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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甬道两端立着古旧的骑士铠甲,皮鞋在地板上撞出轻微的哒哒声,它们从墙壁上反弹回来,让这条路显得空荡荡的。
欧文没有点灯,黑暗并不能影响他的视觉。令他惊奇的是,马修竟然也不需要照明。德拉科想用荧光闪烁,被欧文阻止了,这回招来麻烦的,于是干脆拉起他的给他带路。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快要燃烧起来。欧文的手很凉,冰凉且干燥,但又让人觉得安全,仿佛黑暗也变得不再充满了未知和恐怖。他突然想到了去年的舞会上,跑到他边上,偷偷拉起他手的那个女孩……那只手温热又黏糊,让当时的他突然就感到了一阵恶心,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极没风度的狠狠甩开了。但现在,他却只想抓住那只冰冷的手不想放开,多么奇怪啊!
费尔奇正在追逐那几个格兰芬多,而欧文已经找到了他想查看的地方。他轻轻一拉,锁就“咔吱”一下开了,仿佛他的手就是钥匙。
欧文挑眉看着拥有三个脑袋的地狱犬,一手紧紧捂住德拉科大张着的、即将发出尖利叫声的嘴。
“嘘……嘘……”欧文皱着眉头,像哄小孩那样说道。“乖,别叫。那只是一只狗,不过是长得丑了点。”
德拉科惊恐的点头,欧文突然开始后悔带这小孩一起来了。他现在有点快要失控的兆头了——活板门下面藏了什么异常诡异从东西,不属于人类。欧文耳边又响起了那些怪诞的吟唱声,像是祷告,又像是诅咒。
欧文感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变高了,人类的双足变成了触须,那只样貌狰狞的三头犬蜷缩在房间最角落的地方,发出嘤嘤的悲鸣声。它在害怕,本能惊恐。
德拉科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觉得捂住他嘴的手消失了,变成了什么坚硬而滑腻的东西。
马修死死咬住了后槽牙,他担心自己只要稍微一放松,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就会脱口而出。他不该来的,他该离欧文远一点的,他会把他们都吃了,吸干他们的脑髓……
欧文觉得自己很饿,他需要食物,人类的食物不够美味,远远不够……欧文用触手包裹住了那只缩在角落的可怜小狗,触手尖利的顶端,轻易的穿透了它三只脆弱的颅骨。
——满足的感觉随之而来,渐渐的蔓延至欧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奈亚拉斯提普……谢谢你的礼物……”欧文满意的呢喃,声音嘶哑的几乎超越了人类可接受的声域范围。
马修只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沙沙声,奇怪的未知语言,就在他想要逃跑的时候,房间的门猛地一下开了,充进来三个冒冒失失的人。他们紧紧的贴在门上,门外响起费尔奇的声音:“他们往哪跑了,皮皮鬼?快点告诉我!”
欧文觉得自己从来都没吃的这么饱过,餍足的感觉如此美妙,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仿佛可以肆意操控世上的一切。——他觉得终于可以控制自己了。
“费尔奇走了。”
欧文变回人形之后冷冷的说道。
“什么?”
韦斯莱错愕的转身,拿魔杖的顶端去照突然出现的人,然后他的表情变成不屑。“你们怎么在这?你们没遵守约定去奖品陈列室,却躲在这儿,是害怕了吗?”
“记忆球明天早上给你们。”
欧文的语气冰冷仿佛不是人类,小心翼翼的掩饰着不屑和嘲弄。“走吧。”
罗恩举着魔杖,表情怔怔的。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由内心深处缓缓升起,他紧紧的抓住旁边纳威的胳膊,空气充满了危险的信号。
德拉科突然想到父亲曾说过的话:当你面对的是真正强大到恐怖的存在时,还能保持勇敢的话,一定是因为无知。
就像一只在人类面前四处飞舞示威的蚊子,反抗,只会加剧人类碾死它的决心。而面前的那个穿着破碎的黄色斗篷的男孩,表情诡异的看起来像是带了面具,充斥于空气中的强大力量,仿佛快要实质化……
“你最好乖乖听话……”马修的声音有点颤抖。“走吧,快点。不走的话也别把门挡着。”
欧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了,而第二天,霍格沃兹出现了一个恐怖的传说,因为黑湖里的章鱼被什么未知的怪物吸干了,像只巨大的囊袋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腐烂的恶臭。似乎还发生了比这更诡异的事,但教授们全都讳莫如深的不愿提及。
欧文知道这件事可能和自己有关,但他拒绝深想下去,只觉得浑身都像快散架了一样。马修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似乎想要靠近,又在纠结着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
欧文无力的说道。“我不会吃了你,你看到了,我昨天也没把你怎么样。”
“那个时候,你能控制的了自己?”
马修古怪的问。“不行,我还不想死。”
“拜托啊,老兄!”
欧文气馁的把手挡在了额头上。“我现在要起床洗漱了……你要是不想等我的话,就先走吧。”
马修觉得自己的脑袋肯定是被门夹了,才会最终决定等这个恐怖的室友,还把自己害迟到了。刚好是黑魔法防御术,大家都为了避开奇洛满身的大蒜味,一般都会尽量往后坐,所以教室靠后面的位置已经挤满了人,马修和欧文只好悲催的坐在了靠前的位置。
奇洛讲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也会尽量站在教室靠前的地方不太走动,大概也知道自己满身的大蒜味会影响别人,但是今天,欧文由于坐得离他很近的缘故,在他的身上闻出了另一种味道。
那是一种尸体腐烂的气味,隐藏在刺鼻的大蒜味下。除非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僵尸。
邓布利多招聘教职工的时候不审核的吗?不然,奇洛就是中了尸降,当时还没有出现症状?欧文又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奇洛的后脑勺,这样看的话,大概是因为被附身了。法老王,还是巫妖呢?
呃,受不了了,这家伙为什么非要用大蒜来遮味,去味的方法有那么多!欧文一边捂着鼻子,一边掏出张羊皮纸,用左手在上面写到:淘米水能去尸臭,福尔马林能防腐,以上不论哪种更符合你的需求,都比大蒜的效果好。
下课后,欧文叫马修假装去问奇洛问题,乘奇洛没有注意的时候,迅速把纸条夹到了他的教案里面,然后马修眨了眨眼,示意他可以了。
“干嘛跟他讲这些?”
马修奇怪的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我就是觉得好玩。”
欧文漫不经心的回道,一边惬意的享用着他的午餐。“淘米水能去尸臭,味道清香,但仅仅只能去味;福尔马林,能防腐,但味道比大蒜还刺鼻。我赌他会用福尔马林,你呢?”
“我为什么要跟你打这种赌!”
马修没好气的瞥了欧文一眼。“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吃饭啊,朋友!”
“我真后悔偷听你们说话……”布特仄仄的说,看起来像是再没兴趣吃下去了。“但你们也闻到奇洛身上的怪味啦?你们知道,我说的不是大蒜味。”
“嗯,是的。”
欧文把他刚切好的牛排塞了一块进嘴里。“你要来赌一把吗?”
“独角兽,”安东尼把喝了口水之后说道。“你们忘了独角兽了。独角兽的血也能缓解衰竭,甚至是对抗死亡。”
“还有魔法石……”秋思索着说,她正在吃一盘水果沙拉。“据说魔法石还能让人长生不老呢!”
欧文盯着秋正在吃的那块苹果,决定自己等下也要来盘沙拉。“等着看吧,让我们来看看奇洛先生,到底属于哪一种好了。”
但欧文相信,奇洛正在凋零,因为他被附身了,灵魂无法与身体契合,造成大面积的组织坏死,也许最终会成为一只巫妖。谁知道呢?
欧文打算去晒太阳。今天是万圣节,但美好的阳光却却一点没有受到这个阴森节日的不良影响。他终于发现,自己总是吃不饱的原因是没吃对东西。——他需要的是碳基生物的血液和脑髓!
尽管欧文自己都觉得这听起来就很恶心,但当你饿的头昏眼花的时候,谁还能管的了这么多?别吃认识的人……这是欧文给自己定的底线,尽量吃些动物啊什么的,老鼠可能会很合适。
欧文一个人在黑湖边打水漂玩,马修今天有点躲着他。对于这点,欧文完全可以理解。林场看守的小木屋离得很近,欧文有些好奇的往那个方向望了望。
然后,他看见了格兰杰小姐从木屋里哭泣着冲了出来。欧文不知道自己跑上去安慰她的话,会不会很不合适,但他现在无聊极了,还产生了某种通病相连的奇妙感觉。然后不知不觉,他就跟到了女厕所……
帕德玛-佩蒂尔也是拉文克劳的学生,说实话,欧文跟她没说过几句话,而这时候在女厕所巧遇,除了尴尬,欧文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了。
“呃……这是女厕所。”
佩蒂尔红着脸小声说道。能跟波特说上话,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全年级的女孩子都想跟他说话!他长相精致的仿佛油画里飞出来的丘比特,礼貌得体,乖巧聪慧,只是眼神总是冷冰冰的,谁也不理,有时又会忧郁的叫人心疼。——但这个大家也能理解……如果你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也很难像个普通人那样露出傻乎乎的笑。
“我知道。”
欧文蹙着眉摸了摸鼻子。“看到格兰杰小姐了吗?”
“她在那个隔间里……”佩蒂尔有点失望,看来,大家都讨厌格兰杰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谢。”
欧文说。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挑着眉的看了佩蒂尔一眼。“你要上厕所就去,这里有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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