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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湖中嬉闹,致使火折子吹不燃,未有食物果腹,二人肚子响了一晚。
清晨回到城中时,江杜若不顾形象的吃了三碗扁食。
徐明彦可恨,但带她来吃的这家店着实好吃。
她将空海碗重重放在桌上,宣告已彻底跨过徐明彦这道坎儿。
见她吃得香,笑容就不自觉爬上卫子安面颊,伸手擦去她嘴角残汁。
她朝他“嘿嘿”
一笑,但随即耷拉下肩头,“你我疯玩一日,祖母定要责骂咱们两个皮猴子不给弟弟妹妹做好榜样!”
他伸手拍拍她的头,“不会的。”
这几日,她没精打采,整个人似霜打的茄子般,祖母看着心里也难受。
如今她已经完全打起精神,祖母见了定然十分高兴,怎还忍心责备。
“当真?”
她不太相信,他笑着点头,“没骗你。”
“太好了。
那咱们再去玩一会儿,晌午后,再回府”
,她难掩兴奋,腾的起身,牵起他的手,“子安,城中有什么好玩的?”
她歪头冥想,忽的眼睛一亮,“咱们两个去逛庙!
请财神爷保佑昌盛买卖兴隆。”
他从怀中摸出银钱放在桌上,起身敲她小脑袋瓜一下,“不求保佑祖母爹爹身子安康,只想求财,你个小贪财鬼!”
“我求财,你求健康,咱俩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我要求姻缘!”
求姻缘?
她鼓起腮帮子,叉腰瞪他,“你想娶小?”
这怎地,给他两天好脸色,就不知道东南
西北了?
“什么娶小”
,他敲她小脑袋瓜一下,“当然是求你我年底成婚顺遂!”
“等等,谁说要嫁给你了”
,她像是天鹅般高高扬起下巴,一脸高傲,王婆卖瓜道:“姐姐貌美有钱,哪里那么容易就娶回家!”
“月老早就将你我红线系好,你想跑,也跑不了。”
“我现在就跑给你看”
,甚是不服气的她说着就往外冲,结果被他一把揪住后脖领,“你个小短腿,能跑哪里去?”
“卫子安,我要和你打一架!”
士可杀,不可辱!她今个儿,要和他拼了!
她挥拳,被他一把钳住,猛地一扯,她撞进他结实的胸膛,二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有火花在空中炸开。
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她娇羞的目光一点点儿下移,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大脑一下子宕机,手指不受控制的伸向他的颈部。
如葱白般细嫩的手指头,眼看着就要触碰到喉结伤,突然匆匆而至。
“老爷。”
吓得将手背到后面的江杜若,像是踩到老鼠般从卫子安身前跳开,吓了迎面跑来的二更一哆嗦。
“江掌柜您这是……”
二更下意识的询问还未问出口,就被卫子安打断,“何事,如此慌张?”
想起目的的二更,一下子变了颜色,嘴唇都透出几分白,“老爷,出大事了!”
万花楼,头牌连翘房门口,哜哜嘈嘈挤满人。
二更分开人群,请一身便装的卫子安入内,守门的捕
快横刀把江杜若挡在外面。
“子安。”
她朝他奋力挥手,他无语。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她前两天不是刚看到徐明彦被砍脑袋,还被渐一身血,这怎就一点儿都不害怕?
“你先回家去”
,不想她晚上做恶梦,且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案发现场,他挥手,让她离去。
万花楼出了命案,来的路上她左眼皮一直在跳,担心他会有危险,才想着旁观给他出出主意,结果他完全不领情,气得跺脚,愤然转身离去。
见小祖宗终于听话离去,卫子安转身。
屋内,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绣花的屏风歪在案几上,矮花架、月牙凳、雕花灯架、高脚香炉,倒了一地,到处都是打斗痕迹。
一个身着桃花裙的女子,缩在门口角落处,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似个受到攻击的刺猬,瑟瑟发抖。
女子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刚好与卫子安对上,立刻惊恐的埋下头。
二更凑近卫子安悄声禀告,“万花楼的姑娘青蒜,就是她最先发现屋里死人,受到不小惊吓,得等上一阵子才能问话。”
卫子安点头,朝内再行几步,便瞧见一女子,衣衫不整,鬓发散乱,由一条丝绦吊在堂下。
在其脚下,有一栽倒的月牙凳,像是自己上吊。
“这是万花楼最有名的淸倌儿连翘,只卖艺、不卖身,给老鸨赚了不少银子,整个泉州城有头有脸的老爷都来寻她弹琴听曲,琵琶一绝。
就连外地人,也有不少慕名来此花重金,只为听上一曲琵琶”
,消息灵通的二更再次向卫子安禀报,卫子安满意的点点头,暗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个痴迷侦案的二更,是个可造之材!
“另外一具尸体,在里面”
,简单介绍完连翘,二更朝内室床榻位置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急,先将她放下来。”
随在后面的衙役听到,立马上前,将人放下。卫子安蹲下身,双指按在连翘颈部。
触感冰冷僵硬,死亡时间恐超三个时辰。
此时,城门方启不久,也就说,连翘是在昨晚午夜之前离世。
尸体颈上勒痕明显,除双臂有防御伤,不见致命外伤。
观口鼻,也不似中毒,得等仵作前来细查。
之前徐明彦陷杀老豕等人,还纵火将尸身焚毁得不成样子,欲隐藏其等身份。
当时卫子安同仵作一同查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断定死者就是老豕等人。
对此,二更对这位看着就很聪明的新郡守,甚是服气。
尤其是,他从黄大成口中得知,那日斗鸡射箭,乃郡守在有意装疯卖傻试探,越发觉得这位郡守老爷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
此时见他检查得十分仔细,眉头微蹙,似看出一些什么门道儿,忙好奇询问,“老爷可有发现?”
连翘是缢亡,并非是被人勒死后再吊上去。
不过,她颈上勒痕周遭有不少指甲印,明显是想将颈上丝绦扯下。
只是不知
是吊上去后悔,还是一开始就并非情愿?
这时,一头大汗的黄大成,带着仵作姗姗来迟。
最近正是踏青的好时节,且衙门又破获南安纵火大案,衙门上下,全都兴奋不已。
是以昨日,衙门中人趁郡守休浣,午后结伴出城踏青,夤夜饮酒,早起忙醒酒匆匆赶回城,气还未喘匀,就听闻万花楼出了人命案,黄大成忙马不停蹄赶过来,在大门口刚好遇见提着工具箱的仵作。
见仵作来了,卫子安站起身,朝内行去。
内室一张大床,坠着薄如蝉翼的床幔,一片轻垂于地面,一片掖在床柱后。
透过床幔,可见一人躺在塌上,上半边身子被遮挡住,露出的下半边身子着靴、花裤,男子装扮。
卫子安手搭在床幔上,正欲撩起,忽有一道细风,吹动床幔如水波纹般轻荡。
极为敏锐的他,猛地转头,就见外墙上的窗子正徐徐打开,似外面有人,正在偷窥。
凶手,好大的胆子!
怀疑案犯未逃走,躲在窗外欲探听消息,他不动声色,只以余光盯紧缓缓开启的窗子,等凶手露出真面目,立刻冲过去抓人。
“吱呀”
一声,窗户彻底打开,探出一个小脑袋。
浑身紧绷的卫子安,在看清人后,气笑了!
被赶走的江杜若,竟然学梁上君子爬窗,卫子安真的很想敲她脑袋一下。
“子安,子安,我来是要提醒你,钟夫人带着一大群人.......”
话未说
完,门外忽然响起哀嚎声,吓得二更一个箭步冲出去。
“拦住,快将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