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暗涌
艾莉走过去，看着顾紫楚准备好的一切，有点震惊。
外面依旧暴雨不停，顾紫楚在段时间内获得了游艇、雨衣还有一系列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艾莉看着她：“你哪里来的游艇？”
顾紫楚指向前方不远处，一个身穿制服的保安冲她们挥挥手。
艾莉：“你买的保安的游艇？？？还有雨衣？？？保安……有雨衣？”
顾紫楚深呼吸，笑道：“租的，游艇五十块一小时，雨衣十块一次。”
这话不假，只不过雨衣是顾紫楚自己准备的，刚刚拿东西的时候从空间里取的。
艾莉一挑眉，着实有点佩服这姐妹的效率：“你还挺有头脑。”
顾紫楚只笑不说话。
现在是50一小时，等过不久就会飙升到500一小时，1000一小时了。
俩人穿好雨衣后坐上游艇按下按钮，游艇飞速的驶出社区。
社区的门已经被淹彻底了，门外街道上的树淹的只剩几个秃头的顶端，坚强的在空中支楞着。
俩人同时回头看向社区，社区已经被雨水淹没了大半，如果只是单纯的暴雨不会这么快，看过天气预报就知道除了暴雨之外，沿海地区还有海啸狂风之类的自然灾害。
顾紫楚前几天看到的那个视频，短短时间内，沿海的一座城市就被彻底淹没了。
而顾紫楚她们所处的g市就是接下来的重灾区。
顾紫楚很想赶紧跑，她此刻真的无与伦比的羡慕那些有钱人，他们有飞机，有舰艇，有保镖保护着。那些东西在灾难面前，可比她的系统强多了。
顾紫楚的囤货空间虽然很大，但是她没钱，如果有钱，她一定会在这个时候下单一个飞机，不用太大，能装她就行，这样她就可以飞去内陆高地地区。
眼前的城市已经陷入一个巨大的水域之中，有些人家已经被拉去集中营地居住了。剩下的他们这些人，如果有一天家被水淹没，他们也会被拉去集中营。
顾紫楚不想去集中营，因为她生前去过一次，被自己的亲戚从住的地方赶出来去了那里。
而集中营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人太多了……每天都会有因为吃饭睡觉而疯狂的人。
人性的丑陋在那个时候展现的淋漓尽致。
很快，二人到达了一架大型超市。
这家超市早已从矮层搬到了高层，当顾紫楚她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居然那么多人！
顾紫楚低估了大家的有钱程度，大都市嘛，家里有个大号游艇还蛮正常的。
她看着人来人往，在暴雨中疯狂搬运东西的模样忽然觉得特别难过和想笑。
她有了特殊系统又如何？还不是比不过有钱人的钞能力。
顾紫楚想了想自己所住的社区，再跟这些人做一下对比，一旁都忙疯了似的囤东西，一旁还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他们殊不知家里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艾莉拍拍顾紫楚的肩头：“别发呆了，走吧，再不去拿东西就要被人抢光了。”
“拿？”顾紫楚说道。
艾莉嗤笑一声，笑容故作美好的看着她：“姐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咱们是来买吧？”
顾紫楚：“……”
艾莉：“都什么时候了，保命要紧，你还搁这儿想做圣母呢？”
“……不是。”顾紫楚一时间尴尬住了，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知道的晚了。”她指了指租来的游艇，“早知道就抢了，回去的时候，你，转我一半钱。”
说罢，顾紫楚抬腿下了游艇往商场里走去，艾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好吧，想不到你才是最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顾紫楚一笑：“彼此彼此。”
俩人到了商场里，商场里虽然人多，但还是没有到达疯抢的地步，可人真的是太多了……所以有些人拿了东西不结账直接走。
顾紫楚和艾莉来到水资源的货架前，发现这里的水都是成桶卖，顾紫楚看了下四周，大家都几桶几桶的搬运，她和艾莉只是两个女孩子，她充其量一次性搬两桶，艾莉体力未知。
顾紫楚其实挺想自己找个地儿把水源都放空间里，但艾莉在一旁她不太好操作，只能是等待时机。
她也想过自己一个人来这里，但她除了空间系统功能外此时的武力值还不太行，所以第一次两个人一起出行会比一个人要安全。
况且，现在还不是暴乱的时候，
顾紫楚此人，也就是外在看起来的佛系加木讷，骨子里是非常精明的。
艾莉搬了两大桶水，然后放地上打算滚桶。
顾紫楚看着她的滚筒眨了下眼睛：“我们为什么不去拿个推拉车来？”
艾莉抬头看着她：“对哦，推拉车一次性可以装七八桶了！走走走！先去那个推拉车！”
俩人找到一个推拉车的地方，那个看车的工作人员居然要收他们二十块，且不能超过一小时。
艾莉：“我靠！你们现在就缺钱缺疯了？！”
服务员：“你们可以选择用或者不用，不用就去自己搬运，今天超市人特别多，不要在这里挡道。”
顾紫楚心里忍不住咔咔咔的砍了对方几下，然后套出手机付钱，冲艾莉笑道：“姐妹，赚钱。”
艾莉：“你还真是财迷，我这就转你！”
俩人拖着几桶水往外走，走到外面的时候发现水已经蔓延到大厅门口了，而此时，远处停放游艇的地方聚集了一群人，大家在那里疯狂的争抢着。
“他们在干嘛？”艾莉问道。
顾紫楚眯眼看着：“好像是……在抢游艇。”
艾莉吃惊：“不是，为什么要抢？他们没有吗？”
顾紫楚：“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抢。”
艾莉：“……”
顾紫楚冷漠的扫了那边一眼，说道：“走吧，少管闲事，保命要紧。”
二人来到停放游艇的地方，顾紫楚轻吐一口气，她心想幸好没有把游艇放在那边，不然的话她们想走都难。
二人上去后把艇子绳子松开，期间，艾莉问道：“你不把推拉车放回去吗？”
顾紫楚：“他们会有人来取的，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赶紧走。”
“好。”
艾莉不再废话，见形式不对，二人撤的比谁都快。
艾莉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该撤的时候毫不犹豫。
顾紫楚看着艾莉，心里对她的评价是勇敢和果断。
她很不希望到了末日的后期她们二人会针锋相对，原因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塑料姐妹情谊，而是她觉得，艾莉如果活到后期，战斗力可能不亚于她，甚至高超她。
经历过末日的人难免都会比较悲观，看到一个人对此的衡量首先是是否对自己有利，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顾紫楚觉得，目前的艾莉热情开朗，以她对人性的了解，善良的转变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决定人的生死。
俩人开了一段路程后，终于远离了超市，远离了那边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
顾紫楚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明确自己的目的，她只是来买水的。
艾莉沉默一路，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问道：“顾紫楚，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顾紫楚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什么？”
艾莉直视她：“关于这场灾难。”
顾紫楚没想到艾莉会问的这么直接，她面色冷静，看上去不像是诈她。
顾紫楚对于这种直接的问题无动于衷，说道：“这场灾难，不是人人都知道了吗？你也是，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灾难。”
艾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顾紫楚打断她：“末日来了，这是需要我来知道的吗？”
艾莉没说话。
顾紫楚淡然的看着前方：“从x国排放核污水开始，我们的灾难就注定要到来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无神论者，如果是，我相信你会很快接受。如果你是信奉科学，那么很遗憾，可能需要一些心理准备。就好比那些现在还在家里避难的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相信别人的，他们始终相信，别人会来救他们，这大概是他们内心恐惧，不相信自己会有灭亡的一天，而这一天的始作俑者，其实是我们自己。”
艾莉低声道：“我相信，我们会获救。社区的那些人也是，无论是警察还是保安，亦或者街坊邻居，大家都很人性化，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生过暴乱，我相信，大家是可以团结一致共度灾难的，没有什么比团结一致更强大。”
顾紫楚还想说什么，最后她选择闭嘴，用默默无言应对。
说什么呢？说不会有人救你，你的生命只有你自己能拯救。
这么说，估计别人会觉得她冷血的要命，呵，可事实就是如此。
没人会真正教会你成长，唯有经历。
俩人后面没有说话，一路沉默。
雨水越来越大，游艇的发动机声音很快被噼里啪啦的水声给淹没。
身后好像有什么人群在大声呼叫，听不清是狂怒还是救命。
顾紫楚把雨衣和帽子一起往下拉了拉，她对这种声音已经习惯了，后面还会习惯更多，她的目标只有一个，要活到最后。
游艇在高楼林立的黑蓝色水里飞速滑行，暴雨之下，一切的暗黑和静谧都被雨水声给淹没。
谁都不知道，从高空俯视而下，游艇浪花的后面激出一圈圈的浪纹，浪纹被黑色的漫游在水底的不明物体给吞没。
它看似非常的缓慢，但是……它却离她们二人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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