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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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婆婆在这镇子上开杂货铺也不是一两年了，这样光明正大讹人的戏码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她拍了拍小孙子的头，顺手把小孙子推到屋里去，脸上笑意不变：“你们别以为老婆子我是吓大的，这种方法要是行得通，我还开什么铺子呀，早就讨饭去了！”
牧小满当然知道吓不倒她，但她也不惧，站起来拍了拍手，指着十八理所当然道：“我这姐姐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马上都快入冬了，猎物又难打，你手里的老鼠连皮带肉给我算一千六百八？糊弄谁呢？再说了，站着的人可都看见你小孙子撞我了，那一声响谁没听见？我这身上的暗伤都让他给我撞复发了！”
还老主顾？
她要是今天没跟来，十八迟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听到牧小满的话，秦婆婆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当即不乐意地把算盘往旁边一推：“我收这肉又不是自己吃，那可都是要送进基地，给里面正儿八经的公民们吃的，人家给我什么价就是什么价，都是有规矩的，我说了这个价，你姐姐不是也同意了！还暗伤？就你这中气十足的哪儿来的暗伤！”
话音刚落，牧小满抱起老鼠，拉着十八转身就走：“那行，既然你这小孙子撞着人了也不管，还欺负我姐姐，我们先不卖了，我们先去隔壁杂货铺问问价。”
“哎哎哎。”
秦婆婆一看她真要跨出门，赶紧拉住牧小满破外套的衣角：“哎呀，年轻人不要总这么冲动，什么事不能商量嘛。”
今天基地里面来采购的长官可专门交代了，要多收一些带皮子的野味，这消息可不是只有她一家知道，小镇上出门打猎还能活着回来的可没多少人，错过这一单，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收到这样的货，到时候她拿什么跟长官打好关系？
可不能让隔壁那个王老头占了便宜！
秦婆婆脸上的皱纹都被她笑开了，语气又变得祥和起来：“我小孙子不懂事，我让他给你道个歉，你看……”
“我这暗伤吧，看着不显眼，你别看我这会儿还好着，回去我最起码得躺三天，这误工费、伙食费、精神损失费不得算上？”
牧小满平静道，“你再看看这皮子，油光滑亮的，要是用这皮子做件斗篷，送到基地里的贵人面前，那好处……对吧？”
牧小满的话让秦婆婆听得也心神荡漾，她咬咬牙，笑道：“直说吧，你要卖多少？”
“3000！”
牧小满利落干脆地比了个“3”在秦婆婆面前。
“3000？！”
秦婆婆提高了声音，嗤笑一声，“小姑娘啊，你明明可以去抢的，何必还送我只老鼠？”
【来自秦翠花的幽默值，+1】
牧小满：“……”
系统你别以为我听不懂你这是在嘲讽。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牧小满捋起袖子，秦婆婆拍着大腿，就这么谈了半个小时，才宣布“息战”。
秦婆婆心疼地从后面屋子里拿出一个破旧布包，沾着唾沫一遍遍地数，来回数了三遍，生怕眼睛花了没看清楚让自己亏着了。
二人最终达成的成交价是2183，十八要买的东西也算在了里面。
牧小满本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原则，最终同意了这个价格。
她也只是结合了原身的记忆，大致估摸出一个价格，又在这个价格上加了一成，物以稀为贵，就凭十八的身手，秦婆婆迟早能攒出来够做一件斗篷的皮子，估计秦婆婆也是看上了这点，才愿意给这些。
十八抱着老大嘱咐着要买的东西，回来的路上时不时就往牧小满那看两眼，眼神中还带着震惊与茫然。
牧小满被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摆摆手说道：“想问什么就说。”
十八摇摇头，敬佩道：“你好厉害……”
早在几个月前，老大就带着她们在这个据点开始经营，十八也不是第一回来卖猎物，但从来没有卖到过这个价钱。
今天全程十八都云里雾里，她就看着牧小满和秦婆婆两个人吵了半天，然后秦婆婆就一脸心疼地把一大把整钱零钱塞到她手里了。
“其实我很内向的。”
牧小满摸着下巴不知道想到什么，满眼真挚地看着十八，“我以前出去吃饭都不敢给钱。”
十八：“？？？”
……什么叫，都不敢，给钱？
【幽默值+1】
……
此时的卫樊离、十五、二虎坐在院子里。
十五砍了几颗白菜，准备当今天的主菜，她细细处理这十八打回来的猎物，扒皮、掏出内脏，用最少的水清洗完手里的东西。
二虎则沉默着收拾院子里的东西，目光时不时打量着周围。
两人看似在各忙各的，实则无论做什么动都是隐隐围着卫樊离行动的，与其说是助手，更像是护卫着卫樊离的保镖。
卫樊离有些发愁这俩人的性格，他们两人都不是十八那种多话的性格，十五安静细腻，二虎刚毅沉稳，凑一起半天说不上两句话。
她叹了口气，看着二虎道：“025，你要知道这个数字只是个代号，但你起名字也不用这么潦草，你真的决定要叫二虎？”
二虎微微笑了笑，原本有些刚毅的脸庞，因为这抹笑平白显得憨厚起来：“老大，我觉得挺好的。”
卫樊离摇了摇头，更愁了。
十五切了几刀，觉得手里的菜刀不顺手，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匕首，利落切完，擦了擦手道：“老大，那小鬼醒了以后没再试图逃跑。”
卫樊离点了点头：“没逃才是对的，这小孩儿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
说着，拿过桌边最新款的阅读器认真看着，上面赫然显示着今天的各种新闻，阅读器是封家旗下封阅公司推出的产品，一经推出就广受各基地好评。
卫樊离看向十五，指着上面的新闻：“封家还真是喜欢凑卫家的热闹，狩猎区的事今天就放出来了，不过卫家应该警告过了，他们只说了狩猎区被大型异兽冲击。”
“封家与卫家向来就不对付，封家一直低调行使，让人看不透，外人都觉得卫家强过封家，这次卫盛庭死了，封家的天骄可还活着，以后如何还未可知。”
十五摇摇头道。
“嗯。”
卫樊离点点头，又转眼看向二虎：“极乐教会在这边的那个主教万克还记得么，我们跟他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但这几天他会过来一趟，你们准备准备。”
二虎摸着脑袋回想了一下这个人：“好的老大，但是这个人有点奇奇怪怪的，做事张扬还有些冲动，这次来，恐怕不会安静。老大，真的不需要把他们叫回来几个吗？”
这次狩猎区的行动，基本上跟着出来执行任务的暗卫都参与了进来，即便如此，他们薪火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五人。
现在，老大让其他人都分散出去完成各种任务了，自己却散出消息暴露在世家的视野之下，要不是大伙儿坚决不肯留她一个人，他跟十五、十八都要被打发走。
二虎觉得，虽然不清楚卫家在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举动，但多些人在，总是会安全些。
“把他们叫回来陪我一起当靶子吗？还是算了，你们几个我都不一定顾得过来。”
卫樊离淡淡笑着，重新换了话题，“牧小满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查过了，在外面也就是个普通流民，早年跟着她爷爷在85号基地外的小镇生活，她爷爷去世后，她就独自在荒野流浪，期间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已经成了进化者，所以并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觉醒了精神系异能。”
十五说道。
早在牧小满睡着的时候，十五就把她查了个底掉，怎么看都是一切正常，但她身上觉醒的事情，却一点都打听不到。
卫樊离清冷的眼神中多了些玩味：“天意的人怎么说？”
十五认真回想昨天罗爷的话，答道：“我问了罗爷，罗爷说想加入天意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正式成员的，获得那块铁牌只是第一步，而没能通过考验正式加入天意的人，他不认识也没兴趣认识。”
卫樊离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正当十五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牧小满和十八缓缓走了进来，她刚踏进来就看见了院子里的三个人，视线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卫樊离手边的电子产品上。
“老大，小满今天好厉害！”
十八快步走过去，把身上的钱和东西都放在桌子上，一五一十地复述了牧小满和秦婆婆之间的交锋。
卫樊离饶有兴致地听着十八的话，眼神却一直看着牧小满：“小鬼，你比十八聪明多了嘛。”
下一秒，眼神骤变，浑身杀意毫不遮掩地冲向牧小满。
一瞬间，牧小满瞪大双眼拔出手\\枪，浑身汗毛竖起，像只炸了毛的小猫。
“果然是第六感。”
声音温润清亮还带着笑意，要不是牧小满的第六感还在报警，她甚至能以为面前这人，是个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姐姐。
这一刻，牧小满看到另外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满了诧异。
卫樊离确认以后，背着手转身离去：“十五，该开饭了。”
牧小满收起枪，平静地跟在十五后面，帮她烧火做饭。
她当然知道那是试探，与其说是被试探出来，不如说牧小满坦然把自己的能力展现了出来，以此来证明，她不是一个没用的人。
小狼崽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蹲在她脚边打了个哈欠，牧小满揉了揉它的头，垂下了眸子。
她脑子里又浮现出昨天晚上，卫樊离那行走间的独特气质，和月光下满身雷电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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