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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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二天，吃了老人做的早餐，叶拾给了摩拉后就往下一个村子赶。
她速度还挺快，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岩王爷还要考察村子，所以速度不算快，正好就被叶拾碰上。
叶拾小跑过去：“岩王爷！”
不过是一眼，钟离就察觉不对。
他低着头，看着跑到自己跟前的少女，甚至不需要询问‘何事’二字就对开业第二天跑出璃月港找他的事隐隐有猜测。
叶拾不等他发问，直接倒豆子一般把那个声音找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全部，一字不落，甚至自己怎么回复也都说清楚。
钟离抬眼，看了眼村口那本要去地里做事，却因为好奇停了下来远远张望的老伯。
“我们边走边说。”哪怕他下了阵法别人听不到，但这么注视着，还是不太好。
叶拾当然点头。
离开的时候钟离却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叶拾刚刚的话，而是询问她关于店铺的事。
叶拾表示自己安排妥当，还告知昨天的‘战绩’。
“不仅仅是那个来自至冬国的外交官，还有飞云商会的二少爷，行秋，他在刃买了一柄长/枪。他说要送给云翰社的云堇先生作为道具，所以我觉得我之前说的那个计划可行。”
钟离：“表面上卖玩具，但其实卖量身定制的武器的计划。”
叶拾点头：“是的，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是做武器，让我完全不做武器有点不现实，但让我再回黑岩厂我也不情愿。如果量身定制就不一样，可以挑选客户。”
钟离莞尔：“在黑岩厂，你同样挑选客户。”
看不顺眼的根本不接单。
叶拾一听不满嚷嚷：“那不一样！”
钟离也只是说一句，倒是没有阻止的意思：“短时间内我不会回璃月港，武器制造需要的所有证件，嗯，我去信甘雨，让她给你备齐。不过那是针对你个人的证件，而非刃这个店铺，明白吗？”
叶拾一听，觉得岩王爷可能另有深意。
不过稍微一想也就明白，这是给她个人的武器锻造荣誉，而非制作玩具的刃的店铺的荣誉。
一时间，叶拾哭笑不得：“岩王爷你是多不满我改行做玩具啊。”
最可怕的是，哪怕心底不满，但还是给她弄好全部证件，给她的店铺保驾护航。
钟离沉吟一声，道：“并没有。”
叶拾：“口是心非！”
钟离睨她一眼，叶拾一个激灵，做了个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钟离不跟她计较。
“关于那个声音，想来就跟你刚刚的猜测那般，是我们以前的预测失误，他并非因为锻造者的意志出现。”
听岩王爷说回正事，叶拾立马严肃起来：“我想了一晚上，还是不明白他那句‘珍贵的矿石对他有吸引力’代表着什么。如果是因为我身体比较特殊，由岩王爷你利用岩元素创造，那为什么其他锻造者也能接收他的脑电波。”
钟离已经能自动把她口中比较奇怪的话语对号入座，自然明白她要表达的是什么。
“所以你认为，你们之所以能够吸引他是你们当时正在锻造的矿石？”
叶拾迟疑片刻，还是摇头：“可是这样也不对，虽然锻造室的炉子并未熄火，但我已经两天没有抡锤子，更没去弄那些矿石，我怎么还是能接收到他的脑电波？”
钟离听到这个，嘴角弯了弯。
叶拾仰头，看到他的表情：“所以岩王爷，你到底还有什么情报，这明明是你在意的事，想让我帮忙，情报共享总能做到吧。”
钟离轻笑：“或许，矿石并非指某种矿石，而是一个概念。或者说，在对方的眼中，你是珍贵的矿石。”
叶拾微怔，随时皱起眉头：“这倒是能说得过去。而我跟那些同样能听到他的声音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锻造方面有点天赋。不过，这五百年来，并非没有天赋比我高的人出现，单单是那姓星的，他就是比我天赋还高的天才。但是他跟其他人一样，都是迷糊中才听到那个声音，只有我能自由对话。”
看着她眉头越皱越紧，钟离还是出声提醒：“兴许，造就这个局面的，是其他原因。”
叶拾顺着他的话设想，点头：“说得对，应该是综合各种方面的原因才导致我更能‘亲近’他。”
钟离在前方走着，最后微微偏头，看着身侧的少女。
最终，他缓缓开口：“当年你的灵魂从坎瑞亚跟着我来到璃月，进入璃月后却拐道伏龙树，最后依附在伏龙树上。而伏龙树，是他的力量滋养而成。外观是树，但并非真正的树木，更像另外一种意义的岩元素矿石。它是结晶，拥有磅礴的两，但那力量却没能把你吞噬。你对那股力量的承受力更高，这应该是其他锻造者每次聆听他的话都会迷糊，而你能清醒的最根本原因。”
叶拾猛地抬头：“他，伏龙树，那个被封印的岩元素龙王，若陀龙王大人？”
钟离点头，叶拾倒吸一口气。
钟离：“你的身体确实是由我的神力创造的岩元素造物，但你真正依附的，其实是伏龙树上折下来的枝杈。第一次给你创造身体，因为是捡地上掉落的枝杈为根基，所以才没能坚持很久。”
叶拾因为这话脸色变了又变，好多话想要说出口，却又没能调整好顺序。
最后她最先问的竟然是：“那么茂盛的伏龙树，岩王爷你竟然捡地上的枝杈来给我做身体的核心？！”
因为不敢相信，叶拾大为震撼。
钟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伏龙树从不掉落枝杈，那是我第一次见，以为是若陀给你的。”
只是没想到是他想岔了，根据后来给叶拾换身体大概能推断出来，那根掉落的枝杈是因为叶拾的附着才会出现脱落。她确实能依附于伏龙树，不仅仅不被力量损伤还对伏龙树有害，伏龙树选择断枝。
叶拾木着脸：“当时的岩王爷，问了若陀龙王？”
钟离很是自然地摇头：“抱歉，他被封印，我并不能与之交流。”
叶拾眼中满是控诉，好像就是在问‘那你怎么就肯定那枝杈是若陀龙王给我的！’
当年身体溃败差点吓死自己的事，叶拾历历在目。
虽说感激岩王爷给她铸造身体，但现在感激和埋怨交缠，快郁闷死了！
钟离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抱歉，是我的失误。”
心情低落的叶拾‘哦’了一声。
没法怪罪对方，只能自己生闷气，于是叶拾说话转移自己的思绪。
“若陀龙王大人并不记得自己是谁。”
钟离点头：“之前你们之间的交流大多集中在锻造技艺与矿石上，这次才算正儿八经地聊天。我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
叶拾眉头再次皱起，有猜测，需要确定，所以询问出口。
“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岩王爷之前不告诉我他的身份，现在又愿意说了？”
钟离沉默半晌，最后才答：“当时以为，他不想让你知道。”
此话一出，叶拾瞬间明白。
若陀龙王当时没有主动告诉他的身份，而不管是指点还是那随口的责骂，真就跟岩王爷当时说的那样，想让她把手艺传承下去。
也就是说，不管若陀龙王到底没有现身让她拜师，在岩王爷看来她与若陀龙王之间都有那么一丝的师徒情谊。
做师父的不说，他这个外人自然不好拆穿。
而现在，岩王爷之所以坦白这一切，是因为知道若陀龙王并非故意不表明身份，而是忘记自己是谁。
既然如此，他当然会说明，让她在下次接上若陀龙王脑电波的时候告知对方他的身份。
叶拾：...
她抬头，用一种奇异又荒谬的眼神看着岩王。
钟离轻咳一声：“我的失误。”
承认错误倒是爽快，不过还是要在叶拾这里解释一番，挽回自己的颜面。
“若陀，被封印前的脾气很暴躁。当然，魔神战争时候，他的脾气同样暴躁。不过从他对你的训斥中我不难猜出他现在的脾气，嗯，同样不怎么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叶拾心中各种思绪翻涌，最后汇聚成一句：“岩王爷这么怕他啊。”
钟离纠正：“并非惧怕，而是尊重。”
因为尊重，所以才在没确认他到底是不想表露身份的原因的时候，没有贸然跟叶拾点明他的身份。
叶拾点头：“是是是，反正只有我受伤的成就达成。”
郁闷的她闷头往前走，不开心三个字几乎写满她全身。
她那小短腿当然快不过钟离，不过是略微较快脚步就被赶上。
钟离：“你的身体以伏龙树枝杈为根基，不管从这点还是若陀教导你锻造知识，对他你都要尊敬。”
“哦。”
她没解释昨天跟若陀龙王那样对话其实是为了激对方表露身份，反正不管怎么样，当时的态度不好是真的，完整复述之后被岩王爷觉得她不够尊敬也是真的。
不是误会，不需要辩解。
这么应着，心底这么想着，小脸上的委屈却是不掩饰。
哪怕没有对视钟离依旧能看出她在委屈。
钟离：“不是在责骂你，只是在提醒，免得到时候被若陀责骂。”
叶拾心情好了不少，小声嘀咕：“被他骂得都习惯了。”
钟离嘴角一扯，知道症结，心底叹息一声，道：“是我话说重了。”
叶拾微顿，反应过来后蹦了两下，脸上笑容明媚：“没有，是我的错，岩王爷最好了！”
钟离嘴角弧度加深，五百年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倒是，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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