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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我今天要出门一趟。”
周五早上，沈幼安在吃早餐的时候跟苏雾说。
这几天，她的生活算是上了正轨。住在苏雾家，她请了阿姨，每天安排三餐。早起和苏雾一起吃饭，把她送出门，自己就在家里看书上网，琢磨未来的计划，和孟咚咚聊八卦。同时，暗地里进行赚钱大计。
再三确定沈幼安要去拳场后，孟咚咚就开始琢磨怎么能让沈幼安毫发无损的活下来。她算是明白了，这个新认识的朋友，眼大肚皮小，长得比她还要瘦，居然想去打拳？莫不是真疯了。看沈幼安下了决定，怎么劝都不说，孟咚咚只好背地里准备。
千挑万选，给沈幼安约了周五晚上的比赛。
苏雾喝了口阿姨鲜榨的黑豆大枣豆浆，放下杯子，擦了擦嘴角，问：“和咚咚一起？”
沈幼安点头。
“注意安全。”她说完拿起手机，“微信转了你两千，和朋友出去玩总要花钱，不够跟我说。”
沈幼安说好。
“对了，这个给你。”
苏雾起身，从昨夜背回来的包里拿出一个盒子。
“手表。”沈幼安困惑地看过来时，她解释，“儿童手表本就是应急，再戴也不合适，我替你选了款新的，也是蓝色。”
沈幼安打开，表的模样是要比儿童表精致好看许多。
“谢谢阿姐。”
苏雾笑笑，让她继续吃，自己往玄关去，勾起高跟鞋穿上。
道别后走出房门，苏雾站在电梯里，打开手机。
新手表的数据一瞬传了过来。
恍惚间，苏雾想起那天雨夜。
沈幼安的手表警报异常，她格外担心，次日办事的时候就顺便请人让产商的产品部过来讨论这问题。
“从没出现过这种数值。”儿童手表的工作人员说，“苏总，这很奇怪。”
苏雾当然知道奇怪。
她找自己公司的人，改了儿童手表的程序，又跟自己旗下的表结合。这种事做起来总需要时间，被巨额奖金钓着，特殊项目部折腾一周，完成检测，才把表送到苏雾手上。
现在沈幼安手腕上戴着的表，能更精准地检测到她身体数值的变化。
这样做不对。苏雾知道。
但那有什么关系？
她这一生，就没做过几件从一开始便能被人称之为正确的事情。
*
“小安，你再考虑一下。”周五下午放学，孟咚咚和沈幼安碰头，一见面，孟咚咚就劝，“这钱真没必要赚。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夜观星象，发现这段时间以来全球都在哐哐掉陨石！这说明什么？小安，天启来了！宇宙在预警！这钱咱们可以不赚！换别的！”
沈幼安被她这通胡言乱语逗笑：“咚咚，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还有，你说的陨石是怎么回事？”
“不造啊。”孟咚咚不懂天文，“可能是有大鸟在地球上拉屎吧。”
沈幼安收起相关心思，觉得可能是自己ptsd了。陨石很常见，她不该如此风声鹤唳。
回到正题。
“咚咚，我们现在怎么去拳场？”
孟咚咚一看对方积极的模样，心里骂人的话都蹿出来了。
有数！
我看你一点数都没有！
瞧沈幼安这小身板，她怀疑对方连两桶水都扛不动！这不是去赚钱！这是去找打！
“好吧。”孟咚咚叹口气，“既然你都决定好，我再讲就显得我啰嗦了。喏，接我们过去的人来了。”
鲜红的法拉利，染着蓝灰色头发的女人走下来，低头点了根烟。
“岚姑姑。”孟咚咚冲着女人招手，小脸蛋红扑扑。
沈幼安看过去，女人的右眼上有道疤，瞧人的时候目光凶煞，不是好惹的。
孟咚咚小声跟沈幼安介绍：“这是季岚，季家的女儿。季家前几年才洗白，岚姑姑管了不少季家这类的生意，上次是群里她侄子说的拳场的事，然后找她帮忙问的。
“岚姑姑人很好的，小安，别害怕，她只是长得有点凶。”
沈幼安心想，我倒是不害怕，但你脸红什么？
孟咚咚领着她吭哧吭哧跑到马路对面去。
“这就是你那个要打拳的朋友？”季岚染着红的指甲夹着烟，靠着车看过来，审视意味明显。
“是的是的。”孟咚咚声音软软呼呼，“小姑姑，今天麻烦你了。”
“多大？”季岚盯着沈幼安。
“十八。”沈幼安答。
“家长知道？”
沈幼安摇摇头。
孟咚咚忙替她说：“小安是为了攒钱给家人买礼物才想到打拳的。”
季岚哼笑一声：“小朋友，别把拳场当玩笑，不然到时候医药费都比礼物贵。”
“小姑姑！”
季岚掐了烟，丢进车里的垃圾桶里：“行吧，上车。”
孟咚咚上车后特别乖，坐在沈幼安身边，一句话不说。倒是季岚说：“你们几个小孩要的面具我准备好了，至于衣服——”她自后视镜里看了眼，“就穿运动服吧。”
孟咚咚嗯嗯点头。
她不讲话，沈幼安也不讲话，车往临港区开，绕过跨海大桥，抵达一处繁华之所。
季岚带路，刷卡从工作区的后门进。
孟咚咚跟沈幼安说：“这拳场管理很严的，来这看打拳的人非富即贵，都得有邀请函。这四周是看台，上面还有包厢。”
沈幼安顺着孟咚咚的手指看了眼，拳台上两个只穿拳裤的男人打得酣畅淋漓，台下不少人在叫嚣欢呼，另外一边，还有不少人围在一团。
“那是在做什么？”沈幼安问。
“噢，赌拳呗。”孟咚咚这点门道还是懂的，“光是门票钱实在赚不到什么，还是这个值钱。”
沈幼安眼睛一亮：“那我们也能下注吗？”
“可以啊。”孟咚咚说，“你想押谁？我帮你去下。”
沈幼安：“两百块，押我，行不行？”
孟咚咚：“……”
孟咚咚：“…………”
她好言相劝：“姐妹，你等会打输了，一共才赚500，你确定还要倒贴200进去？”
沈幼安说：“我会赢的。”
孟咚咚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没发烧。
果然是脑子里面病得比较严重。
她抬手拍拍沈幼安的肩膀：“可以，我给你押。”让小安吃点亏也是好的，长点记性，免得下次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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