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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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的动实在有点好笑，一直看戏的李寻欢笑得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我瞪了他一眼，不是因为他，我至于吗我。
不过他现在是肯定领悟不到我瞪他的意思，他只是笑着，“女人真是善变，才杀完人就说不随便杀人。”
我放下揉着的脚，找出鞋子来穿上，“你也可以认为，我头上只有一根金簪。”
我摸了，真的只有一根，真要我杀他，我也杀不了。
李寻欢若有所思，“没想到，你暗器倒用得不错。”
“不是暗器，是明器。”
小李飞刀，从来不是见不光的器物，只是，我到底是背对着他，他看不太清我的手法，不然，还真不好解释了。总不能说是我偷学的……吧。
李寻欢端起另一壶酒，“不管是暗器，还是明器，你要的金丝甲，已被那个人拿走了，你不去追？”
我上前两步，一把夺过酒壶，明知道是毒酒还想喝，真是不要命了，“拿走就拿走了呗，反正他也走不了多远。”
被我抢了酒壶，他也不恼，“你另外安排了人手？”
“没有，”我摇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想拥有贵重之物，至少要有相应的能力，不然就算东西到手，跟随而来的也是数不清的麻烦。”
“你既然知道得清楚，为何刚才还想要金丝甲？”
李寻欢有些不解了。
“你不是说了，女人是善变的。”
收敛了神情，我换了个问题，认真问道，“你认不认识依依？”
我盯着他的脸，一丝一毫情绪也不错漏，虽然他是最会骗人的李寻欢，但这种事上，他不会骗人。
“这似乎是个姑娘的名字，可惜，我并不认识这位姑娘。”
李寻欢答道。
虽然已经猜到了可能的答案，我还是忍不住脸色黯了黯，“是吗？你不认识她。”
“这位姑娘，是很重要的人？”
我摇了摇头，强压下心绪，“算了，且搁下不提，你现在身中剧毒，我先带你去解毒。”
不管如何，他是李寻欢，就算……他已经不认识我了。
“我”前后颠倒的怪异举动，连李寻欢也是不解了，“为何要救我？”
“因为想救你。因为想，所以这么去做，这是个好理由，不是吗？”
根本无法解释，也没时间解释，我随便选了个答案，我伸手想扶他，“你自己能走吗？”
李寻欢让开我的手，挣扎着站起来，“这确实是个好理由。”
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我忙上前一步，一把扶住他，“都这个样子了，就别逞强了。”
抓着他的手臂，入手的感觉，让我心头阵阵发酸，他很瘦，虽然练武之人并不瘦弱，但常年有病在身，让他比我的认知中，瘦了不少。这一年又一年的折磨，似是没有尽头。就如同那次在大漠中，他同我所说，他，不是会放过自己的人。
哪怕身中剧毒，李寻欢也没有丝毫慌乱，被我扶着了，也不矫情，只是笑，“你知道哪里解毒？”
我吸了吸鼻子，“先出去看看。”
那次为了治他的病，我们在梅二先生那里盘桓了不短的时间，我自然知道地方。
扶着他走出屋外，外面的雪下得很厚，我眉头皱得死紧，这里离梅二先生住的地方可不近，我这样扶着他走肯定不行，上次是铁兄救了他，但现在也不知道铁兄什么时候能来，得找找有没有代步的工具。
看我停下脚步，聪明如李寻欢立刻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他笑了笑，“放我下来吧，你这样带着我，走不远的。”
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他坐了下来，“你先等会儿，我找找看有没有马什么的。”
“没有马了，”李寻欢摇头，“刚刚还听得到马叫声，现在已经没有，想来是被下毒那人骑走了。”
“说不定会有其他办法。”
我不死心。
李寻欢再次摇头，他环顾了下四周，“不用了，这里很好，很干净，没有在厨房里和那些人死在一起，很好。”
知道他不怕死，甚至能笑面生死，但如此平静的样子，却仍是轻易激发了我的怒气，“你就这么不在意生死？”
李寻欢微笑，“死，并不可怕。”
我更怒，“那你想过没有，你死了，在意你的人会有多伤心？”
李寻欢怔了下，随即眼中几乎要浮现出刻骨的悲伤，盯紧看去，却仿若错觉，他还是笑，笑得很平和，“我累了，很累很累，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休息。姑娘，谢谢你。”
我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一拳过去，小李探花没办法躲开，眼睛上立刻青了一块，他猛地抬头，揍他的人，却先掉下泪来，“你，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生命只有一次，多少人苦苦挣扎，就为了多活一天，你现在还有希望，为什么要放弃。”
我说着，狠狠擦干了泪水，“不管你经历了什么，只有努力活着，才有希望。”
李寻欢正对着我的视线，从他眼中，倒映出我的眼睛，恍若燃烧一般，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我还是第一次被姑娘用拳头揍而不是用巴掌扇。”
我破涕为笑，“只要活着，总能遇到许多新奇有趣或者闻若未闻之事，只要活着。”
李寻欢摇了摇头，“我竟然还不如一个姑娘，李寻欢啊李寻欢，你这算不算失败？”
他说着，抬起头来，朝我笑了笑，一直如同隔着纱的陌生笑容，在瞬间清晰了起来，如同抹去尘埃一般，那双眼睛，再次充盈着活力与希望，如同春天碧色的柳，生机勃勃，“好吧，我们这就去找人解毒。”
我看着他笑得好看的样子，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实在是潇洒的样子，但那个黑眼圈，太破坏美感了，不过看他能振起来，实在太好了。他不是那种要死要好的人，但十年的痛苦，确实容易让人疲惫，大概，只是一时倦了。
我双手握拳，“看来，又到了再次需要我拿出火灾现场勇气的时候了。”
“火灾现场？”
小李探花就算才高八斗，也不懂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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