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萨卡斯基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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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厨房的萨卡斯基暗自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回头看向坐在客厅的身影，军帽下那双这些年来从未出现过情感波动的犀利目光逐渐变得柔和。

虽然他还不敢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当年死在他怀里的母亲大人，但那种母子间血脉相连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不过，他并没有莽撞的就此相认。

凭借着已经快要模糊的记忆，他准备给这位老人家做一碗当年母亲最喜欢做的食物。

准确的说，是他喜欢的食物。

出身北海的他，因为家乡气候寒冷，他从记事起就喜欢白米饭就着辣椒。当然也并非是他喜欢这么吃，而是条件限制。

这个习惯他一直延续到现在，渐渐的，他身边的部下以及平时不怎么来往的同事也都知道了他最喜欢的是白米饭加辣椒。

不过，想到老人现在饿了，他放弃了试探的想法，娴熟的为老人做了一碗拉面。

不一会儿时间，他就将一碗热腾腾拉面端到老人面前。

紧接着，他快速返回厨房，端着一碗米饭拿起几根新鲜的辣椒坐在老人对面就开始大口大口的炫着，就像是三天饿了九顿似的，看得陪在老人身边的鼯鼠头上不断冒起问号。

萨卡斯基的这个动作很快就引起了老人的注意。

盯着萨卡斯基看了一会儿，老人仿佛忘记了自己饿了似的，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你也是我孙儿的同事？”

萨卡斯基点了点头。

老人顿时来了精神，凑到萨卡斯基面前，试探性的问道：“你可以分我一点白米饭和辣椒吗？”

萨卡斯基愣了愣，旋即将饭碗放到老人身前。

见于此，老人仿佛担心萨卡斯基反悔似的，快速将萨卡斯基递过来的饭碗以及桌上的辣椒拿起就藏到了桌下面，并神神秘秘的开口道：“我儿子最喜欢白米饭和辣椒…。”

话刚说到一半，老人突然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声音也在瞬间变得哽咽起来，“可是我找不到我儿子了。”

话音未落，老人马上侧过头看向鼯鼠，“那个谁，你…你可以帮我找到我儿子吗？”

“好好好，”鼯鼠连连点头，“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寻找。”

“对哦，我儿子叫什么名字？”老人想了想，突然慌慌张张的站起身，一脸着急道：“我…我忘记我儿子是谁了。我…我儿子是谁啊！”

“对对对，白米饭和辣椒~”

来回转了两圈后，老人将藏到桌下面的白米饭和辣椒拿出来递给鼯鼠，“我儿子最喜欢吃白米饭和辣椒，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

鼯鼠接过饭碗和辣椒，并顺势放到萨卡斯基面前，试探性的开口道：“老人家，你看看他像不像您儿子？他叫萨卡斯基，是海军本部大将！”

“萨卡斯基是谁啊？”老人家看了一眼萨卡斯基，摇头道：“他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儿子才没这么老。他才八岁…”

鼯鼠无奈的耸了耸肩，向萨卡斯基解释道；“抱歉啊萨卡斯基大将，老人家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了，平时连夏煜大人都记不住，他只知道夏煜是他孙儿，但不知道夏煜是谁…”

话音未落，鼯鼠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诧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萨卡斯基。

此时的萨卡斯基将帽檐压得很低，让鼯鼠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却看见了萨卡斯基脸上无声滑落的两行眼泪。

此时的萨卡斯基心情是激动的，也是复杂的。

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老人就是当年‘死’在他怀里的母亲大人，但他不敢认。

因为当年是他将还活着的母亲大人埋在了院子里。

如果当年他将埋葬母亲的坟墓挖得深一些，那他就成为了真正害死母亲的凶手。

想到母亲在泥土掩埋下醒来的样子，他心底就忍不住的一阵刺痛，更是险些窒息。

最重要的是，时隔几十年，母亲大人虽然忘记了他是谁，却从未忘记他最喜欢的白米饭和辣椒。

短暂的沉默过后，萨卡斯基突然站起身，完全不顾及自己平时的形象，挂着满脸的泪水起身来到老人身后快速将老人的衣服掀开。

随着老人衣服被掀开，老人背上一道贯穿伤痕马上映入他眼帘，哪怕过去了几十年，伤痕依旧清晰可见。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一眼就认出这道贯穿伤是利刃从前胸没入洞穿后背所致。

看着映入眼帘的伤疤，萨卡斯基眼前马上浮现出年幼时母亲被海贼用利刃洞穿身体的画面。

“你…你放开我！”

老人显然被萨卡斯基的这个举动吓到了，迅速转身一巴掌扇在萨卡斯基脸上，同时颤颤巍巍的跑到鼯鼠身后，紧张的将鼯鼠手臂抓住。

挨了一巴掌的萨卡斯基站在原地微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旋即面朝老人便噗通一声双膝跪下，颤声喊道：“母亲大人，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说着，萨卡斯基就重重磕下头，双肩剧烈耸动着，显然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

海军本部马林梵多到处都充斥着硝烟，虽然局势基本已经被控制，但还是有少部分本部军官在伺机反抗。

与时不时响彻夜空的枪声以及各种战斗产生的炸响的马林梵多各大要塞不同，夏煜所在的院子里一片安静。

萨卡斯基已经平复了下来，凭借着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以及那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让他不再怀疑老人的身份，安静的陪在老人身边。

老人的记忆混乱非常严重，前一刻还在死死护着白米饭和辣椒，此时却因为看到萨卡斯基脸上挂满泪痕而将白米饭和辣椒还给了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没有说话，埋头狂炫。

虽然只是简单的白米饭和辣椒，却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吃得如此香甜。

“你也喜欢吃白米饭和辣椒啊。”

老人没有动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萨卡斯基，慈祥道：“跟我儿子一样呢。如果你找到我儿子，可千万不能欺负他哦，他从小就想当海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母亲大人不停的唠叨，埋头狂炫的萨卡斯基想到自己当年亲手将还活着的母亲大人埋在土里，他眼泪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过，他还是及时的回答道：“萨卡斯基。”

“萨卡斯基？”老人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我儿子…对了，你知道我儿子叫什么名字吗？！”

萨卡斯基再次回道：“萨卡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