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红了眼看我,忽然一只手掐上我的脖子,我顿时被他勒得呼吸困难,我使劲挣扎,可力气越来越弱,眼前开始发花——我真的要被掐死了吗?
意识要涣散之际,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低说着,语气温柔而又恐怖:"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吉祥就没什么好念想的了,我定能得到他......"
等我再睁开眼、拼命喘息咳嗽之时,已是躺在阿泰的怀里,太子坐在一旁的地上,喘着粗气,右手奇怪的歪着,他冲阿泰喊:"我看你是疯了,为了个女人,还是父皇的女人,以下犯上,折了嫡亲皇储兄长的手腕!……"
阿泰面色阴沉恐怖,宛若幽魔:"若你的手再靠近她,折的就不仅是手腕了!"
我瑟瑟地抖着,刚才那一刻承乾杀意森然,我没有怕。可现在在阿泰怀里却后怕极了,若阿泰没有及时到,我已经断气了。
阿泰轻拍着我,像哄着小孩子,柔声安慰:"没事了,明空,没事了,有我在呢。"
我在钟庆宫未出门,待了十几日,外面的情况急转直下。
这十几日,李世民每天入了夜,不带侍卫,只带高德顺跟着他,来撷芳殿看我。
我只披着件衣服在塌上歪着,吃吃果仁儿喝喝新制的梨汁,李世民从后面抱住我,我有些不适应,但没说什么,继续吃,听他说话:
"明空,我知道你自己都不信这巫蛊之术,又怎么会用来对付素昧平生的先皇后。我气恼的是有人要置你于死地,还连带了对先皇后不敬,其心可诛。"
"哦。"
"我把你禁足钟庆宫,不许人进出,是担心你的安全。"
"嗯。"
"可所有证据都不利于你,我该怎么帮你?"
"嗯。"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难得听他声音急躁。
"有啊。"我很无辜地回道。他无奈地笑,笑意宠溺,道:"你真是安之若素,有大将之风。"
我表情松动,有些伤感,说道:"我爹爹也这么说过我,"我偷眼看他,"可我以为入宫以后我再也不会有这种心境了。"
他温和地顺了顺我肩上的头发,问:"那你为什么不着急不担心呢?"
我笑了笑说:“外间的人不明白皇上的想法,有替我担心的,有陷害了我得意的。可是我很清楚,子衿绝对不会让我有事,既然大唐的皇帝都要保住我,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满眼笑意的点了点我的鼻子道:“你这个鬼丫头,心思主意最多了。”然后又摇摇头,道:“这事是有些棘手,证据确凿得令人生疑,可是我也不知该从何处推翻。”
“这世间竟有英明神武的贞观天子不知道的事情呢,真是值得期待,想看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的。”我假装感慨道。
李世民笑得开怀,“你什么时候也学了别人开始拍起马屁来?”我撇撇嘴,“说实话的时候,你不爱听,拍马屁你要拆穿,反正都是你说。”
他抱着我晃了晃,道:“好明空,理都在你,你说什么都好。”我听闻缩着脖子抖了抖,一副被肉麻到的样子,惹得他大笑起来。
他忽地笑声一滞,盯着我的脖子看,急着问道:“是谁伤了你?”
我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下脖子,这几日刻意穿了领子高的衣衫,可是这脖子一缩一伸之间,还是露了出来,我摇摇头,说:“不要紧,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神色有些冷凝,用大拇指腹很轻很轻地摩挲着我的淤痕,道:“竟然有人有这种胆量,是承乾么?”
我无奈,我虽不愿吉祥的事情被李世民知道,却不能眼睁睁撒谎,只好点点头。李世民眼中风云迭起,最后道:“这个孩子,从小被骄纵坏了,一切都顺着他的意思,任何事稍有不满,就会有极端的举动,唉……”李世民这几年已经开始对太子失望,可是毕竟是嫡长子,多年来当做皇位继承人来培养,岂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抚着我的脖子,一下一下地,竟然生出些别的意味,他凑过来,仔仔细细地轻轻地用唇吻着我的伤痕,最后却只是抱着我不动,我感到他身体僵硬,我也不敢乱动,不愿再做出什么刺激到他的举动。
十几日下来,常常是他抱着我就在小榻上睡着了,想来他也确实是劳累非常,做皇帝不容易,做千古明君更是难上加难。
才不过十几天,锦客楼的“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先前压住的参奏太子在锦客楼不敬的折子,又开始在朝堂上涌动起来,然后是锦客楼的掌柜孙叔财,忽然认了罪,说是记恨东家,所以做了巫蛊的东西来陷害,过了两天,孙叔财又在牢里“畏罪自尽”了。太子和长孙无忌都偃旗息鼓,对此事不再揪住不放,锦客楼也在封了半个月以后解了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