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的顶头上司好像有点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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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明智的选择。”
司辰挥手，将代表着真理的音符标记扫到与其余八个标记同样的位置，她伸手轻点了一下那个不断蜿蜒螺旋的标记，令它化作了一根流光溢彩的蜡烛。
司辰将其放在了艾玖正前方的位置，点燃。
“稍后我为您准备好一切仪式的耗材与前期工作，您只需要在心中默念祷言即可。”
司辰挥手，似乎召来了许多看不见的物体，她边做着这些动作边说：“若是其余存在的祷言或许还稍显复杂，可超越……哈，先生，您只需闭上眼，一直默念‘超越’即可。”
“只用做这些？”
“您可是在走上道途前就被祂赐福了，这世界上能办到这种事的人恐怕屈指可数。”
那个时候的我哪里知道“超越”居然是海雯娜的顶头上司……只是运气好撞到罢了。
这样的话当然不可能说出来。
司辰用双手捧起一小撮金色的细沙，将其放在了艾玖头顶出现的透明盘子中。
“这是奇迹的结晶，一切奇迹诞生的基础。”
灰黑色的古奥文字从艾玖的脚底渐渐落下，堆积在一起，他听见司辰说：“那是您所经历的人与事，是它们造就了现在的您。”
那是经验值，艾玖想。
紧接着，司辰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刀，用它割破了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灿金的血液放在了艾玖左边的盘子中：“这是为了维持仪式失败后您的灵魂不变。”
最后，司辰本人站在了艾玖的正后方，她轻声开口：“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先生……请开始吧。”
虽然奇怪右边为什么什么都没放，不过艾玖还是闭上双眼，在心中开始默念。
“超越……超越……超越……”
如是地重复几十遍甚至上百遍后，艾玖突然发现他在心中默念的声音突然回荡在了耳旁，稍显刺目的亮光则透过眼皮让艾玖清晰感受到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不用再念了哦，我在的。”
温柔平和的成熟女声让艾玖慢慢睁开眼，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却是满目的警告提示。
【警告！！！警告！！！】
【您正在直面超高危对象……？？？？？】
【？？？？？？？】
【？？？】
……
【系统错误……】
在无视了智障系统的疯狂红色警告之后，艾玖才定睛看清了那个悬浮在距离自己不远处那个似笑非笑的身影。
黑发如丝绸般被肩头分割成前后两份，漆黑的丝绸布料严实地从脖颈处一直包裹腹部，却无法遮挡住那突兀的曲线。
下半身则同样被垂到脚尖，镶着蜿蜒金边的黑裙遮挡住，祂抬起慵懒的淡金色双眸，轻声开口：“许久不见，我的赐福者。”
“不对，现在该说是信奉者了。”
超越，亦或者说超越具现化的形体说出的话让艾玖稍微一愣，他回答道：“超越冕下……”
超越竖起一根手指，令艾玖的声音消弭于无形之中：“叫我菈忒莉就行，这并非我的真名，所以直接喊出也不会有事哦。”
艾玖张张嘴，确认了超越似乎并非在说笑，于是开口：“菈忒莉……”
他故意没有在后面加上敬称，艾玖小心地停顿了一下，没有等到禁止的信息，便继续说道：“我们几个小时前才见过，应该算不上好久不见。”
“是这样吗？”
菈忒莉疑惑地用手指卷曲起头发，想了许久才用手指轻敲了下脑袋，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合掌：“好像是哦。”
“好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菈忒莉朝着艾玖微笑了一下，让他感到自己从头到脚包括内心的一切想法都被这双细长的美眸尽收眼底，他听见温和的女声传来：“现在呢，艾玖，我唯二的信奉者与追随者，我能给予你两个选择。”
她竖起两根手指：“一是晋升就此结束，我会给予你应得的……这奖励可不会差哦，毕竟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二个以这种方式见到我的。”
艾玖的瞳孔缩了一下，心跳的咚咚声让他觉得有些发昏。
唯二……？这下他好像真的走大运了。
“二呢，是去完成我给予你的任务。”
菈忒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艾玖身侧，她俯下身轻轻说道：“做得好有奖励，做不好，嘻嘻，有惩罚哦……”
艾玖的眼眸中
倒映着菈忒莉愉快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这位追随的对象，他的顶头上司，似乎……
有些坏心眼？
“如何，怎么选择？”
菈忒莉歪着头，用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艾玖：“先说好，我可不是真理那种小心眼，找到人不给她办事就赌气给别人穿小鞋……哪怕你立刻拒绝，我也只会认为你对现状有明确的判断，觉得你十分的稳重呢。”
“但如果我接受并完美完成的话，菈忒莉你肯定会高看我一眼吧。”
艾玖敏锐地觉察到了那隐藏在话语之下的信息，紧接着他便看见菈忒莉勾起嘴角，重重地颔首：“对哦！很聪明嘛小艾玖。”
他的上司……果然有些坏心眼。
“那当然是接受啊。”
艾玖平静地反问道：“名为‘超越’的存在就在我的面前，并期待地向我递出手问‘一起来吗’，如果我现在拒绝的话，岂不是有些太过扫兴了？”
他看见菈忒莉朝他认可似的竖起大拇指。
于是，艾玖的意识再一次陷入了昏沉之中。
-
“97号，你又在上课睡觉了！给我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97号！”
粗砺威严的声线让正在反复“点头”的艾玖下意识地惊颤了一下，他反射性地站起，望见了黑板上那并不算长的问题。
“——仪轨与术式间最本质的区别是什么？”
艾玖愣了愣，转头，看见了穿着黑白条纹服，顶着大肚腩和地中海的中年男老师，也看见了那些把脸埋在书后面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少年少女们。
此刻男老师正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拧起了粗黑的眉头，大声吼道：“今天睡觉，昨天难道也在睡觉吗，再给你五秒，回答不出来就给我滚出去站一节课！”
艾玖自然是答不出的。
来到走廊上后，正在思考超越魔女到底给了自己怎样的一个艰难任务的时候，便看见了不远处的窗台上坐着一个摇晃着被厚厚毛裤包裹的双腿，还穿着蓬松针织衫，佩戴着圆黑框大眼镜的灰发萝莉。
她的身旁堆积着如小山般的文献与书籍。
正巧，她也合上手中的书本，抬头，朝着艾玖招了招手。
“你就是姐姐说的97号吗？来趴来趴，快来学习。”
萝莉稍显苦恼地叹了口气：“姐姐说你要在一周里学辣么多东西唉，而且你居然连那么基础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姐姐大人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
她张开被毛衣包裹的短短手臂，费力地画了个圆。
艾玖再回头看去，发现教室中的人与物好像都变得模糊起来，他又朝窗外看去，除却阳光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这条走廊，他与面前的萝莉还有书籍是真实的。
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超越的“任务”是什么了。
【你已触发位阶晋升任务——超越的期待！】
【任务目标：一周内完成指定的学习任务】
【任务描述：奇怪的位阶晋升任务……见鬼，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家伙，居然假借任务的名义名正言顺地为你补习，这岂不是完不成有奖励，完成了更有奖励吗？】
“快来，我们的时间不多！”
萝莉见艾玖还呆呆地站在那里，便张牙舞爪地威吓了几声，直到艾玖乖巧地坐在她身旁后才抬起下巴点点头：“从现在开始，叫我老师就可以。”
“翻开你左手边的第一本书，对，就是那本！集中注意力啦！我们上的第一课是‘什么是超凡’。”
望着书里自己同样熟悉的英文，又听着萝莉细致且清晰的讲述，艾玖忽然间有些感动。
如此富裕且慷慨，还在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后，用任务的形式拐弯抹角地给自己开小灶。
——菈忒莉真的是可以成为我母亲的女人啊！
不对，是学习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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