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纯白之门与司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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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流浪汉这里借了可以住在普通旅馆数晚的钱后，心情愉快的艾玖正走在小巷中打量着手中印着美少女大头的小额纸币。
原本艾玖以为流浪汉给他的会是经典的“铜币，银币，金币”之类1:10汇率的省事钱币，可没想到拿到手的钱居然类似于现实中的钞票。
“防伪技术很成熟啊……嗯？”
艾玖眼睛微眯，惊奇地发现了美少女大头下的脖颈处，印着的居然是教袍衣领。
啊？
这可是希斯顿帝国的境内，可帝国不仅让印着美少女大头这种看起来十分离谱的钞票作为流通货币。
更可怕的是，这大概率还是属于教团发行的钞票。
我看这国家迟早药丸啊。
又给心中增添了一个新的待解答疑惑之后，艾玖在兜兜转转了近一小时把周围的路线建立在脑海中的地图后，才随便找了家旅馆开了两天的房。
虽然晋升可能是就像游戏中那样点击一下就秒升级的情况，但也有很大的可能不是。
所以，寻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完成晋升，艾玖认为是非常有必要的。
反正旅馆老板说早出来还能退钱。
在晋升之前，艾玖先在淋浴室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才把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全部洗净。
而在这期间，艾玖又发现淋浴室里居然有与现实中类似的莲蓬头，可他并没有发现热水器与连接莲蓬头的水管。
“魔法真神奇。”
如此感叹之后，艾玖把衣物又全洗了一遍后坐到了床上。
他盯着那“晋升”二字许久，反复点了好多次，长按短按有节奏地都按过了，可却依旧没有看见有用的提示。
“晋升吧。”
艾玖没再试探，他轻轻地点下了“确认晋升”的按钮。
于是，一切的光与感知离他而去。
艾玖倒在了床上。
在恍惚的茫然里，艾玖只觉得自己在疯狂下坠，下坠，继续下坠，顺着深邃的黑暗永不停止的下落，就如同在梦中自楼顶一跃而出时永远碰不到具有实体的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艾玖才从漫无尽头的黑暗之中苏醒过来，他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的意识，感官都在一丝一毫地缓慢恢复。
“初次见面，您可以称呼我为……”
恭敬而漠然的女声在艾玖的身侧响起，令他的思绪聚拢，转动了刚刚恢复的目光，朝着那边看去。
身披黑袍黑纱，用黑布蒙上了自己的双眼的金发修女似乎是觉察到了艾玖的视线，于是朝他颔首，
“——司辰。”
“司辰？”
艾玖重复了一遍这个稍显奇怪的名号，由于对方说的依旧是中文，所以他只能从单个字的含义来剖析词语的意思——但很显然，对方名号的含义肯定不是“掌管时间之人”亦或“观测时间之人”。
“是的，年轻的命途者先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毕竟，您继承了拉赫的心脏，以他性格来看，是不会允许继承者低头顺从命运的。”
司辰轻声开口，她特意停顿了一下，让艾玖接受这些信息，而后才继续说道：“我知晓您的心中肯定存有诸多疑惑，但无论如何，您来到这里的目的是晋升第一位阶·白铁……”
“而我，是您的引导者。”
她转过头，艾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便感到了难言的震撼。
一道向上延伸不知多少单位长度的纯白之门伫立在不远处，门由未知的材质构成，光滑到看不出任何的纹理与缝隙。
流淌着的粘稠黑暗与漫无边际的迷雾环绕着它，而艾玖与司辰脚下通向它的那条石板小路则被两侧延伸出的亮白烛光一点一点地照亮。
火光驱散黑暗与迷雾。
“那是纯白之门，每个尚未凝聚成型的魂灵都需迈过它才得以踏上追寻自我与完整的道路，只是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曾从纯白之门……亦或者说它存于世间的万千倒影中走过。”
司辰对艾玖微微低头：“请迈步走过纯白之门吧，我会跟在您的身后。”
“只要走过就行吗？”
艾玖低头，用左手摸了摸右手，发现手掌的触感的确有些冰凉，嫩滑与软弹。
虽然看起来与肉身没什么区别，但很明显，这并非寻常意义上的肉体。
“是的……无需紧张也无需担忧，先生，您的确是以魂灵的形式来到这里的，若非周围的白烛，您应该还无法恢
复意识与凝聚形体，而迈过纯白之门，则代表着您虚无的魂灵真正的凝聚成型——化作铁石之灵。”
“这是一切的开始。”
艾玖没再说话，他尝试迈步，发现踩在石板上的感觉与现实中没什么区别。
冷冷的十分硌脚，甚至脚腕还能感知到烛光传来的热感。
石板路不过十几米远，不到片刻艾玖就走到了纯白之门前，他细细打量了许久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然后对身后的司辰问道：“司辰阁下，您说世间之人从纯白之门的万千倒影中走过……那么，我们眼前的这一扇是倒影吗？”
“是的先生。”
“这一扇纯白之门，是世间万千倒影的倒影。”
司辰的话让刚想失望点头艾玖愣了一下，他疑惑地回过头，便看见了嘴角稍稍上扬的司辰。
“这笑话真冷。”
艾玖无奈摇头，没想到从方才就表现得不苟言笑且严肃的司辰会说出这种甚至算不得笑话的冷笑话。
“是上一位来到此处的女士让我试着这样说的，她说‘总得为漫长的等待加点白糖’。”
司辰舒了口气，语调比先前稍高了些：“请吧，先生。”
艾玖把刚刚诞生的疑问压在心底，深吸了一口气，睁着双眼，数步就迈过了纯白之门。
迈过纯白之门的感觉很奇妙，像是穿透了一层浅薄无形的水膜，又像是把身子浸入了透明的白丝绒那样放松。
可惜这样的触感只在穿过门的瞬间便消失了，可印象却深刻地留在了艾玖的脑海中。
艾玖摸了摸自己，发现除了皮肤稍稍硬上一点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潜移默化的改变？
“不，先生，您难道没有发现，即使现在脱离了烛光的照耀范围，您也能维持自我吗？”
仿佛看穿了艾玖的心中所想那般，司辰提醒道，接着，她不待艾玖回答便指向前方：“接下来，您需要选择属于您的道路——垂青者亦或命途者。”
“需要我为您解释二者的区别吗？”
“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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