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资齐面上不受控地抽搐一番,往前没想明白之事在此刻豁然开朗,明明此刻他应立即离开当为上策,可双脚偏偏就像灌了铅似的,丝毫挪动不了半步。

江鸣谦负手而立,见状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的轻笑一声:“驸马不走,这是打定主意要看朕洞房了?朕倒是不介意,那既如此,驸马就站在此处看着好了。”

说着江鸣谦也不再管赵资齐如何,大步朝着沈凝逼近,他一把抓住沈凝的腕子,微微用力,将人拽至榻边,沈凝当即被吓了一大跳,随即剧烈地挣扎起来。

可她那点力气对于江鸣谦来说无疑就跟猫抓似的,倒凭白多添了几分趣味。

沈凝其实对今日之事的发展有诸多猜测,为各种猜想也提前做了准备,以备全身而退,可她唯独没有想到,江鸣谦会来这儿,一时慌了神。

江鸣谦紧紧盯着沈凝,瞧她的反应,他面上带着笑意,可那双眼眸却黑得发沉,望不见丁点欢愉,周身散发着冷意。

沈凝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她轻哼一声,眼尾通红,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江鸣谦一眼,江鸣谦身量极高,她直感觉整个被阴影笼罩,身处黑暗窥不见天光,恐惧在心底滋生发芽,她怕的发抖。

沈凝在心下组织着语言,意欲开口央求。

可江鸣谦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压根不给予她张嘴的机会,他上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她抬头,扬起漂亮的脖颈,和他两两相望。

他瞧着她,指尖轻柔地在她面上划过,可说出的话却让沈凝仿佛坠入冰窖,周身都被寒意萦绕,他说:“省着点力气吧。”

说完这话,江鸣谦猛地松开了对沈凝的桎梏,沈凝瞬间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整个人跌落在地。

终于得了空隙,沈凝顾不得喘气,她擦了擦已不知何时流了满脸的泪水,马不停蹄地抓住了江鸣谦衣袍下摆,跪在他的脚边,小声哀求道:“皇兄,求你…………”

沈凝呼吸一滞,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她一时间竟不知应该求江鸣谦什么。

求他离开?求他不要如此?求他放她一条生路?

司及此,沈凝嘲讽一笑,不再报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开口央求:“求皇兄,让驸马先行离开。”

江鸣谦闻言,低头望向沈凝,她轻轻阖眼,抓着他衣摆的手止不住的发颤,她靠在他的腿边,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但可惜了,他不是救命稻草,他是加害者,是铸造这一切痛苦的根源,他俯下身,揽过沈凝的肩膀,将人扶了起来,然后转身望向赵资齐。

“滚出去。”

“是……是……”

这次赵资齐应了一声,立刻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随着“哐当”一声,屋内恢复安静,只能听见沈凝微弱地喘息声,她指尖搭在江鸣谦的手臂,借着他的力才能站立,她抬头,这么久以来,再一次望住江鸣谦的眼眸,在内心描摹他的眉眼。

什么时候,幼时能给予她安全感的这个人,变成了她痛苦和恐惧的根源呢?

明明这人的面容和从前无甚区别,可为何一切都已面目全非呢?

她不想望见这样的江鸣谦。

想到这儿,沈凝松开搭在江鸣谦手臂上的手,抬眼又看了江鸣谦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江鸣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沈凝的下颚,猛地用力,迫使沈凝张开了嘴,然后将他的长指和食指塞进沈凝嘴里,拿出了她藏在舌心下面的……一小块药丸。

看着这一小块药丸,江鸣谦面色发沉,怒极反笑,他掐着沈凝下颚的手微微用力,以至沈凝痛哼出声,他呼吸一滞,似乎是在强压着自己的怒气。

“皇妹胆子愈发大了啊,敢在朕眼皮子底下玩这种花样?你想做什么?借机来逃离?”

江鸣谦说着,将那枚药丸抛在脚底,碾了个细碎,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想都别想,朕,偏不会让你如愿。”

整个过程中,江鸣谦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沈凝,她看着沈凝从一脸决绝到现如今满眼绝望,他神色淡淡地,轻描淡写地笑了声,可笑意未达眼底。

沈凝见状,内心瞬间闪过不好的念头,果然下一秒,江鸣谦就凉凉的扫了她一眼,轻声开口:“喜欢含着东西是吗?”

这么说着,江鸣谦用指尖轻轻磨砂了一下沈凝微启的唇,然后重新将他的长指和食指塞进了沈凝嘴里,言语间带着诱哄:“既然喜欢,那就含个够好了。”

沈凝闻言,倏地瞪大了眼,她侧过头想要躲,却被江鸣谦摁在后脑的手牢牢禁锢,避无可避,江鸣谦轻抚着她的后脑,好似是在安抚她,可沈凝却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不是安抚。

那是推力。

沈凝也不知时间在如何流逝,只知她口腔酸麻,连喘口气,都是一种奢侈,她双眼酸涩的厉害,只感觉在承受酷刑,过了不知道多久,江鸣谦才将双指从她口里退了出去。

沈凝彻底卸了力气,双腿一软坐在了榻上,江鸣谦低头望着她,没有说话,静默半秒,屋内只能听见沈凝的抽噎声。

那个药丸是沈凝提前备好的,若驸马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她就会立刻咬破那枚药丸,药丸中的毒素会瞬间充斥口腔进入体内,她会立刻发病抽搐。

当然,药不致死,沈凝没想死,她还想好好活着,她还没再见到哥哥,她不能死。

江鸣谦望着沈凝面上表情的转变,自嘲一笑,将沈凝藏药前后的缘故猜了个完全,刚才那药他查看过了,并不会使人致死。

沈凝必定是想着她那位哥哥,为了他,她也会保证她的身体,想到这儿江鸣谦冷笑出声,在恒州沈凝说过的话在此刻重新萦绕在他耳边。

江鸣谦一瞬间呼吸凝滞,胸口一阵绞痛,强压着内心的怒意,他拉动了床头的铃铛。

下一刻,门外传来声音:“回主子,水早就备好了。”

江鸣谦声寒如冰:“进来。”

“是。”

下一瞬,张嬷嬷带着一众丫鬟低头走了进来:“见过陛下。”

“别废话了,进来,扶公主沐浴。”

“是。”

张嬷嬷应了声,低着头穿过帷幔走了进来,一进来便见陛下在一侧站着,而公主团成小小一个,卧在榻上流泪。

张嬷嬷看着这一幕,在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当时陛下让她跟着驸马出宫,她就知道此事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她也着实想不到,事情竟会如此发展。

当时陛下放公主去见驸马,后来她又听闻公主和驸马已出宫,陛下不日也要大婚,她本以为陛下对公主已经没心思了,可万万没想到…………

张嬷嬷这么想着又叹了口气,但又怕陛下动怒,所以丝毫不敢耽搁,连忙走到榻边准备扶沈凝起身:“老奴见过公主,老奴来伺候公主沐浴。”

沈凝闻言,抬头望了张嬷嬷一眼,面色微变,“张嬷嬷?”

张嬷嬷点了点头,满眼心疼:“是老奴。”

沈凝见状,哭得更厉害了些,当时她所担忧的事现在好像都尽数发生了,还比她想象的更要糟糕,沈凝有些抗拒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去。”

江鸣谦一直望着沈凝,没有说话,他靠在墙边,一直到沈凝开口说不去才张嘴:“不去?不去你就别想再见到沈憬了。”

用她关心之人威胁这事江鸣谦做的驾轻就熟,他轻描淡写地开口,可到沈凝这里,却仿若一记惊雷,沈凝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江鸣谦:“什么意思?”

“你回来这么些日子,郭述言有写信告知过你沈憬的行踪吗?”

江鸣谦点到为止,他知道沈凝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沈凝瞬间变了脸色,她满眼愤恨,但又不敢多说,乖乖跟着张嬷嬷起身。

张嬷嬷扶着沈凝到了屏风后,此时丫鬟们已经将一切备好,就候着沈凝了,沈凝草草扫了一眼,全是眼生的面孔,应该都是江鸣谦从宫里带来的。

沈凝嘲讽一笑,他可还真是做足了准备,他也真会挑日子,偏等到今日动手。

因着就隔着一层屏风的缘故,张嬷嬷也不敢多说,直到在帮沈凝擦拭头发时,才轻轻附在沈凝耳边,轻声嘱咐道:“公主,顺着点吧,”

沈凝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听到张嬷嬷所言,抬头望了她一眼,她知道,张嬷嬷是为着她好,她也知道,除了顺从,她别无他法。

沈凝小幅度点了点头,表示她记下了,让张嬷嬷别担心。

沈凝靠在桶边,有些愣神,内心如打鼓一般,只感觉心整个悬在了嗓子眼,她怕的直抖,只希望沐浴的时间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可是很快,宫女还是跪下禀报:“公主已沐浴完。”说完这话,就在一众人准备伺候沈凝穿衣时,屏风被敲响了,江鸣谦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说:“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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