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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夜风微凉。
等到背后之人呼吸绵长,夏侯郢才缓展星眸,他的毒真的被这女人压下去了。他起身翻身下床,盯着那熟睡的面庞,不禁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她刚刚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可以刺杀他的机会。
可她更不知道的是,她一旦动手,他安排的玄卫便会从四面将她乱箭射死。
他疑惑地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桑家的院门口,一辆低调却不失华丽的马车悄然停下。
夏侯郢踏着月光走出大门,立在一旁的言伯和听风等候多时,看见自家公子完好无损地出来激动异常,双双上前行礼。
“公子,您真的没事了?”言伯忍不住左瞧右看,这是公子第一次没用玉台和夏娘的血还能安然捱过蛊毒。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
言伯答:“快丑时了。”
夏侯郢挑眉,就连毒发的时间都少了近一个时辰。出发前,他又吩咐派两个人看好纪桑。
马车朝着和苑方向缓缓前进,夏侯郢倚靠在软垫上,问封城山的事情调查的如何。
听风:“查出来了,封城西边有一座山,满山种植的树木年年长青,当地百姓都叫它碧山,本来这山没什么起眼的,但是前几年户部尚书祝益安受御赐,那碧山也成了祝家私产,那祝大人还在山里修建了一座佛堂,供祝老夫人烧香拜佛,从此再不对外公开。”
夏侯郢微微皱眉,这碧山成了祝家私产,若是未得主人允许,那就是私闯民宅。
听风接着说:“祝益安的儿子祝知白要回封城主持建设报国寺,已经从京城启程了。”
夏侯郢一向不喜与人交际,但兵符很有可能就藏在碧山之中。
他手指轻点在膝盖,一双深邃眼神透着冰冷,如同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言伯和听风知道此时公子的心情很不好。
半晌,他开口问起了纪桑。
经过一昼,玄卫的调查更加细致,听风答道:“纪姑娘是为了您才想去侯府,为此还拒婚,跳河明志,昏迷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她家里人便送她去侯府,被您选为画师。”
若是一般姑娘,他便还能相信几分,可是纪桑,他反复确认,她似乎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何来“进府为了他”一说?
“纪姑娘说一定要进府亲眼看看京城第一美男,是否如坊间传闻般倾国倾城,这邻里和她相熟的妇人姑娘还都压了赌。”
“······”
言伯坐在听风的对面,连忙给他使眼色,这孩子也忒实诚了,没看见公子的脸都铁青了,结果听风一分小差都不开,他都快听自闭了。
“好一个京城第一美男,倾国倾城。”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嘲讽,“所以你想告诉我纪桑其实是个意外,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
听风此刻不敢说话了,虽然他很想说是这样的。
“你觉得我会信吗?”夏侯郢尾音高高的,带着质问,以及怒气。
“是属下办事不力。”听风再次垂首,“对了公子,属下还听说,纪姑娘跳河之后,失去了记忆,和之前判若两人。”
“判若两人?”夏侯郢微皱双眉,他早就发觉这个纪桑奇怪,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传闻在蛊术久远的西南岭,也有可操纵人的傀儡之术。既然那个人能给他下至阴蛊,那么操纵一个傀儡,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多少人都盯着夏侯家几代积累攒下的财富,还有赤凤军的兵符。
他倒要看看,这个纪桑耍什么把戏。
东方渐白,公鸡报鸣,狭窄弄巷里不时有小贩叫卖声。
木房隔音不好,纪桑是被吵醒的,醒来身侧已经空空如也,院里院外也不见冰美式的身影。她心下一惊,爬起来跑进自己房间,翻开床铺看见银票都在,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被偷家。接着倒头又躺在床上,这回笼觉又是一个多时辰才醒。
洗漱更衣,不紧不慢地去街上买点食材,她准备每天荤素搭配,给冰美式做营养餐,以表明自己有在精心照顾他。
已经快到午时了,冰美式却还没有回来。
“这个冰美式,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纪桑嘀咕着,砂锅里炖的山药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厨房内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院子里有推门声,纪桑探头看,来人是邻居林婶,她见烟囱冒着烟便进来看看,见纪桑在家,她热情地从篮子里拿出两把野菜放在灶台上,“我这上午刚去挖的,可新鲜,过几天,我小孙子周岁,你也来。”
纪桑一边应着,送林婶出门,正巧碰上了回来的冰美式。
只见冰美式一袭水墨华服,乌木簪子挽起一个发髻,长如墨的头发披在身后,那张苍白的脸恢复些血色,少了几分妖冶之气,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贵气。
“纪桑啊,这是?”林婶上下打量着冰美式,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
“他是,额······”纪桑刚刚也被他的美色蛊惑住了,这时候大脑正在高速运转,“是我表哥,对对,他来封城看病的,就先住在这里。”
夏侯郢狐疑地看着纪桑。
“表哥啊。”林婶走上前去,凑近看着他,感叹道:“你表哥长得真好看啊,婚配了没有?”
夏侯郢微动双眉,拉开一些两人的距离,侧脸垂下眼睑瞥了这妇人一眼,掩饰住眼中的嫌弃。
纪桑绕过了这个问题,尴尬笑着上前,“林婶啊,你不是要回家做饭吗,快走吧,别晚了,等我有时间去你家串门。”边说着边拉林婶出了门。
回来时见冰美式已经坐在饭桌上,纪桑无语道:“你倒是会赶着饭点回来。”
她做了一荤一素一汤,依次端上桌,正在盛排骨。盛完后,她端详着冰美式新换的衣服,忍不住问道:“你哪儿来的钱买的这身行头?”
这衣服质感很好,微微泛着光泽,剪裁考究,显得他更加挺拔,袖口和衣领处也绣着精美的暗纹,一看就知道不是便宜货。
“当了些不值钱的玩意儿。”
“什么?”纪桑瞪大眼睛,“你把玉球当了?”
夏侯郢眯起眼睛斜睨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个玉球?”
“就······之前看见的啊。”纪桑有点心虚。
她好心痛!原本想着她还能继承冰美式的遗物,结果他竟然去给当了!
纪桑端起他面前那装的满满排骨的小碗,又拨了几块到砂锅里,最后只给冰美式留了一块。
“反正也快死了,吃这么多排骨,浪费!”纪桑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
纪桑撇撇嘴,将碗放到冰美式面前,“既然你住在这里,我们就要约法三章,第一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麻烦别人,第二所有的家务要一起做;第三,所有公共支出,咱们俩aa。”
见冰美式皱眉看着她,纪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对方听不懂。
“就是平摊费用,到时候月底结算,可以吧。”
他冷眼盯着她,试探道:“你倒是算的清,你是前几日府里被公子选中的技师吧,为什么不留在那里,你可知道很多姑娘费尽心机想想见公子一面。”
纪桑无语道:“什么技师啊,你们公子不就是变相在选妃吗,要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夏侯郢紧盯着她,盯得纪桑都感觉他似乎很在意这个答案,她眨了一下眼,决定还是不要说了,多说多错。
在纪是德回来之前,他们就只是室友而已。
“没什么,和你说也犯不着,我只是感觉侯府很危险所以才跑出来。”
“危险?”
纪桑点点头,“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这种时候,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又在说些奇怪的话了,半天,夏侯郢道出几个字:“故弄玄虚。”
纪桑见他迟迟不动筷,以为是嫌弃她做的饭不丰盛,不好吃,开口说:“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可不比你们在府上吃好喝好。”
夏侯郢并不是嫌弃,比这更差的他都吃过,只不过是谨慎多疑,见纪桑各个菜品都吃过了,这才动筷。他夹了一口青菜,口味倒是比意料中的好吃。
“啊呀!”纪桑忽然大喊一声,惹得夏侯郢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问她怎么了。
“那个夏侯郢不会找上门来吧?”她大意了,刚刚从府里逃出来怎么能这么明晃晃地回家了呢,总该在外面避避风头再说。
他淡淡地说:“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
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技师,还重要到他大费周章地出来找吗?”
纪桑被他一噎,他说的确实在理。
“那你呢?”
“什么?”
“夏侯郢是不是很喜欢你啊?你们那天晚上,嗯······”纪桑欲言又止,他们相遇的时候,冰美式一副快要挂了的样子,不会是事后了吧······这夏侯郢要是真喜欢冰美式喜欢得紧,那他住家里实在不安全。
也不知道那个世子什么脾气,万一是个心狠手辣暴躁超雄,被他找上门来还连带着自己遭殃。
纪桑正考虑解决方案,全然没看见旁边那男人已经脸色阴沉,腮帮子都咬紧了,在饭桌下的手虚虚握成拳,手背上凸显出交错的青色血管。
这个女人当他是什么?
夏侯郢此刻很想知道,他好男风这件离谱到家的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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