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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帝,还不够吗?”一个急切的女声忽然响起,帅帐外走进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满脸的急切和心疼,旁边的士兵刚想阻拦,却见这女子手中举着的焰帝亲颁的金令,便肃立一旁不敢再轻举妄动。
能持有这金令的,必是娜塔神医。
的确是娜塔,不止是娜塔,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便是云舞。
云舞果然守信,找到了娜塔并说服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可毕竟晚了一步,悲剧已是注定。她跟着师傅习医多年,只扫了一眼便已知晓楚谋的生命已逝,无力回天。
“娜塔,好久不见。”月儿抬头注视着她,仍旧微笑着说。
娜塔深深的注视着面前这个曾经让她无比愤怒,无比嫉妒,又无比佩服的女人,此时此刻,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回应她的招呼。
“我知道你是医生,你赶来是要救人吗?”月儿问。
娜塔叹了口气:“我没有能力救人,只是带了一颗忘忧,天下唯一的一颗。”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盖后倒出一粒金色的药丸。
“忘忧~~忘忧~~”烈焰眼神一亮,立即扔下佩剑冲了过去一把抢过药丸,又欣喜若狂的跪到月儿旁边,激动的说:“云卿,吃了它,这是真的忘忧,这次是真的!你吃了它就再也不会痛苦。一切的痛苦都消失了,吃了它!”
烈焰急迫的注视着月儿,药已举到她的唇边,以他的性子只想用强,可偏偏这强就是不敢用在月儿头上,只是苦苦等她点头。
容皓天刚想阻止却又被云舞拦住,只听这个样子与月儿颇为相似的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你也不希望她永远活在回忆里,对吧?只要她幸福,你不会介意她嫁给谁,对吧?”
一刹那的迟疑,脚步竟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小小的药丸上,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不能强迫月儿服下忘忧,可楚谋毕竟已经过世了,如果她真的服下,也未尝~~~
月儿环视着大家,一个一个看过去,认真的看过去,竟像是一眼看尽今后所有的日子一样彻底。
月儿的视线最终仍旧停留在楚谋的脸上,仍旧轻笑着说,像是怕打扰了楚谋熟睡一般:“你瞧吧,大家都是对我好的,可偏偏忘了你。”
听了她的话,所有人心头莫名的一沉。
“容大哥。”月儿推开了烈焰举着的药丸,轻声唤着。
容皓天不由自主的朝前迈了一步。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极好,现在我请你,照顾未央,行吗?”
“月儿,唯独此事我不能答应你,未央应该由你们亲自来照顾。”容皓天摇着头,不敢答应。
月儿犹自笑了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讲,不过不要紧,我信你。”随即转过头看向烈焰。
烈焰的手一直如珠如宝的举着那颗忘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月儿的一举一动,他不敢打断她的话,不敢强迫她做任何事,他所有的骄傲和疯狂都荡然无存,对他来说,全部的希望就是这颗小小的药。
“烈焰,你这又是何苦。”月儿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竟是让烈焰听得有些痴了。
“云卿,如果当初是我先遇上你,决计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我为你不顾琼烈所有臣民的反对,我为你甘愿当个人所不齿的魔鬼,即便是现在,为了让你当上皇后,我砍了多少反对者的头,我做这么多事,你半点感动也没有吗?我只希望你吃了这药而已!”
月儿想了想,终于伸手接过药丸,放在掌心仔细看着,半响才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忘忧,我吃了它,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楚谋和未央都不记得,这药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
“并不是完全忘记!”一旁的娜塔急忙接过话:“只是忘记让你悲伤的事情而已,比如,楚谋。”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这次肯跟云舞来,主要是因为想把这唯一的忘忧,给焰帝服下,然后让他放了你们夫妇二人。可即然楚谋已经~~你又何必自苦~~不管你想怎么样,总要为未央着想吧,你怎忍心抛下她,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见吗?”
月儿长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没有叫未央来是对的,她年纪尚小,平日里又最爱他父亲,她不在,最好,最好。”说罢,手掌一翻,径自握住那药丸,帐内所有人的眼神就跟着那手腕,心头又都是一惊。
月儿仿佛并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神色,只是又将楚谋抱紧了些,缓慢的说道:“烈焰,我知道一直以为你为我做了很多事,可感情不是拿这个来衡量的。即使是,你又怎可以说比楚谋做的多呢?我来和你算清楚,你为了我,不顾朝臣反对,可朝臣依旧是你的朝臣,琼烈依旧是你的琼烈,你战神的名号可不是虚的。可楚谋呢?他为我放弃的,是整个大楚江山!如果不是为了我,今天楚皇未必是楚渝,单单就这帅帐中人,谁敢说半个不字!你和他比,你比得起?世人谁比得起?容大哥,连你都不懂我,希望我吃了那药,我知道是为我好,可要我后半生忘记了楚谋,活在幻想的安乐里,我情何以堪,黄泉路上的楚谋情何以堪。娜塔,你穷尽一生守在烈焰身边,想的都是如何帮他完成心愿,你做忘忧为他,让我服下忘忧也是为他。可你呢,你为什么不自己服下忘忧?因为你舍不得忘记,舍不得抛下,即使这记忆只会让你痛苦一辈子!你应该懂我,不是吗?要说忘忧,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需要,可谁又肯服下?即然都不肯,都不舍得,为什么就非指望我呢?楚谋已经走了,就连最后的记忆也要逼我放弃吗!”
月儿一口气说完,眼泪终于迸了出来,可脸上却犹自带着微笑。
帅帐内寂静一片,所有的人都在仔细聆听着月儿的话,的确,要说忘忧,谁不需要?可谁又有权利逼别人去忘呢?虽然是忧,可却也是故人留下的最宝贵的东西,这份宝贵,谁肯割舍?容皓天感觉自己从没如此绝望,即使是知道月儿选择了楚谋的时候也没有。月儿信任他,以为他懂她,可刚刚他做了什么?也要逼她忘忧吗?他踉跄的倒退几步,灰心已极,容覆歌见父亲如此,忙赶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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