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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总旗一干人的身形离去的尾巴刚从门口消失,场上的热议便明目张胆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摊上这等事......”
“大清早的纯心不让人安生。”
“刘总旗要追查的到底是谁?”
“刚不都说了吗?因为一条狗!甭管是谁,那人自己做没做,自己心底有数,识相的最好就到刘总旗面前认下,不过一顿罚,别害的我们一群人跟着遭罪!”
周护夹在一片声讨下,越发觉得自己渺小无助,他瞪着那身影消失的小门,只觉得那刘总旗无比的奸猾狡诈。
几句话就让他置身于水深火热,淹没在同僚诛讨的声音中。
周护忍不住朝杨逸远看去,见他消沉的身影置身于队伍,低着头不知作何感想,心下异常焦急。
这时忽然就有人朝着前头大声叫嚷起来:“童家宝可以给我作证,那日我们一块散值出得衙门,压根不知刘总旗所说之事。”
“是!那日我们,还有阿柴,我们三可以各自相互作证。”
这厢有伙人拉着同伴积极向校尉出声自证,随之也有别的一伙人抱团纷纷自证了起来。
议论嘈杂此起彼伏,场面混乱,眼看就要乱了秩序,下一刻就有脾性较为暴躁的校尉受不了的吼了一道:“你们看看这成何体统?都给我肃静!”
随着震慑声下,场上的人声明显消散了一些,李一法队的领队校尉便沉着声冷道:“现在可不是你们说话的时候,该上值的先上值去。”
校尉一声令下,阵列各自风流云散,守差们尽管有不甘心的,却又不得不跟在校尉后面,离开陋场出发赶往值点,周护也随着队伍离开,再特意经过杨逸远身边,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杨逸远有些恼怒地回了他一眼。
周护当下管不了那么多,压着声道:“散了值等我。”又用眼神告诉他,切勿轻举妄动。
杨逸远不知看没看进去,眼光微闪,心不在焉的对他点了点头。
碍于耳目众多,他们最终匆匆的错开,分流赶着去上值。
轮替上值后,除了中午用膳和去茅房,值守期间不得擅离职守,关于赵百户要追究黑狗之死,周护尚未想好该怎么办,又苦于差职没法与杨逸远私下商议,只能对着日头的燥热独自焦灼。
烈日下,额角上的汗珠随着热意蒸发,蒸发完又有汗珠渗出,反复流干出汗,致使身上出了一层黏黏的汗意,心态跟着也烦躁,煎熬难当,根本就没有心思,也无法冷静的去想着如何应对,眼看斜阳西下,距刘总旗指定的时日,去了半日功夫。
直到天边的云端缀着霞色,凉风习习,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周护又拭去额上的一点汗意,抬手举足间,就见自家领队魏校尉挺着信步出现在眼前。
旁边的小孩搭档先声夺人喊了一声:“魏校尉。”
他也跟着迟钝的叫了校尉。
胖墩墩的魏校尉,平日里胸怀宽大,面含淡淡笑意,态度平和以德待人,此时出现却面带着一种少见的严肃。
这让周护产生起不好的预感,而魏校尉点头过后,直接无视新人搭档,面朝向他而来。
“前日早晨散值,小吕跟我说你去了趟茅房,而后就没见你来跟我报道,后来也不见你人,当时你是去了哪儿?”魏校尉一上来就对他开门见山。
周护一愣,心里顿时虚得慌。
他慌什么?为免叫魏校尉瞧出些蹊跷,周护挺直起胸膛严阵以待,苦着脸不假思索,“头儿你这问得什么话?除了去上茅房还能去哪儿?”
“我知道,我是问你去了哪个茅房去了那么久?”
“西山脚下那个茅房呀!我特地绕了远路去的,那儿没人。”
魏校尉凝重的点了点头,“那你出来之后,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周护不太敢直视他的目光,魏校尉这搞突然袭击,他也来不及去想这背后问话的用意,只有往实了交待,“具体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等我回到陋室,散值的人都走了八九分。”
“在出衙门的通道路上,你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事情的发生便是在这条路上,周护自己心里清楚,他不该翻过那阻墙,否则什么也不会发生。
“有。”
“什么动静?”魏校尉紧追着问。
“狗叫的声音。”
魏校尉紧张地向他逼近了一步,“什么狗叫?”
周护想着后脑勺有些发痒,便用食指挠了挠,“好像是驯兽所那边传来的,那声音不是天天都有?”
狗吠乱叫时常都会从红旗卫的驯兽所远远传来,并不足为奇,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魏校尉听了不免有些失望,“仅此而已?”
周护沉默着思索了起来,微微蹙着眉头。
“周护,你知我想问的是什么,我希望你如实交待。”
听魏校尉还不放弃的追问,周护加深了皱眉,“头儿!你该不会是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吧?”
“我怀疑你什么?”
“怀疑我就是刘总旗要追查的那个人啊!”
“你不是?”
“当然不是了!”
猝不及防的快问快答,魏校尉顿了下来,面上露出了笑,抬手拍了拍周护的肩头,下一刻又止住笑意,郑重而严谨:“不单单是你,其他人我也都一一过问,我得确保我队里的守差,都要没问题,你能明白吗?”
周护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歪着头把目光往旁边一瞟,“那头儿你怎的也不问问新来的?”
魏校尉又是淡淡一笑,“等会儿我也会问,现在主要是先问你。”
“还没问完吗?”
话刚说完,魏校尉便露出耐人寻味的眼色,对着周护在思索什么。
自觉说错话的周护,从魏校尉的面色反应过来,刚那话有种急于甩脱问话的嫌疑,这无疑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他立马补救道:“你吓到我了头儿,你刚一直对着我追问,我还真以为我在哪里犯了事。”
“心里没事,又何惧于问话?”魏校尉的语气冷静得可怕。
“那可不是?我就是太胆小了,原本正常的事被这样一问,反而禁不住慌了神,那日早晨我除了远处的狗叫声,确实也没听见有别的什么声儿!”周护手抚着胸口,表现出夸张的惊慌失措。
“那日还有谁和你作伴?”魏校尉迷惑却又不失平静的问着。
“郝校尉队下的杨逸远。”截至目前为止,周护说得都是实话。
魏校尉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好,我知道了。”随即就拐了个脚走向新搭档。
眼看着他开口对新搭档展开同样的询问,周护这才放下心来,到了散值,走在路上才察觉到自己早已发软的双腿。
他不敢有耽搁,赶回陋室等候杨逸远一起商量,期间李一法问过他要不要一起回去,也只让他先走了,他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可坐在凳上对着门口望眼欲穿,却迟迟不见杨逸远的身影。
周护又耐心等了一阵,不禁怀疑难道他先回去了?想想不无可能,毕竟他们要相商的事情不适合在这里,也不适合在路上说,明摆着只有回去了才方便,想着便起身离开。
奈何起身就传来了一阵虚软无力,周护出了衙门先是去面摊下了一碗面,填饱了肚子恢复了一些气力才回了青院。
一段路的功夫,还露着个边的夕阳沉得很快,回到四方的小围院里,笼在渐渐发深的暮色里,有间屋子的门扉是敞着的,而屋里的桌案前,端坐着一个人。
正置身于斋房的,不是杨逸远还会是谁?
“天黑了,屋里怎的也不点个蜡?”
灰蒙的身形转动脑袋向出声的周护瞧去,阴沉沉的问道:“你去哪儿了?”
周护进屋拿起火折子将蜡烛点亮,把路上顺手打包的两张饼放到桌上,“吃过了么?”他自己填饱了肚子,也没忘了给杨逸远带上一份。
杨逸远的神情很是古怪,只是看着他闷不吭声。
周护想着他有可能是在屋里等得太久,心有不满,这才解释:“散了值,我便在陋室等你,早上不也叮嘱过你么?让你散值等我,哪知在衙门等你不到,你却在这儿等着,你是不是自己先回来的?”
杨逸远似是而非的转个过头去,不知算不算是默认,又或许是在生闷气。
周护没有太过纠结于此,说回了正事,“对于刘总旗追究黑狗之死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杨逸远嗤声一笑,“这话我还想问你,你怎么想的?”
“我就是不知该怎么解,才想着与你商议。”
“那恶犬毕竟是死在你的脚下,身为你的同舍好友,我不忍看着你去受惩,可如果因为这样而连累到其他人,周护,你心里过得去么?”
周护低下头,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依你的意思,你认为我该到刘总旗面前认下责罚?”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杨逸远立即给予了否认。
“那你希望我去吗?”略过这个回答,周护紧追着又问。
“真要让你去认,你会不会害怕?”
“换作是你,你不会怕?”
杨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我只知你要是不去认下,那大家都将面临不知什么样的责罚,刘总旗也说了,连校尉也跑不掉。”
周护理解他的心情,尽管自己也不镇定,却比杨逸远看着要淡定,“我要是去认下便是中套了,那人人都要挨罚的话,只不过是刘总旗想出来的一个策略,为的就是把人逼出来,你想想,他对那么多守差说过同样的话,届时真到两日后,那么多人他处理的过来么?要真让每个人受罚,那可不得影响整体的防卫当值?影响多不好呀,不过就是死了一条狗,不至于如此,你可千万不要上套了。”
一番话下来,杨逸远脸上浮现着明显的不信。
“相信我,那就是刘总旗的一番危言耸听。”
“……”
“你要不信,接下来就等着瞧。”
虽然周护说得不无道理,可杨逸远不敢拿未知的后果来赌,“你还等着瞧?到那时就晚了!”
“那你想怎样?”说不动他,周护都觉得有点恼了。
“我不想怎样!”杨逸远无话可说的别过脸去。
见杨逸远那张口是心非的嘴脸,周护下决心笃定道:“那就是刘总旗的套,我不会去认的。”
杨逸远不可置信,目光跟淬了毒一样的斜视他,“你既已想好,又何必假模假样的来跟我商量?哼!我早料到你会是这般!”
周护苦口婆心:“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连累你的。”
听了他的话,杨逸远不知想到什么,怔了怔随后道:“最好是这样!”
他这是妥协了?周护松了口气,“你放心好了,指定没事的。”原本说这些也并非完全有底,主要还是为了想要稳住他,让他不要有心理负担,毕竟这件事的源头是他引起的,为此总是觉得对他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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