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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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顾谦，会对贺乔是否拥有空间产生疑虑。
毕竟，一个单身女性，独自居住，在末世已经肆虐整整一个月后，依旧没有踏出家门半步。
而且她的状态看起来出奇地好，完全不像缺乏生活物资的样子。
他甚至猜想，如果不是他们主动找上门来邀请她组队，这个女人可能会一直选择蜗居在她的家中。
更让顾谦心生疑虑的是，贺乔在杀人后的反应异常冷静。
那份冷静得，仿佛她早已预料到末世的到来，也早已明白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杀人无需承担任何责任。
世界在末世降临的第三天便全面断网，一个从未踏出家门半步的独居女性，她究竟是如何得知末世降临的消息？
又是如何确信法律已经失效，杀人无需负责的呢？
末世前，顾谦是个大忙人，他从未涉足过网文小说的世界，更未曾听闻过“空间”这种超自然的存在。
然而，这一切的疑惑，都源自于林菲菲。
每次外出搜集物资时，林菲菲总会不自觉地抱怨：“要是我有空间就好了，那样收集物资多方便啊。”
这些无心的言语，在顾谦心中却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当他们几乎将展厅内的药品搜刮一空时，贺乔想要按照原路返回。
然而，顾谦却拦住了她，“我们去仓库吧，那里的药品更多。”
贺乔没有追问顾谦为何对这家制药厂如此熟悉，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这家制药厂近年来效益不佳，接到暴风雪预警后，全厂放假，偌大的厂区空无一人。
就连看大门的保安，也在暴风雪降临的第二天逃回了家中。
两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仓库前。
顾谦指导着贺乔：“多拿些抗生素、抗病毒药、消炎药和止痛药，尤其是酒精，这个在末世绝对有用。”
贺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开始老实巴交地将顾谦所说的药品装进蛇皮袋中。
其实，她需要的东西在刚刚的展厅已经拿到手，因此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兴奋。
顾谦则在她身后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举动。
即使面对满满一仓库的药品，贺乔也没有丝毫想要偷偷藏匿的举动。
这让他在心里微微有些失望，这女人确实没有空间。
否则，她一定会偷偷藏匿一些药品。
所有人都知道，药品在末世有多重要。
他拍拍手：“差不多了，我们先送上去一趟吧。”
贺乔从善如流，到了车里更方便她操作。
陆尘在上面接应两人。
如锋利的刀刃，切割着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几乎要将他的体温剥夺殆尽。
站在雪地里望风简直是遭罪，无疑是对意志与耐力的极限考验。
顾谦：“贺乔，你与陆尘换岗，由你来负责警戒。”
贺乔的面部表情依旧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内心却早已暗喜不已，她巴不得单独留下来。
顾谦看着颤抖不已的陆尘，有些嫌弃，一个大男人如此没用。
开口却是对贺乔所说，“你可以慢慢把药品往车上搬，节省时间，但要注意警戒。”
陆尘看药品有不少，问道：“贺乔，需要我帮忙吗？”
贺乔与顾谦几乎同时开口，异口同声地拒绝：“不用。”
顾谦身形一闪，率先跃入制药厂的办公室，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
“别磨蹭了，仓库里还有大量的药品等着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返回小区，不然肯定会被别人盯上。”
贺乔分四次，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珍贵的药品搬上了越野车。
整整八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将越野车的内部空间填充得满满当当，连副驾驶的位置也被塞满。
她轻巧地坐进了主驾驶的位置，感受着越野车出色的密封性能。
坐在越野车上真暖和，傻子才会一直站在寒风中。
而且，她还有一个更为隐秘的打算。
将越野车装满后，后续搜集到的药品势必会堆放到面包车上，这无疑方便她操作。
在确保车内并无任何监视设备后，贺乔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悄无声息地将药品收入空间，用复制机复制一份出来。
完成这一切后，贺乔的思绪开始飘远，她不禁回想起在制药厂时，顾谦那似乎无处不在的目光。
那种强烈的视线感，让她无法忽视。
起初，在展厅内，她还以为那是被困在厂内的员工，但在确认整个厂区空无一人，监控设备也全部失效后，她可以确定，那目光来自于顾谦。
她没自作多情到，以为顾谦是喜欢上她。
她长得并不出众，只算是清秀。
尽管这一个月来，她努力进食，锻炼身体，试图摆脱曾经的瘦弱病态。
皮肤也不像之前灰白，而是泛着健康的粉色。
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她总觉得顾谦的身份不普通，加之那样的外貌和身材，什么美女没见过，不至于对自己一见钟情。
当然，她不是妄自菲薄，她对自己很满意的。
思来想去，最终认为顾谦之所以一直盯着她，很可能是因为自己长时间足不出户，却似乎从不缺乏物资，对她有所怀疑。
这一点，她并不担心。
毕竟，在末世来临之前，她就是个喜欢囤货的人。
还记得大二那年的寒假，她曾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出门，而家里的储备物资也并未因此减少太多。
更不用说上一世，她和阮明月、阮伟博三人依靠着家里的屯粮，竟然也在末世支撑了半个月之久。
这个世上，总有人热爱囤积物资，这似乎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怎么，这也算犯法吗？
她也暗自提醒自己，回到家中后，一定要在厨房等显眼位置放置一些物资，以消除他人的疑虑。
毕竟，在这个末世里，过于异常的行为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顾谦和陆尘再次往返。
最后一趟。
药品仓库内，顾谦对陆尘说：“你走前面，我断后。”
当陆尘扛着几个蛇皮袋艰难前行，完全看不到身后的时候，顾谦一挥手，身旁的药品逐渐消失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