学校里居然还有这样的老师。”
男生不解，但还是按照秋晓艺的要求，把刚刚偷拍下来的视频回放了一遍。
因为格斗室的两张照片，秋晓艺被当做笑柄笑了一天，她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确定涅特昨晚离开格斗室之后曾在四楼出现过，于是她就拜托了男生，放出了微型摄像头跟着涅特，谁知道才放出去，涅特就进了第三图书室。
第三图书室外布有魔法阵与屏蔽仪，未经允许的私人设备一旦进去就会自动失效，所以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涅特出来，也不过是拍下了涅特走出图书室的大门，以及花茗关门的画面。
可就在半个小时后，这段视频被人截图发到了学校论坛上，帖子的标题也异常有争议性——
【真没想到，中央学院居然还有这么没师德的老师，口区】
截图就放在主楼，图上涅特走出第三图书室的门，英俊的少年微微侧头似乎说了什么，因为其眼眸低垂，显得少年向来桀骜的脸上多了那么几分温柔。从截图的角度，还能看到门内披散着湿发，肩头搭着毯子的花茗。
因为刚洗过澡，花茗的脸颊还有些微的红润，但在标题的诱导下，这抹简单的红润变得异常暧昧。
事关人气极高的学弟，帖子立刻就有了回复——
【1l：啊啊啊啊啊啊我才萌上的少年，转瞬间就有主了，我死了。】
【2l：我觉得你们早在陈因要了那个讨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后就该有所觉悟。】
【3l：你们的重点是不是有点歪？看看标题好吗？反正我是被恶心到了，居然见到了活的畜生，对学生下手的老师都不得好死。】
【4l：就是，一群恋爱脑，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中央学院居然让这样的人来当学校的老师吗？反正我觉得对学生下手的老师都是垃圾，我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讲一个大叔当老师，故意误导一个13岁的女学生和自己谈恋爱，太恶心了！】
【5l：误导十三岁小女孩的畜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但是陈因今年十八了好吗？成年人了，放现实世界也是大学生，只要不是被老师拿成绩学分威胁，想和谁谈恋爱不是他的自由吗？麻烦一码归一码，别xjb代入。】
【6l：虽然很不开心学弟有主了，但我也觉得，学弟是成年人了，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师生恋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吧？你们又不是人家长，真是狗拿耗子】
于是这栋楼就这么撕了起来。
一边表示：“你们是在吃人血馒头”。
一边表示：“人家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哪里轮得到你们这群妖怪来反对？”
托那些无视当事人已成年，直接骂老师的人的福，格外迷恋涅特少年容颜的学生们绝大多数都没有对花茗进行攻击，而是和那些人撕了起来。
【269l：你们口口声声说是双方自由恋爱，你们有证据吗？】
【270l：昨天陈因赢来的东西难道不是拿去送给这位老师的吗？你会专门送东西给威胁你的人？】
【271l：你又知道东西是送给这个老师了？你难道是本尊？】
【272l：不是送给老师难道是送给你？醒醒吧别做梦了】
……
一直盯着帖子的秋晓艺看着战力不相上下的双方，咬着指甲，找到了某家工室。
随后，帖子内骂老师的人瞬间多了起来，回复速度之快，内容之难听，叫帖子里奋战的学生们没了招架之力，就算有学生看出是水军下场，也会被对方一句“骂不过就说别人是水军？”
给怼了回来。
渐渐的，帖子里的内容开始一边倒，盯着帖子的秋晓艺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1009l：真不懂学校为什么不赶走这样的老师，都不看人品乱招人的吗？】
【1010l：你才知道？中央学院只是教授第二世界常识和知识的地方，不看师生人品，不然秋晓艺早就滚蛋了。】
秋晓艺脸上的表情一僵，立刻披了马甲下场转移话题——
【1011l：这个老师，不是第三图书室的花茗老师吗？】
【1012：花茗？前阵子舞会上伤了魇兽的不就是她？】
【1013l：真的假的？虽然那会儿论坛也很热闹聊了很久，可是我不在舞会现场，总觉得是假的，而且我怎么听说她很废？】
【1015l：什么废，明明是很牛好吧？之前的帖子要我翻出来给你看看吗？】
【1016l：你说那些吹牛贴？省省吧？我特地问过我的老师，她和我说了，花茗以前是很牛x，但现在就是个残废，连灵力都用不了，之前有人看到她，发现她走路慢得跟龟爬一样，他们之间要真是不情不愿，多半也是那个叫陈因的乘人之危，啧，早知道能这么干，这么可爱的女老师哪里还轮得到他陈因？】
发完帖子，深夜还在学校的男生自觉自己的言论透着一股子无形之中装大逼的酷感，便收起了眼前的光屏，继续向前走去，谁知道没走几步，一只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
男生回头，就发现拉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先前在帖子里提到过，说花茗是残废的那位“老师”。
男生虽然爱耍酷，但还是很有分寸的，比如他知道有些话不该说，所以他没表明他口中的老师就是学校的五星教师之一——杨森。
杨森老师刚刚应该看到他光屏上的内容了吧？他好像忘了开屏蔽。
男生紧张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杨森说起花茗时候满脸的厌恶，便放下了心，还和老师打了声招呼。
谁知眼前这位蓝色短发，气质很酷的女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学生卢仁嘉，涉嫌性骚扰教师，之后我会叫论坛版主核实ip，通过审查后扣分一百。”
冰冷的声音伴随着耳边的待扣分提示，男生整个僵在了原地。
者有话要说：
路人甲同学：老师你不是很讨厌花茗的吗qaq杨森：我讨厌她，不代表别人能欺负她花茗：出现了，阿森的霸总式发言，我喜！杨森：抱着你家魇兽给我滚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