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澈望着她泛红的耳尖,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蹭过她唇角的酒渍:“郡主这副模样,倒比扬州的蜜酒更醉人。”

他将空碗放在一旁的粟米堆上,忽然握住她的手,带她走向壁画前。

晨光掠过画中两人的衣袂,将陆澈甲胄上的粟米纹与温南枝裙角的穗子镀得发亮,仿佛下一秒便会从画中走出,继续守护这人间烟火。

“看这盏灯。”温南枝指着画中百姓举着的粟米灯,“竟与我昨夜在鲛人湾看见的荧光一模一样。”

她指尖抚过画中自己撒出的粟米,忽然想起父亲航海图残页上的“民心为舟”——此刻每一粒金黄的粟米,都成了载着百姓希望的舟楫,在岁月的长河里稳稳前行。

陆澈从袖中取出那枚未完工的贝壳戒,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粟米穗纹路:“等南海望粮阁建成,我要在壁画前种满鲛人花,让四季都有花香伴着粟米香。”

他转头看她,眼中映着壁画上的“民安”二字,“那时你穿粟米纹罗裙,我戴你刻的甲胄扣,站在阁前看百姓往来,定比任何星图都更圆满。”

远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几个孩子举着粟米灯跑过,灯影在壁画上摇曳,仿佛画中人物也跟着动了起来。

温南枝望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民议亭前第一次分粮的场景——那时的她未曾想到,一粒粟米竟能牵起这么多故事,能让一个冷面将军化作绕指柔,能让乱世里生出这般温暖的光。

“陆澈,”她忽然握紧他的手,“你说我们老了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粮仓前看百姓晒粮吗?”

“自然能。”陆澈将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到那时,我们的甲胄都该换成绸布衫了,你腰间挂着粟米香囊,我袖里藏着你缝的药囊,走在百姓中间,听他们讲当年‘陆温护粮’的故事。”

“还要带着我们种的粟米树结的谷穗,”温南枝补充道,“分给路过的孩子们,告诉他们粟米的三德——养民,护民,聚民。”

陆澈忽然弯腰,从地上拾起几粒粟米,放在她掌心:“你看,这些粟米经过虫蛊之乱,依然饱满如初。就像民心,任多少风雨侵蚀,终究会焕发光彩。”

他指尖拂过她掌心的纹路,“而我们的使命,便是让每一粒粟米都能在阳光下生长,让每一颗民心都能被温柔守护。”

巳时的阳光渐渐浓烈,照在民望阁的匾额上,“陆温同心”的甲胄扣印记在朱漆里闪着微光。

温南枝望着这方匾额,忽然觉得它不再是块普通的木牌,而是刻着他们信念的碑铭——那是用粟米、用剑、用爱刻下的,永不褪色的誓言。

“该回望粮阁了。”陆澈轻声道,“王大爷的粟米山药粥怕是要凉了。”

温南枝点头,却在转身时,看见一只海鸥衔着粟米从窗外掠过,翅膀划过阳光,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陆澈说过的南海日出——那时的他们,定会带着百姓的心意,在船头煮一锅最甜的粟米粥,看阳光碎在海面,像撒了满海的金粟。

“陆澈,”她忽然驻足,仰头看他,“谢谢你,让我明白天枢不在星图里,而在百姓的掌心里。”

陆澈低头看她,眼中盛着比阳光更暖的笑意:“该说谢谢的是我。”

他轻轻替她理好被风吹乱的面纱,“是你让我知道,剑除了杀人,还能守护人间烟火;心除了冷硬,还能盛下一片粟米田。”

海风裹着粟米香吹来,温南枝望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便是她穷尽一生所求的答案。

不是权谋争斗,不是星辰大海,而是与眼前人并肩,看百姓安居乐业,看粟米岁岁丰收,看民心永远温热,如这人间永不熄灭的光。

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走向望粮阁的方向。

身后,民望阁的匾额在阳光下愈发鲜亮,画中的粟米灯依然明亮,百姓们的笑谈声依然热闹。

陆澈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忽然在她掌心落下一粒粟米:“等我们老了,就把这粒粟米的故事讲给孙辈听。”

他望着她发间的粟米穗坠子,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告诉他们,这粒粟米曾在虫蛊之乱中被百姓藏在舌下,舍不得吃,后来却成了我们种在望粮阁前的第一株禾苗。”

温南枝抬头看他,发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孩童玩耍时扬起的粟米粉,在阳光下微微发颤:“孙辈们若问起祖父祖母的故事,你说他们会更爱听剑斩虫蛊的片段,还是粟米糕换情话的片段?”

“自然是后者。”陆澈轻笑,指尖替她拂去肩上的粟米碎屑,“剑影刀光终会被岁月磨淡,唯有这人间烟火里的情味,才是值得代代相传的珍宝。”

两人走过民望阁前的粟米田时,温南枝忽然看见田埂上坐着个老妇,正用木杵捣着新收的粟米。

老妇抬头看见他们,脸上绽开笑纹:“郡主与将军可要尝尝新捣的粟米粉?老婆子加了桂花蜜,甜着呢!”

“老人家手可真巧。”温南枝接过木碗,看见碗底刻着小小的“安”字,与壁画上的“民安”遥相呼应。

她舀起一勺米粉送入口中,甜香混着桂花的清冽,竟比记忆中的任何滋味都更绵长。

陆澈从腰间取下钱袋,却被老妇摆手拒绝:“使不得!这是百姓自家种的粟米,给护粮的恩人尝个鲜,哪能要钱?”

她指了指远处的孩童,“瞧那些小崽子,昨儿还抢着要当‘陆将军’和‘温郡主’呢!”

两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几个孩子正举着木剑和油纸伞,在粟米田间追逐嬉戏,嘴里喊着“撒粟米喽!破虫蛊喽!”

温南枝望着他们蹦跳的身影。

“陆澈,”她忽然握紧他的手,“你听。”

风穿过粟米田,掀起一片沙沙声,混着孩童的笑闹、老妇的捣米声、远处漕工的号子,织成一曲鲜活的《丰年颂》。

陆澈低头看她,发现她眼中倒映着跳动的光斑,比鲛人湾的荧光更璀璨,比建文帝的星图更温暖。

“这便是我们守护的东西。”他轻声道,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是心跳,是希望,是永远不会被虫蛊侵蚀的人间。”

望粮阁的飞檐渐渐映入眼帘时,温南枝忽然看见檐角挂着的粟米灯已被点亮,暖黄的光映在陆澈脸上,将他眼角的细纹都染得柔和。

她想起他方才说的“绸布衫”与“粟米香囊”,忽然觉得那样的日子并不遥远——待天下太平,他们便可卸甲归田,在南海之滨,守着一座望粮阁,看尽人间烟火。

“等会儿喝过粥,”陆澈忽然开口,“陪我去看那株埋在槐树下的粟米吧。说不定它已经发芽了。”

“傻话。”温南枝轻笑,“哪有这么快发芽的粟米?”

“若有郡主每日去说说话,”陆澈挑眉看她,“说不定它会提前抽穗呢。”

“你呀……”温南枝摇头,却在看见他腰间晃动的贝壳戒时,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她将那枚贝壳戒轻轻一转,金线嵌的粟米穗在阳光下闪了闪,与他甲胄扣上的“陆温同心”交相辉映。

海风再次吹来,带着南海的气息。

温南枝望着望粮阁前飘扬的“民安”旗帜,望着陆澈眼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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