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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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劳力和孩童能活下来,这些佃户就不会乱。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地主,怎会不知道这些。
江玄戈笑一声,语义不明,让他稚嫩的脸庞显得有几分莫测:“可是我们的地多了。”
“地多了又怎么.....”江怀中忽然住口,猛然盯住江玄戈。是啊,地主的地多了,自耕农的地就少了。这几年他们这些地主手里的地快速增多,不过五年时间,就增加了两成。
地主的地多了,到手的粮自然也多了,那自耕农和佃户能吃到嘴里的粮食自然就会变少,再加上接连的灾年....
江守仁接连快速抽了几口烟,抽的急了被呛住连声咳嗽,后面站着的孙子忙帮他拍背。
江守仁摆摆手,平息了咳嗽后,坐直身体,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玄戈,你可有应对之法?”
江玄戈冲江守仁和江怀中拱拱两只胖手:“如今想要自保,唯有先抱住那些佃户的命,这样我们才能用佃户的命来守护我们的命。”
江玄戈草草算了一下,想要守卫住乡里,至少要组织一支千人队伍,而且这只队伍还要具备基本的作战能力。
就算一个青壮年一天只吃一斤粮,一千人一天也要1000斤粮食,也就是十担,而想要改变这种情况,至少要持续到明天秋天获得收获,至少需要三千担粮食。
这还是建立在乡里的佃户和自耕农不乱,他们只需要防备外来流民和劫匪的基础上。
“如果只有我们三家,每家至少得出一千担粮食。”江玄戈将账算得明明白白,让祠堂里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担粮食是什么概念,这么说吧,如果不是灾年,他们一家能够收五百担就顶天了,现在张玄戈一张口就是两年的收获。
要粮还是要命,这个选择题并不难做。
江守仁猛吸了几口烟站起来,盯着江玄戈看了会儿,对江老爷子和江怀中道:“南乡并不只有我们江家,没道理保卫乡里只有我们一家出血。怀中,守德,明天你们和我一起去找张家、柳家。”这便是认同江玄戈的说法了。
第二天直到傍晚,江老爷子才回到庄子。
“柳家愿意出六百担,其他几户一家愿意出三百担,还有其余几户殷实人家一户凑了一百担。张家不愿意,并说他们的安危不用其他人操心,如果真有流民,守军和官府自然会抵挡。”
江玄戈背着胖乎乎的手,手指在背后搓了搓:“祖父,三千担粮食已经足够,其他人不愿意,那就随他们吧。”
江老爷子去游说还被张家人一顿嘲讽,心底自然有气,闻言点头道:“对,随他们去,他们自己找死,到时候怪不得我们。”
回头看到胖乎乎的乖孙一副小大人模样,忍不住摸了一把他圆鼓鼓的肚子:“这些事儿有祖父呢,彘儿安心准备科举便是。”
待江老爷子走后,江玄戈看了看自己一身软乎乎的肉,第一百次念叨着要减肥。胡青竹给江玄戈添了水:“少爷哦,你可别想着要瘦了,你要是清减一斤肉,老太爷只怕会心疼的撅过去。”
江玄戈看向竹竿一样的胡青竹,阴测测地说:“你要是不给祖父打小报告,我这身肉早就减下来了。”
胡青竹委屈:上次少爷稍微清减一点,老太爷差点要了他半条命,他被老太爷逼着,有什么办法!
挥退胡青竹,江玄戈收敛神情,低眉,透过纱窗的昏暗光线照在他肥嘟嘟的白嫩脸庞上,遮掩住了他眼里的淡漠:灾年,到处都在死人,人命比草贱,这群地主扒在佃户的身上吸了这么多年的血,到了如今的境况都不愿意出点血自救,死一死又怎么了?谁都不比谁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