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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听辨声音像是从左边墙后传来?可竖耳聆听,那声音却又不见了,周护狐疑的向杨逸远望去一眼,见他似未察觉,疑心是自己听错,便继续往前走。
接着往前走出几步路,那声音复又从墙后响起。
低沉的咆哮带着危险的意味,这回听得十分真切,周护撇头就与杨逸远对上了目光,“你也听见了?”
杨逸远也认真聆听着,“嗯,是什么声音?”
“是狗在叫?”周护并不确定。
“听起来像是,可这也不应该……驯兽所的设立在后边!”杨逸远竖起指头虚虚往身后一指,“难道狗从笼子跑出来了?照理有人看管……怎么让一只畜生跑到这前头来,也太失守了。”
周护忍不住怂恿他,“去看看?”
杨逸远闻言立即推拒,“我可不去,别没事找事。”
周护忍下好奇之心,左右遥望,有些不知所措,“我只是说像,没说是,不一定就是狗的哼叫声,我听着觉得不大对劲。”
耸人听闻的话,听着像是某种虚无探索的引诱,“你管他是猫是狗,还是什么猛兽,这和咱们什么干系?你别废话,我赶着回去,肚子也在叫,正缺口热乎的,还要给我娘修一封家书,你别在这儿磨蹭。”杨逸远催促道。
周护无奈,最后还是随着杨逸远的脚步离开,可是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安分,不住地盯着那游移的墙头,心有不甘,“杨哥,你觉得我是个胆小之人么?”
杨逸远警惕的盯着他,一副“你想干什么”的表情。
周护的眼底似乎凝聚着某种光,“趁此四下无人,今儿个我就挑战一下,突破胆量,爬上这道围墙,你看如何?”
循着周护的指向,杨逸远望向刚硬的墙头,眉头微蹙,正想说他,谁知就见他身形一晃,周护一个冲步借力就摸上墙高,随即攀越上去!
司署衙门乃是机要重地,不是可以儿戏玩耍的地方,周护此举实在是失去分寸,藐视衙门威严,视为大不敬,将立命于此的大人们置于何地?
看着杨逸远眼中的不可置信,攀上去的周护趴在墙头做贼般向前后两头望了望,确认无人,又冒险壮着胆蹲了起来,拍拍手上灰尘,微微弓起身躯想站起来,想要随意点的在墙头上来回走上那么两步。
可是起了一半就蹲下,蹲下又起来,起到一半又再蹲了回来,最终都没能如愿站起来,周护表面淡定无波,实则内心焦触得很,腿软得厉害,又要叫底下的杨逸远不能看出什么异样。
杨逸远同样朝前后两头顾望,压着嗓音不敢太大声:“你做什么周护,还不快下来!等下万一来人了,看到了不好!”
周护当然知道给人看到不好,可他憎恶这样胆小怯懦的自己,极力想要突破这道心坎,奈何身体心力不受控制。
真是太没用了!
他不甘心,一只掌心撑着横梁而起,再次小心翼翼的支起腰身,还未直起身站稳,忽然间就朝着墙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人在墙头上消失了。
杨逸远眼睁睁看着,觉得莫名其妙,随后又立刻贴上沿墙,重重地拍了两下,“你想干什么?周护?”
沿墙的另一边,周护落定的脚跟镇了镇,身子晃了晃,站在野草丛生的荒地上,摇头四顾,周边荒凉,刚刚听到低沉咆哮也完完全全没了声动,此时异常的安静。
杨逸远的话从上方传了过来,周护心不在焉的回道:“我没事。”
分明的答非所问,这非但没能让杨逸远受到安抚,反而是止不住的心慌,“你那边怎么样了?”
周护虽然壮着胆子跳下来了,可望着头顶高高的墙,脚下又少了一道那边的阶坎,心下顿时就没了底,想到那消失的低吼声不知隐藏在哪里,背后就不由得一阵发慌,下意识地又向墙壁贴了贴,以此能寻求一丝安全感。
放眼周围是一座荒废的小院子,所背之处有一间门扇紧闭的屋子,门环上栓着一把铜锁,屋外立着一桩折了手臂的木人桩,门前的石灰地面覆盖着一层土灰,鲜无人迹,连墙角杵立的水缸都破了一个口子,显然是多日荒废,无人打理。
目光晃了一圈,实在没看到什么异常景象,再回到眼前的这道墙,不由心生一丝悔意,为了证明自己不顾一切跳下来,实乃大大的失误。
周护尝试着跳了几次,墙头怎么都摸不着,只抓了一指甲灰,和满头燥热。
果然是于事无补,事实无奈,周护残酷的对另一边的杨逸远宣告:“墙太高,翻不回去了。”
“那该咋办呐?”
“等等。”周护也无法,回头打量,寻找有没有可以拿来垫脚的东西,再看到那口缺了口的水缸,一下就有了一个想法,不知能否用它来当垫脚翻回去?
周护走过去一看,发现水缸里面没有积水,这下正中心怀,不再想太多便上手挪动水缸,手指沿着弧边将水缸倾斜,双手换用着滚动,可是滚了两圈,总有一股又腥又臭的熏味萦绕在鼻息中,他觉得怪怪的。
“什么味道?”周护嘀咕着停下动作,丢开水缸,鼻息微扩着细闻。
他像狗一样的嗅着,最终嗅出那腥臭味,正是从水缸里散发出来的,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弹出一米之外,把那缸子甩的远远的。
过了一会才缓冲过来,“什么东西这么臭?”水缸原本从墙角被他挪动了几分,他屏住鼻息走过去探察,微醺的晨光被墙高遮挡开,照着缸口往里,水缸底部瞧得并不大清晰。
随着视野在阴暗处的适应性,越发瞧出缸底堆着尘土落叶,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什么模模糊糊的异物在上面躺着。
周护忍住犯恶的冲动,用手捂住整个鼻口,又压着头往下探察,由于那异物本身是黑色的,所以隐在暗色中让人很难瞧清楚,但黑色体积的整体另外翻露出一些其他颜色,待视野越发凝聚清晰,他终于忍不住转身跑到院子中间,干呕了起来。
那空缸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寻常的一只死老鼠!
死老鼠的体积表层糊着一层血肉模糊,内脏都露出来了,一阵犯恶过后,他总觉得手上有一股黏意,于是把那刚扶动缸子的手拿到光下瞧了瞧,他没看错的话,好像是沾染了些血迹?
紧接着头晕目眩,四肢一软便倒了下来。
杨逸远兴许是在那边等得久了,便也翻上墙头,一眼看到周护躺在地上,吓得立马跳下墙来,连忙跑上前来推他:“你怎么了,周护?醒醒。”
周护闭着眼气息虚弱:“醒着呢,没死。”
忽然出声着实是让杨逸远吓了一跳,“醒着干嘛躺地上......而且我在那边叫了你那么多遍,你怎么也不答应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听到你在喊我,我应了的。”
“你应了我怎么没听到?”
“可能声音太虚了,你没听到,我现在......头晕,没力气,你扶我起来,还有我晕血,你帮我把手上的血迹擦擦。”
“怎么会有血?”杨逸远嘴上是这么问,手上不由分说的动作起来,摸出一块衣角拉出他的手:“在哪儿?找到了,哪来的血?”一边帮他擦去血迹。
“不是我的血,那边角落有一个空缸,里面躺着一只血肉模糊的死老鼠。”
“想不到你这么没用,一只死老鼠你就成这样了。”
周护眉头微蹙,“我叫你一声祖宗爷爷,嘴上绕过我,可否?”
“可以,只是这晕血我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世上还有这奇怪的病症?你是怎么犯上的?”
“说来话长......”上辈子是个少爷的周护被绑匪撕票,自那一枪之后,眼睁睁看着血流从脑袋流下来,眼里的世界都变成红色,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阴影。
要仔细跟杨逸远说起来也是说不清楚的,于是开了头便没了下文。
杨逸远一边扶他起身,一边盼着他开讲,却什么也没等来,正欲发作,周护又续上了一口气:“说来话长,还是不说了,这里是红旗卫的地盘内院,你我皆是外院值守的差卫,要是被人发现闯入免不了被问责,时间要紧咱们得赶快离开,墙是翻不回去了,看看还有没有哪里可以出去?”
言归正传,杨逸远倒是关心他的身子,“你没事了?能正常走动?”
“我先缓一缓。”说着周护让杨逸远手上松开,他自己慢慢地走着。
走动的腿根恢复了一些气力,随意晃悠到屋子门前,动了动门环上的锁,这一动就有一层生锈的碎末掉下来,但铜锁仍旧是上的死死的,他不由将门扇推出一条缝,贴着脸透过门缝瞧着里屋的摆设,朦朦胧胧间能瞧出大概是一些器械刑具搁在里头,看了一圈没什么好瞧的,便收回了目光。
他回过身一看,发现杨逸远则是晃到空缸那边探究了一番,然后捂住鼻子向他走来:“这地方一看就荒凉,怎么会有死老鼠?”
“你都说荒凉,那老鼠必定也喜欢往一些荒凉无人的地方窜啊。”
“我知道,我是指荒凉未必就有吃食,老鼠不往有吃食的地儿钻,反而往这荒凉地窜什么,还莫名其妙死缸里,想想还是奇怪。”
没人应他,因为周护也不知道。
杨逸远随后转念:“算了,还是快走,想想该怎么绕出去。”
那个死了老鼠的缸子是不想去动了,两人只好另外从院子的小门出去,穿过门出来,眼前便是另一番景象,四四方方的高堂大殿,很显然是高官大人的办公重地,此时卯时刚过不久,估计办公的大人正从家中起床,过不久这里就会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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