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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逐渐模糊之前,欧格林看见少年微笑着弯下腰在耳边低喃,轻柔却又冰冷。
“这,只是个开始。”
似恶魔的低语……
失去意识之后的世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可欧格林却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仍在绞痛着。
也许,这就是地狱。欧格林绝望的想。然后,终于如愿以偿的彻底失去了意识。
……
加拿大某个城市市郊有一间废旧的仓库,这是史崔克将军的“x武器计划”实验室。很多个被金属杆和塑料胶布分隔而成的简易病房分布其中,仓库中央有一个玻璃围成的实验室。
实验室内,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被死死绑在黑色的皮革躺椅上,四肢、腰身、脖子,一切可能让他脱离控制的关节,都被皮带固定在了躺椅上,右手手臂动脉处插着针头,连接着一个装满黄绿色未知液体的机器。
诡异的液体从机器中缓慢流出,流经透明的输液管,不断地的输入男孩的体内。男孩在不停痉挛着,那是摄入毒性药物产生的肌理反应。又或许是因为疼痛,引起了神经性的应激反应。
然而,谁也没注意到,男孩在某个瞬间,也许有两三秒的时间,翡翠色的瞳孔扩散了一下,心脏也停止了收缩,连身体的痉挛都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仿佛短暂发生的一切,只是错觉。
男孩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五官也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翡翠色的瞳孔变成墨绿。额头上一道闪电的伤疤里飘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又消失了。然后,那道形状奇特的疤痕,似乎突然变浅了许多,就像快要痊愈。
这个男孩,本应是英国巫师世界的救世主,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五年前的某天,那是哈利-波特的七岁生日。他整理完草坪,没有像平时一样,回总是虐待他的姨夫德斯礼家,而是独自偷跑到空无一人的公园,放肆的发泄着满腔的怨忿和悲伤。
他靠坐在一棵大树边上,用泥土堆出了一个小小的蛋糕,在地上捡了七根小树枝,插在泥土蛋糕上面,假装那是生日蜡烛。嶙峋的树枝歪歪扭扭的插在黑色的小土包上,仿佛滑稽而简陋的墓碑。
男孩专注的凝视着那几根树枝,树枝“嗖”的一下燃起了小火苗。在微弱的火光中,男孩蜷缩着瘦弱的身体,对自己唱起生日歌。泪水模糊双眼,男孩伸出满是污泥的小脏手,狠狠的擦掉泪水。泥土蹭在白净的小脸上,把他变成了一只小花猫。他对自己露出一枚坚强的微笑,哀伤的说:“生日快乐,哈利-波特!”
“瞧瞧,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变种人男孩?”
在男孩身后站了很久的男人,突然笑着说道,面容英俊笑容蛊惑,身上黑色的西装一看就价格不菲。
“变种人?都是和我一样的人吗?”
男孩表情认真,充满渴望。“所以我不是怪物,还有人和我一样,对吗?”
“我想是的,变种人男孩。跟我走吧?”
男人从口袋拿出一袋包装精美的巧克力。
那种巧克力很贵,甚至连达利表哥都只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有一次,达利想要那种巧克力,又哭又闹。平时,达利只要一哭,佩妮姨妈一定会立刻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但那次,姨妈只是抱歉的看着达利,以及巧克力高昂的价格,承诺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想吃吗?”
男人继续煽动单纯的男孩。“和我去你该去的地方吧,那里全是你这种小孩。你不想见见他们吗?想想看,你会交到很多朋友,再也不用一个人躲着过生日了。”
“好的。”
男孩充满向往的点了点头。他想,就算是孤儿院,也肯定比德思礼家好。
等待他的当然不是温暖的天堂。年幼的孩子,终究太无知,不知道这世上恐怖的地方其实很多。——比如,变种人的研究基地。
拐走哈利的男人,其实是位休假的美国军人,隶属斯崔克将军的部队。他带着七岁的哈利回到了美国,理所当然送到了变种人研究所。
哈利在“x武器计划”研究所被研究了三年,科学家们惊奇的发现,男孩的基因并没有发生变异,男孩的超能力可能出于另一种原因,真的个不错的研究对象,多么完美的超级战士。
之后,哈利就被送到了加拿大分部,那里的负责人叫阿贾克斯。(注:就是死侍参加“x武器实验”计划失败后,被投放到的研究所)
阿贾克斯给哈利注射了可能引起基因突变的药物,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成功。
只是,没人知道,哈利-波特其实并没能挺过那种痛苦,身体痉挛的时候便丧失了意识,醒过来的人已经被偷换了灵魂。
欧格林和哈利-波特相似的痛苦,使他们灵魂的波动,于死亡的刹那产生了共鸣。在两具身体同时不停痉挛着,欧格林的身体被撕碎了,但灵魂很强大,而哈利-波特是孩子,因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而消散了。于是,欧格林获得了鸠占鹊巢的机会,成功借尸还魂。
彻底的昏迷,不知持续了多久,欧格林终于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躺椅上,能活动的只有脖子。
他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手在能碰到的地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没有想象的疼,但至少还有只觉,足够证明自己还活着,也不是在做梦。
冷静,他告诉自己。无论多么荒诞,活下去!
他动了动脖子,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周围脏乱不堪,堆积着各种医疗器械,就像实验室。可以确定,这里不是他死前的地方。对,他确定自己已经死透了。
目光所及之处,还有一张类似的躺椅,上面绑着一个的英俊的男人,看上去很虚弱。他似乎发觉了欧格林正在观察他。
“hello?
i'm
wade
winston
wilson.
what’s
your
name?(韦德-温斯顿-威尔逊,死侍的名字)”
欧格林震惊了,昏昏沉沉的脑袋终于出现恢复的迹象,他想:为什么是英文?这是该死的哪里。
“嗨,小屁孩,听见我说话了吗?你还好吗,你看起来还活着,和我聊聊吧,我快无聊死了。”
小屁孩?欧格林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他狠狠的皱起眉头,闭了一下眼睛。
“嗨,嗨,嗨!难道你已经被折磨成了聋子,还是哑巴?看来你的实验失败了!真可怜,不过活着总比死了强,你说对吧?好吧,你听不见,但我就当你听了。这里闻起来就像发霉的披萨,对了,你能闻到吗?“
“我能闻到。也没有聋,没有哑。”
欧格林皱着眉,瞥了那个啰嗦的男人一眼,用他生硬的英语答道。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很高兴终于有能说话的人了,我快憋死了。”
“owen.
owen-green.”
欧格林想了一下,加深了锁紧的眉头,生硬的答道。
“嘿,你为什么总爱皱眉头,你只是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屁孩,哪有那么多事情好烦恼?”
韦德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停顿了一下。“哦,对了,你为什么来这里?你也得了癌症?”
“不是。”
欧文平静的看了韦德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我不记得了。”
从那之后,他们似乎成了朋友,在当小白鼠和被折磨的空隙聊天。当然,小白鼠除了他们俩以外,还有很多,只是那些人很少说话。但是,欧文还是通过和他们的聊天,了解到这里是加拿大,变种人的研究基地。以及很多在中国不可能知道的事情,英语也在聊天中越说越好。
韦德说话很幽默,也很下流。欧文很想问问他,一天到晚对着一个孩子满口跑黄腔,不觉得羞愧吗?好吧,幸好他不是真的孩子。所以,他感激韦德的这种行为,让他在这地狱般的地方,还能感受到希望和快乐。
欧文有时也会想: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还变成了一个小孩,很奇怪,也很不真实。
如果,当时没遇到那几个奇怪的混混,自己是不是已经和母亲一起过上了理想的生活。自己就这样失踪了,母亲会怎么样。在地下手术室遭遇的,到底是什么怪物?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到底,该死的是什么意思?
欧文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试验室到底呆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月,也许已经过了几年。在不断的折磨中,他已经逐渐习惯了痛苦,学会苦中乐。直到有一天,韦德被研究完,再次被拖出来的时候,他的脸变得像是被嚼过的泡泡糖一样恶心。
再之后,韦德可能终于绝望了,欧文看到他用偷来的火柴点燃了输氧管道,炸了整个实验基地,被阿贾克斯用钢管贯穿整个腹部,但却奇迹的生还了。
那场爆炸,仁慈的解放了基地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韦德,还有欧文。
欧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生还,但他知道韦德跑出去之后变了死侍。
韦德和阿贾克斯血拼的时候,欧文看见了,他这才知道阿贾克斯的真名原来叫弗朗西斯。
然后,整个基地都燃烧了起来,就像是炼狱。欧文被埋在了爆破的废墟下面,痛苦,但还活着,并获得了能够不断自愈的奇怪能力。欧文知道,韦德也有这种能力,仿佛某种诅咒。
欧文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谁?镜子里的脸很陌生,看起来像是犹太人。不管了,就这样吧。
欧文听说,韦德在四处寻找弗朗西斯,因为弗朗西斯能治好他那张像狗屎一样恶心的脸。欧文只是庆幸,自己没变成那副可怕的样子。
基地被韦德炸掉后,欧文也终于从基地跑了出来。从废墟爬出来的时候,大约是1990年2月,他也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天。总之,他开始流浪,持续了一年多。
美军正在四处搜寻抓捕变种人,他们计划,将这些人的身上全部打上编号,登记在案,就像对待超市货架上的货物,或者兽栏里的牲口那样。
欧文辗转流离,为了活下去,肯蒙拐骗。到了纽约后,在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xavier’s
school
for
gifted
youngsters)——x教授开设的变种人培养学校呆了几个星期,之后又悄悄的离开了,因为x教授打算与政府合。
然后,他加入了一个变种人的雇佣兵团,充斥了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蛋。他本想一直这样流浪下去,但佣兵团不幸的被史崔克将军抓捕了,欧文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再次从实验室逃离出来。
他受够了,终于开始明白,“这只是个开始”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那个怪物到底有什么目的。欧文不知道,但除了接受,他别无选择。
在他遭遇了这荒谬的一切后,即使活的再穷困潦倒,朝不保夕,却别无选择。因为,他突然发现,死亡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种奢望。
他试过自杀,服用毒药,上吊,溺水,全都没用。甚至是血腥的将自己的头砍下来,结果还是没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迅速衰败,慢慢化尘灰,然后,身体衰败的同时,脑袋下面开始长出一个新的。
那真的很恶心。长出新身体的过程也很痛苦,类似于婴儿再次发育那样,欧文因为饥饿而抓狂,又无能无力,为了不被发现,像老鼠一样躲在城市的下水道里苟延残喘。感官似乎也出现了问题,变的异常迟钝,因为砍头的痛感,也只是像被桌角狠狠的磕了一下。
欧文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罪,要承受这样的折磨。恨意在心中疯狂滋长,欧文觉得自己很想把地球炸了。可即使是杀戮,也只是让他觉得更加空虚,他已经不知道,还能如何拯救自己了,只能得过且过的被困在这具男孩的躯体中。原来在乎的一切,如今全变成了一场滑稽而讽刺的笑话。
之后,他在闲着无聊的时候,偶然间还发现了自己有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力,似乎可以控制周围的空气,形成可以进行切割的风匕,或者让空气高速振动摩擦,产生一道电流,就像鞭子。他甚至能踏风而翔,但他只觉的无聊,还有烦躁,因为不知道为什么而活。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中指,男孩已经长得越来越像原先的他,除了眼睛变成了绿色之外。只是,他比之前年轻了很多,脸还有点婴儿肥,鼻梁很立体,看起来像是混血儿。头发依旧是黑色的,很短,额头上有一道闪电型的疤,虽然颜色很浅,但很讨厌。欧文剪了死之前的发型,耳鬓和脑后的头发几乎推平,头顶的头发向前,形成偏左的厚重刘海,为了遮住疤痕。
日子很苦,因为吃不饱;很无聊,因为死不了;很无助,因为年龄太小。欧文除了到处流浪,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有一天,他来到一个港口,混上一艘货轮。在船上打杂,什么事情都做,只要对方为他提供足够的事物。欧文已经不在乎船将开往哪里,因为哪里都差不多。不过,听说是伦敦。
货轮装满货物,缓缓离开港口。欧文终于离开美洲大陆,在伦敦等着他的,将是是更令人抓狂的麻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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