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自己带了个德语翻译过去,乐死我了。”
邵之莺五味杂陈。
领证前夕发生这样的插曲,她笑不出来。
无论如何,实锤是够了。
她很少把精力投放在社交上,去调查一个陌生人,根本不是自己擅长的事。
邵姿琪算是帮了她一个忙。
她将手机揣回口袋,看向四妹:“谢了,回头请你吃饭。”
邵姿琪嘴唇翕动了下,习惯性想说点尖酸讽刺的话,可对上邵之莺沉静得近乎压抑的目光,她把话咽了回去,半晌才嘟哝一句:“算罢了,谁差你一顿饭,赶紧去找宋祈年算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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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姿琪坐着家里司机开的车走了,邵之莺独自回车库取车。
进了驾驶座,她垂着眸发愣足有五分钟。
邵姿琪口中的“算账”是那样轻描淡写,好似情侣间常态。
可于自己,却觉茫惑。
她与宋祈年识于中学,从拍拖走到订婚也已逾四年,宋祈年有着远超同龄男生的温和耐性,多年来陪伴她求学,始终支持着她的事业。
他是非常适合她的,理想恋人。
对于gia这种存在,邵之莺一时间不确定该如何处理。
她没有发动车子,仪表盘在极度静谧的空间里忽闪又明灭。
迟疑到第六分钟,她直接将聊天记录转给了宋祈年。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因为很浪费时间。
不等待回复,她直接发动车子,朝着剑击馆的方向驶去。
今晚没预约,或许没有合适的搭子,但她此时此刻,着实很需要情绪的宣泄与转移。
宋祈年回覆的速度不算快,开了半个多钟,车子驶入黄竹坑道时电话才响起。
邵之莺摁下接听,背景音有些吵,似乎是觥筹交错的场合。
“我刚看到消息,在酒会上。”男人口吻听不出情绪。
“嗯。”她略微沉吟,语气平缓,却不委婉:“记录你看完了吗?”
听筒的另一端忽然沉寂,陷入了几秒缄默。
宋祈年半晌才出声:“看完了,为什么之莺你还在纠结gia这件事,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翻篇吗?”
此时车子已经抵达目的地,邵之莺缓缓泊下。
宋祈年的态度不似她预期,甚至有几分强势,又像是被踩到了尾巴,整个人烦躁不耐。
她却依然直白:“昨天你和gia对我解释撞表不过巧合,事实证明却并非如此,她是有意为之,这事亘在我们之间存有隐患,暂时翻不了篇了。”
宋祈年旁边有攀谈声,他似乎走开更远才方便回话:“我不是很理解,不过一只腕表,gia是否有意真的重要吗,我又不喜欢她,她在我眼里只是朋友而已。”
“我们即将步入婚姻,与对自己有好感的异性保持距离理应是共识。”
邵之莺的声音理性得近乎冷漠。
宋祈年觉得陌生,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样的龃龉。
“难道结了婚你连我和异性朋友的相处都要管吗,我现在真的很忙,你先冷静下,回头再说吧。”
他说完就直接收了线。
邵之莺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眸色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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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剑击馆灯火通明。
透明的落地玻璃倒映出鳞次栉比的灯火,香港恢弘的夜景一览无余。
前台的凯文正翘着腿打机,见到已经换好剑击服的邵之莺走进来,连忙起身招呼:“邵小姐,怎么这么晚过来,阿mia姐今天休假了。”
“我知道,没事,随意练练。”
邵之莺单手抱持面罩,面无表情地往里走。
这间剑击馆是会所制,私密性很强,邵之莺这次回港得知自己从前去的老剑馆已经结业,她前几日才在昔日馆长的推荐下来到这里入会,阿mia是她上次刚选定的新陪练。
她今天没有预约,陪练不在很正常,何况时间已经很晚了,她过来前就已经做好了没有对手自己练习的准备。
“这样啊。”
凯文陪同邵之莺走进馆内,这个时间只有两名男剑手正在对战,一位着leon
paul剑击服,身姿峻拔,臂展修长,战术策略优势明显,另一位或许是私人陪练。
音响没开,偌大的场馆鸦默雀静。
剑击馆的会费很高,客户并不多,凯文自然要竭力服务好邵之莺这位新会员。
他压低声线商酌:“邵小姐,今天很晚了,只有一位男士会员,不过这位剑手挺厉害的,虽是业余,却获得过不少国际奖项,您不介意的话,我稍后问一下宋生是否愿意与您切磋。”
宋生,粤语称呼姓宋的男士。
邵之莺浸没在自己的情绪里,未曾留意。
“好的。”她点了下头。
隔着非远非近的距离,她冷静端凝着场馆正中俨然水准不俗的男剑手,他练的是重剑,出剑沉稳而精准,战况胶着,令人挪不开眼。
她练习佩剑,重剑并非她最喜欢的剑种。
因为重剑对剑手先天条件要求苛刻,对战过程又颇冗长,剑尖刺中才算得分,容错率低,更重时机,需要耐性。*
但此刻,场上的剑手出剑迅疾,对战端肃而匀缓,他有着高度的耐心,缜密的策略,以及举手投足间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令她难得觉得重剑对战是挥别复杂规则,回归决斗本身,最能呈现古典战斗之美的剑种。*
心痒由意勾起,邵之莺将手套腕部的扎带一寸一寸拉至紧实。
她现在亟需一场解压的实战来分散沉郁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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