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歹毒就歹毒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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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少雨，但这场雨下得连绵不绝，伴随着雷声劈天盖地的降下，吵得江声心烦。
江声不太确定自己领悟到的意思，他眯了眯眼，“是要复合的意思吗？”
萧意：“你可以这样想。”
江声只谈一次性恋爱，事后绝不复合。不是他不把别人的喜爱当一回事……呃好吧，虽然好像的确没当一回事——总之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谈恋爱本来就是这样一件简单的事。
不过对有些人，光是分一次手就有够难的了。萧意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嘴上说着和平分手，却以朋友自居藕断丝连。江声觉得他像苔藓，绿幽幽的看起来很健康，却在阴暗又潮湿的地方生长，侵入他生活每一个不经意的角落。等注意到的时候，滑溜溜脏兮兮的苔藓已经长了不少，清理都是一种麻烦。
脏兮兮的萧意又凑过来想亲他脸，江声烦得脸都抽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咬了咬牙，把他推开，“先滚一下，让我想想。”
身体里两个江声开始大吵特吵。
江声a很心动：答应吧，他给钱耶。
江声b在发疯：别说了，到时候分不掉怎么办！你根本做不到留在一个人身边那么久的，要么他拿黑化剧本，要么你拿！两个人总得疯一个！
江声心想，没错，不行。
江声a：可是他给钱耶，你不会想真的去桥洞卖唱吧？遇到好心人就不要犹豫了！
江声b：但和这家伙他会像史莱姆那样黏人又恶心！江声啊江声，你过了十几年的优渥生活，竟然能如此果断地为了钱牺牲尊严？！
江声忍不住流露抵抗的情绪。
没错，他怎么可以这样。
江声a开始拽着江声b的衣领子震声怒吼：你数数债款有几个零？你难道不想念你的轻松愉快大游艇，豪车帅哥香槟塔了吗？你甚至很久没睡过好觉了，一居室发霉的床单你忘了，被严落白接济后甚至也只能缩在沙发上睡觉！身上的衣服也是找严落白借的！这样的情况下牺牲一点尊严和品格根本无伤大雅！毕竟它们根本不值钱！
江声b被震撼到陷入沉默。
江声a：不要抵抗了，咱们没骨气但有脾气，不爽就是一个骂，他能拿咱们怎么样，他还会爽呢。
江声也沉默了。
萧意捕捉到他一瞬间的迟疑，嘴角笑意略微一深，“我不会强迫你。”
江声抬起眼看他。
面前的青年轻叹一声，“你总是这样，把我想得很不堪。可难道我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江声望着他，默不声地笑了下。
拜托，你可太是了。
“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为什么你不信任我呢？”
他顿了顿，温柔嗓音微低，“当然，你最好从你经纪人那里搬走。我对他的人格很不放心，你也不应该和那样平庸的人交朋友。出于理性、安全、经济的考虑，我的建议是，来和我一起住……我的工不多，经济宽裕，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
江声皱了下眉毛，正想开口。
“哗——”
带着雨水的冷风灌入室内，突然扩大的雨声打破了两人的对峙。
江声越过萧意的肩膀去看，发现玻璃门被一只已经被水淋得湿透的手拉开，用力太猛，以至于玻璃门撞在滑轨尽头发出巨响。
一道湿淋淋的影子背对着漆黑雨幕走进来，脚步落在地毯上还有片刻的迟钝，像是忽然光顾的流浪汉，顾虑着会不会把环境变脏、惹人讨厌。
江声惊呼一声，“沈暮洵？”
被他喊到名字的青年抬起头，湿发黏连站在苍白深邃的脸上，像是流淌的墨水。
他的毛衣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重重地挂在肩膀，显现出宽阔而有些清瘦的肩膀弧度。他随手抹掉脸上冰凉的雨水，把头发撩起，黑眸、泪痣与他的耳钉交相辉映，俊美在他身上比起外貌更像一种气场。
萧意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口吻轻和，有些遗憾似的，“来得挺快。”
沈暮洵一把扯开他往后推，自己取而代之站在江声面前，盯着他看了两秒。
水珠顺着沈暮洵清瘦的下颌滴落，他却好像什么都感受不到。
他目光深黑，复杂到了极点。冰冷湿润的手缓慢抬起，掐着他下颌抬起来，左右转了转，视线如同冰冷的探测仪一样扫视他。
冰冷的温度让江声微微哆嗦了一下。江声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捂住脖子，却被沈暮洵一把拽住。
他垂着湿润的眼睫低头，细细察看，而后笑起来。
酸涩的感觉充满他的胸腔挤压变形膨胀，让他渐渐的有些难以呼吸，声音也变得艰涩起来，“你们就是在做这个？在我眼前？”
江声张了张嘴，可沈暮洵掌心冰冷的雨水一滴滴地顺着江声的脖颈滑落到衣服里面，冻得他忍不住往后缩，在沈暮洵看来，似乎是出于一种对他的恐惧。
沈暮洵湿润的睫毛颤了下，在眼睑泪痣落下影子，他所有表情都隐入黑暗。
怒意升到之上的，他缓缓收手放开江声，忽然掉头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青年，毫无预兆地出手按住他的头往旁边就是一砸。
“砰——”
一声巨响。
萧意口中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沈暮洵眼睛抬起，戾气使其发亮。江声私心把沈暮洵评为最适合生气的人，他的容貌在此刻简直俊美到令人发懵。
他手指收紧，声音有些沙哑，咬牙切齿的，“萧意，你他妈的嘴巴长江声身上了？”
弹幕忽然一下陷入死寂，然后像井喷一样暴涨。
【啊？？啊啊啊？？】
【我的妈呀沈暮洵你好会说，这场面我脑了一下哦哦哦哦哦！】
【生平第一次恨一个人口齿清晰，让我连洗都没法洗，我恨你！沈暮洵！！给姐闭嘴吧！！！】
【表面上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背地里拉着前任乱搞，我现在开始怀疑那个小三传言是不是真的了】
【萧意本来就玩得很开。还有人不知道？遇到江声之前他换绯闻对象也勤快呢，圈内知名花心影帝好吧。这俩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锁死！】
【绯闻对象是绯闻对象好吗，那是工需要！】
【沈粉还没放弃啊？你家哥哥爱惨了捏，听到江声被按着亲翻墙都要跑过去捏，谁急了我不说】
【那又怎样，懂不懂少年纯爱朱砂痣的含金量？替身就是替身，沈哥不死，尔等终究是妃！】
【谁他妈替身了！说了一百万次正常恋爱！】
【好奇怪，我们聚在这里难道不是为了骂江声吗？你们能不能别替自家主子争宠了啊？？很奇怪！！！】
刚坐回工位上的严落白看着宛如静态图的直播和狂刷的弹幕一愣，很快从弹幕中推断出了什么，金丝眼镜后的神情一凛，腮帮动了动，拨通了电话。
大概十几秒之后，终于被接了起来。
“喂？”
有气无力的声音。
严落白深吸一口气，“你在哪里？”
“啊？楚漆和楚熄受伤了，我带着他们包扎呢。”
“滚回去，”严落白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语调冷沉，“你管他们死活！江声在哪你就要在哪！给我盯着他，盯、着、他！听得懂吗？”
年轻导演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脑子像是游戏本散热器那样呼呼开始运转，“什么意思……直播已经重启了？”
严落白再次深吸一口气，似乎被气得不轻。很快他又冷笑一声，“等着我过来杀了你吧。”
他挂断了电话。
嘟——嘟——
年轻导演看着手机思考两秒。
难道是直播时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发生什么，对于现在的江声而言都不算一件坏事吧。
毕竟他的名声已经够坏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越是这种时候，热度能够带来的翻盘可能性也就越大。
“这么生气啊。”
他看着手机，有些疑惑。
沈暮洵先动的手。
萧意装了会儿柔弱，也扯着头发厮打起来。
很显然对方都恨极了对方那张脸，拳风直勾勾地往脸砸，伴随着一些恶言恶语垃圾话捅着对方的心窝子。场面一瞬间极为复杂，两人噼里啪啦从门边打到床边，然后被沈暮洵逮着机会按在墙上揪着领子狂撞。
萧意额角添了新伤，气喘吁吁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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