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金属制品,镜中人
看看,我还有事要做。
我皱眉,说你把我拽进来又想把我撵走是什么意思?你要躲起来打手枪吗?他骂我三句话不离□□里那点儿下流事,然后又说你快走,我要抽根烟。
我不介意,你给我一根吧,我也想抽。我这么说,可他还是坚决不想让我跟他待在一块,我假装走了两步,看他遮遮掩掩地掏出烟盒,磕出来一根烟,点上火。
我反应过来了。我知道这是他的小秘密——伊鲁索抽女烟。霍尔马吉欧因为这个嘲笑他好一段时间,笑他不够爷们儿。普罗修特也说他没品位。伊鲁索很生气,但他就是抽不惯霍尔马吉欧口中“爷们儿”的香烟,他偏爱细卷烟里的甜味和薄荷。
大概也就是这段时间,伊鲁索受不了每次抽烟都有人调侃他,干脆宣布自己戒烟了。但其实根本没有,他只是选择了躲在镜子里继续偷偷抽。其实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都猜到了,但很默契地没有人揭穿他。
我觉得比起平时高傲自大的样子,这样别扭的伊鲁索更有意思。我很快地走到他身边,他吓了一跳,下意识要把烟掐了,我说没事儿,我知道你抽这个。
伊鲁索愣住了。他手里夹着那跟细烟,呆在原地,样子十分滑稽。我真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伊鲁索急了,他叫道你笑什么,老子抽什么烟关你什么事?!我笑得扶着他的肩膀做支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我笑了半天,缓了口气,说谁笑你了?我不介意你抽这个。
伊鲁索假装咳嗽了两声,缓解这个尴尬的场面。他看看烟,又看看我,问我:你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够男人?
当然不。什么样叫男人?难道非得像霍尔马吉欧那样满身烟味一个星期不洗澡不换衣服才叫男人?我说,他被我的话逗笑了,夸我有眼光,又磕了磕烟盒,拿了一根烟出来递给我。
我突然想戏弄他一下,没接他的火,而是叼着烟凑过去,让两个滤嘴靠在一起点燃。这是我的惯用手段之一。伊鲁索挑了挑眉,说你很熟练?我知道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伙子现在肯定在强装镇定,因为他拿烟的手都在抖。
我们很默契地一起将烟放在嘴边,我吸了一口,久违的尼古丁缓解了我紧绷的神经,老实说,我想念这个。我们一起站在路边,烟雾缭绕,我不确定这些烟会不会出现在外面的世界里——这不重要。
我偷偷地看向伊鲁索,看他专注地抽烟,宽大的手掌夹着根小巧精致的细烟,反倒有些奇异的性感。我的视线从他的手指移到那头柔顺的深褐色头发上,还有他的红眼睛。伊鲁索和里苏特都有一双红眼睛,但它们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我想起曾经和伊鲁索出任务的日子,想起某次目标的脖颈被整个切断时可怖的断面,喷涌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脸。伊鲁索的眼睛就像鲜红的动脉血。
“——你怎么了?”
伊鲁索拍拍我的肩膀,我这才从回忆里脱身出来,意识到自己在走神。伊鲁索嘲笑我发呆的样子很傻,又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我诚实地说,“我觉得你抽烟的样子很性感,杀人的时候也是。”
要是换做以前的那个伊鲁索,肯定会自傲地挺起胸膛接受这个赞美,但现在的伊鲁索不一样,也许是因为我们还不太熟,他僵在原地,愣了半天,又吸了一口烟,说谢谢啊,眼神始终飘忽着没看我。
我抬起手看表,然后发现表盘也是反的。我知道伊鲁索待在镜中世界的时间够久,所以已经适应了阅读颠倒的文字的能力,但是我还没有。
伊鲁索见我看表,问我你不想再待一会儿?这么快就想走?我白了他一眼,说要是有人发现我失踪了怎么办?他说又不是真的带你走了,只是来这儿放松放松,这叫什么失踪?
我问他,你这么急着要带我来镜子里,还不想让我走,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你又想听什么八卦了?果不其然,伊鲁索叼着烟凑近我,他问我,里苏特把你怎么了?
组里的任何事都逃不过伊鲁索的耳朵。我想索尔贝和杰拉德还活着并且还意外得到老板的信息这件事未免太过突然,伊鲁索这人还是个大嘴巴,让组里其他人知道一定会引起恐慌。我只好半真半假地跟他编,我说因为里苏特发现我没有把所有情报都告诉他,以为我要背叛,所以生气了。
伊鲁索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有点失望。他说他听见书房里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你的惨叫,还以为他跟普罗修特一样对你下手了。
我无语了。我说是不是整个组里的人都知道普罗修特的事?他说你觉得呢?所有人都看见他从你房间边走出来边提裤子,还能是干什么了?——好吧,看来我不得不接受以现在的身份呆在组里必须失去隐私权的事实。
伊鲁索话还没完,他说他跟霍尔马吉欧打赌,看谁会第一个对你出手,就赌一周的香烟。你俩最好改改闲着没事就好赌的毛病。我这么说,但还是忍不住问——谁赢了?
谁都没赢。伊鲁索摊手。霍尔马吉欧赌的是里苏特,他赌的是梅洛尼。我笑他们两个不懂组员,这帮人里普罗修特是行动力最强的一个,他想到什么就会立刻去做。
那里苏特呢?我说他像性冷淡。我说完自己也没忍住,我们两个一起大笑起来。我突然觉得很轻松,仿佛暂且忘却了被命运穷追不舍的压力,在伊鲁索还要继续开口前,我抓住他的胳膊,不管他的喊声往前跑去。我没管他骂我,笑着向他叫道:我们快趁现在多待一会儿吧,那不勒斯大着呢!
我们去了几乎每一个角落——我们在空无一人的公园里散步,走过一排排的超市货架,走上公寓楼的楼顶,我在空荡荡的马路上奔跑,感受风穿过我的裤腿,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活。伊鲁索在后面叫我,他说你这家伙这时候又不在乎时间了?我说快走吧,快走吧!我们就把今天当做没有明天一样过好不好?
伊鲁索骂我神经病,但还是跟了上来。我们最终来到一个小教堂,我推开小门,地板上还有一层浮灰,似乎很久没人打扫过了。我们在第一排的椅子上坐下,侧面的圣母像正对着我们。我不信教,但我还是学着基督教徒的样子,虔诚地双手合十,闭上双眼。
我听见伊鲁索问我,你还信教?我说我不信,我只是想来这儿看看——在我家乡的习俗里,只要在床头摆放上圣母像,对着她祈祷,无论身处何处都能回家。
你不是那不勒斯人?——你家在哪儿?我说挪威。我放下手,睁开眼,果不其然看到伊鲁索一副惊讶的表情。
挪威离这儿可远着呢,你千里迢迢地赶来,就是为了当妓女?我说那可不是,中间我还做过不少工作呢。
他问我,既然这么想家,为什么不留下?我被这个问题小小地戳中了一下。我说我不属于家里,他们不欢迎我——这个故事太长了,你确定要听吗?还是说,你其实想要的是这个?
我吸了一口烟,凑到伊鲁索的嘴边去吻他,薄荷烟的气味萦绕在我们嘴边,他明显没反应过来我会这样,在原地僵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扣住我的后脑勺回吻,我发出满足的哼声,悄悄地抬起手指,替他弹掉指尖夹着的那根烟上已经积得长长的一截烟灰。
我们在教堂里接吻,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圣母静静地垂着眼睛注视着我们,祷告室里安静得只有风声。阳光从玻璃彩窗里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五颜六色的影子。
我突然觉得一切不真实得像做梦。没有老板,没有死亡的命运,没有拯救所有人的重任,没有生与死。我掐灭手中的烟,扔在地上,摸索着抓住伊鲁索的手腕,回应我的是他与我十指相扣的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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