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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女的长得太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事。你都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只爱你的长相,还是你这个人。”
“是的。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我跟你说这个干嘛?”
易新咔哒咔哒地嗑着我递过去的瓜子,瓜子皮却飞了我一脸,我觉得她是故意的,她似乎对我有些不满。
“我姐昨晚一回来就眼圈发烫,我想还能是谁招她难过了?她说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喜欢她,也许你只是看她长得漂亮而已。”
我看着她,无话可说地擦了把脸,妈的,连皮带着口水。
“你瞪我干嘛?你还有脸瞪我了?你看你把她气的,早饭都没给我做呢。你还有脸瞪我了你?”
易新上下扫描我,“我早说什么了?你俩不合适,叫你别在一起。”
“妈的,你谈恋爱都不吵架?吵一回就劝分手。合着你自己谈恋爱就完美圣人了?”
易新似笑非笑地往前踹一脚,对准了我的膝盖骨。我往后退一步,直接斜靠在门框上。
我一手抓着瓜子,一手举高高。“投降投降,求和求和。”
易新走过来,“手撑开。”
易新磕着我手心里的瓜子,“今天我们就回去了,你要道歉快点,别把隔夜仇整成隔年仇,明年一年都要霉运缠身的。”
“你也知道吧你姐那人,嘴上‘唉,我真的不介意。easy,easy……’实际上,最在乎的人就是她。我不是不哄她,有些事……”
易新杵了我胳膊一下,小姐姐从楼梯口冒出来,她刚和司机一起把东西拿到楼下,没几天就过年了,她捡些穿的用的带回去。
她头趟下去的时候,我就问她,要不要帮忙。人不理我,径直从我面前走过,跟着司机下楼。我自尊心有点受挫。是这样,平时一个很宠你的人,忽然不宠着你了,你也会有我这种感受,忽然就觉得自尊心没地儿放。心里吃瘪,脸上还不愿意表现,所以当她又冒出来的时候,我也就很冷淡地噤了声。
她从我面前经过,跟头趟一模一样,几乎是视若不见,面不改色,拿我当透明人。
我就跟易新继续嗑瓜子,俩人都靠在我家门框上,看小姐姐一个人进进出出,一会儿拿点这个,一会儿拿点那个。她家司机要帮忙,小姐姐还把他劝下楼,就说拿一点化妆品,让司机在楼下等着。
易新嗑了我们家门槛一地瓜子皮,我说,“待会你扫啊。”
易新晃着小腿,好像没听见似的,“你看看我姐,都来回两三趟了,有意无意地在我们面前晃过,也没见她拿个正经东西。”
我用拖鞋拨了拨地上的瓜子皮,都扫到一堆去,“她要想跟我说话,那我刚跟她说话,她又不理我。”
易新怼了我一下,“她出来了,你快点再试一次,记住死皮赖脸啊。”
我直起斜靠的身子,小姐姐再次‘路过’我的时候,我往前靠近了一点,咳了一声。
小姐姐立刻停下来,右手挡在我胸前,示意我,“你别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易新,易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满脸鼓励地看着我。
“哎呀,我都跟你道歉了。”
我拽小姐姐的衣角,还蹩足的扭了两下。
这已经超出了我对自己的设限,我从没有过这么不要脸的举止。我感觉挺尴尬地,头低得要钻地洞去了。
小姐姐故意不耐烦地语气说,“你哪错了?”
“我哪儿都错了还不行?”
小姐姐脸冲着一边,冷冷地说,“没诚意,态度还不好。”
易新这个时候偷袭了我的屁股,顶得我朝前一个趔趄,差点要抱倒小姐姐。易新哈哈哈地往楼下跑,“瓜子皮自己扫啊。”
我很狼狈地挂在小姐姐身上。小姐姐一只手搂着我腰,一只手下意识地挡在我胸前,刚才是为了阻止我靠近,扑过来以后就有点吃豆腐的嫌疑。
我看着她按在我胸上的手,“拿开。”
“尴尬吗?”
小姐姐故意施了一下力。
不止尴尬。我在心底吐槽了一句:还有一股酥麻感从胸前弥散开呢。
切!给自己谋福利的时候都没有‘你走开’&‘你别过来“的觉悟。
我主动往后退一步,她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小姐姐嘴上流氓,心里大概有点不好意思,脸上也开始露出尴尬的表情。
她调整了一下声音,故意表现的很轻松,“我走了,你好好过年吧。希望你和沈颜幸福。”
“易溪,你给我站住!”
我生气的样子大概很严肃,又或者她怕我生气。小姐姐肩膀抖了抖,声音突然变弱气了。
“干嘛叫名字,这么凶?”
我冲她哼了一下,没照镜子,不知道是不是面目狰狞。
“祝我和沈颜幸福是吧?自己说的话,后头可别后悔。”
我把兜里的戒指盒掏出来,塞她手心。“给别的姑娘,我也祝你幸福。”
小姐姐那表情,实在形容不出来,反正被吓得半死,都快哭了,惊慌得精彩绝伦。
小姐姐抿了一下嘴,刚才是快哭了,现在是两行眼泪呲溜出来。速度快得我上一秒刚甩掉她的手,下一秒就完犊子后悔了。
“小爽……”小姐姐扁扁嘴,哭唧唧地说,“我这里生病了。”
你知道她指哪里?反正我翻了一个白眼。
我走过去,主动让她抱我,我把头贴在她胸前。
其实我比她高一点,做这种动,我心里有种大鸟依人的羞涩感。说羞涩感都文艺了,落俗地说,是不要脸的感觉。
我安慰她,算是安慰吧。“自己出来的病,就不哭了吧。你回家去吧,我们明年见。”
小姐姐还攥着我的袖子,一副再陪她聊五毛钱的样子。我看出来,她就是不想走,她还有话没说完。她想谈什么,我也清楚,但我始终认为,我要做的这件事情,已经上升到非常私人的领域,我不想被人‘入侵’。也许后头我自己搞明白了,或者撞得头破血流以后,我就会主动找她聊这件事。现在,还不行。
我把小姐姐送到楼下,这会儿换她一副依依不舍,甚至一个动三回头的架势。我则素着一张脸孔,略寡淡地朝她们告别。易新瞄了瞄这个,又瞄了瞄那个。
“诶,我看不懂了,这会儿就反过来了?你们情侣吵架都这种模式吗?”
“哪种?”
我搭她的茬。
“态度不坚定,反复无常,山路十八弯,水路九连环。”
“放屁,玩泥巴去吧,没谈过恋爱的小鬼。”
“得。和好之后就翻脸不认劝架人!我以后不劝架了,能拆一对是一对!”
“典型的单身狗心理,见不得别人好。”
“妈个叽!弄死你!”
我和易新持续地表现出对对方的攻击性,易新把我摁车里打,小姐姐站在车外头拉她,我在座位上随便乱蹬。双面战之下,易新很快就腹背受敌,根基不稳的情况下,她大喊一声,“苏爽,你还要不要纪念品辅导功课!?”
我撑坐起来帮她整理衣襟,整理发型。“让过去的过去,让未来的到来。”
易溪站车外头,绷紧一张脸,保持抱臂不动的姿势。神色冷峻,实际上,好像憋不住要笑一样。
“我看,你们也挺合适。”
说完还点头。
“呸!”
我和易新同时开口,“你什么眼神儿啊!?”
大年三十,我和我爸出去吃年夜饭。去年就是两人搁家里做饭,感觉挺没意思。今年准备换换情调,想着去外面海搓一顿。我爸提议吃羊大骨、羊排、羊蹄、羊胎汤……整一个全羊宴。我觉得太膻了,而且那羊胎汤听得我哆嗦,我提议吃重庆火锅,给他整点牛羊拼盘、毛肚、牛蹄筋之类。我吧,吃点蔬菜拼盘,菌菇拼盘之类就行。
虽说多数人都搁家里吃年夜饭,但是年三十敢留下来开业的餐馆,生意也是相当火爆的。天气冷,每个人都穿羽绒服,座位还是蛮挤的。火锅蒸汽都把玻璃门窗熏得流泪了,跟着我们的汗珠一起,一绺绺地往下落。正吃得一派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快搓出激烈的火花来了,我手机就开始震动。这会儿给我来电话,我很不愉快地把电话夹耳朵根上,筷子朝一块儿鱼肉夹去。
“有事快说。”
小姐姐在电话里笑着说,“本来是看你吃得怎么样,结果好像打扰到你了,所以我还是把电话挂了吧。”
“诶诶诶,你看你。”
我把筷子放下,用纸巾抹了一下嘴巴。
她搁家里呆了两天,没念起我的好,反倒因为休息充足,精神电波舒畅,脑回路转过弯来了,反应过来还有点生我的气。上次的事儿,她觉得有气没出完,后知后觉自我感觉,是三两下让我混过去了,心里不得劲,就不怎么理人。已经两天爱搭不理我了。
我得倒叙一下,她现在是这么个性格,后来二十七八说变就变,涵养还是好的,就是相处起来有一丝冷冷的感觉。感情的事情,不再那么容易被勾动情绪,也学会了收放自如那一套儿。现在估计是她的‘塑造’阶段。
“说什么打扰的话,什么事能比你重要?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我爸挥了挥筷子,冲我做出要呕吐的表情。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端着红牛背过身去,抿一口,“怎么样啊?年夜饭吃得。还是易叔叔给你做吗?”
小姐姐有点像是撒娇地说,“嗯,还是我爸做。听到外面在放烟花爆竹,就出来看看了。看烟花的人很多,我有点想你了。”
我嘻嘻笑,“你别是看见人家情侣搂着、抱着,抬头仰望烟火给刺激的吧?”
“……”手机里没人说话。
停了一会儿,小姐姐说,“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