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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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可以达成你的期望的。”
这么想着，我给了李寻欢一个笑容，又道，“刚刚听他的意思，你好像还欠他一顿酒。”
大概，这欠来欠去欠酒的，就是李寻欢和阿飞的缘分，“记得欠债还钱。”
李寻欢刚笑了，随即又是摇头，“这顿酒，大概还是不喝的好。”
“你不希望他来救你？”
我偏头，“但是我觉得，他还会来的。”
“没错，我知道他还会来，但是我希望他不要来。三年后，他会在江湖上罕有敌手，但是那是三年后。”
我头枕在手臂上笑了，“有些人，明知道这件事不一定做得了，但只要他认为是对的，无论如何都会一再去做的。这么说起来的话，你和他会成为朋友也不稀奇了。”
“你……”李寻欢看向我，目光闪动。
“我怎么了？”
我不解。
“我们认识应该也只有几天，”小李探花也有些困惑的样子，“为什么你对我却仿佛完全没有陌生感，就像是旧相识。”
以他的聪明，我又没有刻意掩饰，又怎会察觉不出太多不对。
“也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了。”
我翘起嘴角，不能说，不敢说，若你对我不是那种感情，说出来，除了增加你的愧疚，还能有什么？你已经背负得够多，我实在不想增添压垮你的重量，所以坦诚相待，时机未到。
李寻欢失笑，他当然不信这种敷衍之词，但是其实，真的不是敷衍。
所以，我继续道，“你不要笑，也许是真的呢，上辈子，我们一起喝过酒，一起踏遍山河，你千金一诺，我对酒当歌。”
大概，是我说的太认真太诚恳，李寻欢竟是微微一怔，随即笑着摇头，“你说得太认真，我差点以为是真的。”
我笑眯眯，“就算现在还没有，以后也可以有，”顿了顿，我旧话重提，“还是刚刚你没来得及回来的问题，如果能从这里出去，要不要一起去？”
“我……”李寻欢还未来得及回答，突然响起的推门声，打断他的话。
我和李寻欢同时抬头，走进来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泪痕未干，但却不能否认，她是个让人惊艳的女子。
还记得当时第一眼看到她，她那么微微一笑，仿佛落尽了红尘。
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林诗音，还是那么美。
“仙儿，你没事吧？”
她先走到我面前，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怎么这么傻，主动承认和梅花盗有关。”
看懂她的关怀，我回她一笑安抚的笑容，“姐姐，我做的事，没有傻不傻，只有愿不愿意。我既然做了，当然要承担后果，你不要为我担心。”
你现在身边估计也是一团乱麻，十年来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一点也不想加重你的负担。
她狠狠的瞪我，多半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我只是笑，她拿我没办法，看我也没什么损伤的样子，便转向李寻欢。对李某人，她就没那么客气了。
“你，你怎么能连累仙儿。”
林诗音生来便是千金小姐，大家闺秀，这句话，已经是她能出口的很严厉的指责。
对于林诗音的问责，李寻欢反是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既是武林第一美人，我当然要看一看，是什么样子的。”
林诗音双手紧握，声音有些发抖，“仙儿她，她……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个样子，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她？”
“我本来就是个骗子，骗人的经验当然丰富得很，更何况骗一个小姑娘，”李寻欢说着，转头来看了我一眼，“什么武林第一美人，也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我看过了，也不过如此。”
“喂……”你又想干嘛啊，我都和你一起在柴房了。虽然知道这些话未必是真，但听着也不好过啊。
不等我说话，李寻欢继续道，“女人就是这样，无趣得紧，远看千娇百媚，近看全都一样。”
“你……”林诗音看着李寻欢的眼中，全是失望，“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寻欢不为所动，“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好好，”林诗音身体开始发抖，“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不是梅花盗。”
李寻欢瞪大了眼睛，随即大笑起来，“你问我是不是梅花盗？你竟然问我是不是梅花盗。”
“我不相信你是梅花盗，但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李寻欢猛地闭了眼睛，然后睁开，“好，我告诉你。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过来一点。”
人家摆明了有什么话要说，虽然我现在心底很酸，很酸，但还是不得不挪着步子，给他们两人腾出空间来。
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林诗音背对我我看不到表情，李寻欢的表情一向是图文无关，就不参考了。
很快说完，林诗音冲我点了点头，转身欲离，门突然再次被打开，是龙啸云，还有其他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很熟悉，熟悉到我差点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梦醒了，我还是那个准备十里红妆，嫁给两心相悦之人的新嫁娘。
“仙儿你醒了？”
诗音熟悉的声音，吐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我叹了口气，接受现实，“姐姐……”全身有些无力，不该这样的啊。
“没事，你只是睡久了身体无力，一会儿就好了。”
林诗音扶了我起来，给我喂了杯温热的蜂蜜水。
一杯水下肚，我觉得好受了许多，“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看错的话，这里是林诗音的小楼。不是在柴房……
等等，我好想是吃完晚上送来的饭菜睡过去的，再困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睡过去，再联想到李寻欢要单独和林诗音谈话。
我抬起头，强忍着眼眶的酸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仙儿，仙儿？”
林诗音担心的叫道。
“我没事。”
我揉了揉眼睛，漾开笑容，被人这么着想，该高兴的，不是吗，“姐姐，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一句普通问话，让林诗音脸色煞白，我在心底叹气，以前劝过她的话，准备再劝一遍，她以前能做到的，现在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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