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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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这话问得太突然，脸色爆红的扶兰岑竟是没有听出知雾语气中有些熟稔的调侃。
她下意识地想要否认，可在上九重天之前，她与陆晞便已商议好了她们之间的身份。所以她现下也没必要反驳什么。
只是又多了一人以为她与陆晞是伴侣的关系……她总是忍不住心头一颤，总觉得有什么事快要超出她的预知了。
在扶兰岑低头沉思时，陆晞没有错过知雾眼里闪过的好奇以及对身旁之人的细细打量。
“咳咳咳。”
她轻咳一声，将知雾灼热的目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而后眼含警告般笑了笑：“知雾大人方才没听清吗？”
被冷冷一瞥，知雾撇了撇嘴，嫌弃地白了陆晞一眼，没有答话，继续往前走去，只是嘴里还低声愤愤不平了几句：“真是可恶！老树开花了，居然还不许我多看几眼！”
“知雾大人……这是不高兴了吗？”
沉浸在思绪中的扶兰岑回过神来，瞧着前边的人越走越远，她扯了扯陆晞的袖子，有些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眼见着知雾就要转身没入拐角，她有些心急，拽着陆晞就要跟上去。
陆晞可能不知道知雾的身份，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这位，那她们进入拨云宫后的日子可能就会很难熬了！
毕竟这位可是连祁然神尊都要给两分颜面的人，她们可开罪不起！
一路快步走着，层层仙雾从身旁擦过。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跟着知雾踏入了拨云宫。
让扶兰岑没想到的是，这处人人心之神往的地方，居然没有想象中庄重巍峨，但更像是凡界哪处仙气飘渺的山林。一路走去，未曾见到亭台楼阁，石子路两旁尽是普通的仙草仙树，还都是未开神智的那种。看起来倒有种简陋，额……返璞归真的感觉。
真是稀奇。
扶兰岑悄悄观望，虽感到诧异，但也没有显露分毫。后来一想，据说那位都已仙去，化为了世间道法守护四海八荒，只留下知雾大人留在此地……一向听说知雾大人性子懒散，或许是没了那位的约束，她便也没再打理过这拨云宫了？
捏了捏陆晞的手腕，扶兰岑往她的那边靠了靠，见没引起知雾的注意，她极为小声地与陆晞咬起了耳朵：“你可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少女灵动的狐狸眼滴溜溜地转，松软的头发随着她微微侧头而缕缕滑落，绵软的发梢落入与之距离极近的陆晞的脖颈处，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进入，在细腻的锁骨处来回游动，酥酥麻麻的触感传入四肢百骸，再顺着脊背一路往上，混合着少女身上的清甜气息游走在脑袋处。
一时之间，陆晞浑身僵硬，头皮发麻，呼吸慢慢变沉。
“喂……”撩而不自知的某只狐狸还没察觉到陆晞的异样，微凉的指腹隔着薄薄的衣袖，磨蹭片刻，试图吸引她的注意，“你在发什么呆？知雾大人虽然已经避世许久，很少在世间行走了，但她的身份搁在那儿，可不容忽视。待会儿我们不能在她面前再失礼了，不然即便我们没折在白悠然手里，那我们恐怕也无法再走出拨云宫了……”
她还没提醒的是，如今以她乔装打扮的身份上九重天已经是格外冒险了，若是知雾大人一个不小心就知晓了她的身份，那知雾大人是会把她交给祁然神尊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呢？
毕竟知雾大人与祁然神尊是有交情的，所以她不敢冒险。
良久的沉默。
直到陆晞重重呼出一口气，陷入沉思的扶兰岑才回过神来，重新凝视着她的脸。可下一瞬她惊讶地怔愣在原地，“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又是清香扑鼻，陆晞默默别过脸，平复着内心的荡漾后，她也压低了声音回道：“知雾是上古神兽，她有她的骄傲，自不会与我们为难，你且放宽心吧。”
扶兰岑此时才注意到女人低缓嗓音里的沙哑，不同往日清寒似雪，倒像是泡了许久的陈酿，咋一启封，差点叫人飘然欲醉。
许是女人的眼神有些异常，落在身上时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扶兰岑微微低头，目光下移，却恍然瞧见了女人薄薄的唇分外的红，在仙气渺渺中泛着桃花般艳丽的光泽……
“你……”她哪里见过陆晞这副模样，心神恍惚片刻，她忙放开了还掐着人家的手，往旁边挪开了不小的距离。
随即又想着自己没对陆晞使魅惑之术啊，怎么她却……
咬了一路的耳朵，因着刚才的事，两人之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谁也没再看谁，中间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像是一道默契的分界线，两人都默默地不再靠近。
来到山林后，一座极为简单的木屋出现在了两人眼前，知雾在篱笆外站定，回头看了看两人，最后又挑衅般地朝陆晞抬了抬下巴。
领悟到知雾的意思，陆晞默不声地移开眼，在心里默默吐槽——
“幼稚。”
知雾轻哼一声。
没想到过去了几千年，再次见到这人，她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真是没意思。
懒得再理会陆晞，知雾朝眸光在她和陆晞之间来回闪烁的少女柔和一笑，轻柔的声音如春风拂面：“不知夫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
在扶兰岑愣神之际，她砸吧着嘴，似乎有些不忿，“我看夫人年岁不大……不知可有几万岁了？”
扶兰岑：“……”
这传说中懒散不管俗事的上古神兽知雾大人怎么会如此八卦？对她盘问得如此清楚？还特意问了年岁？
虽然感到奇怪，但在世间仅存的一头上古神龙面前，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稳妥，“大人唤我……蓝涔即可，至于年岁，我今年尚不足三千岁。”
“什么？！”
闻言，知雾大惊，来到扶兰岑面前，围着她打量了一圈，“你连三千岁都不到？！”
而后又看向老神在在的陆晞，啧啧两声，脸上的神色是压抑不住的谴责，张了张嘴，她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
“真有你的，连这么小的后辈都下得去手，你真是个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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