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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她和李清远是在高中时期的同学,自三年前那个同学聚会后就一直没在联系。
没联系归没联系,两个人的感情却保持的很好,不仅如此,他们一群人还在班级群里,有的时候也会聊聊天,一起打打游戏。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汪霞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平常不联系的话,一个电话打进来可就是大事了。
“怎么,怕我?”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也没别的事,就是在同学群里看到你来凌海市了,我也在这里,什么时间聚一聚?”
“这么巧?”汪霞惊呼一声,难以隐藏语气中的喜悦。
从江城出来后,她就一直精神紧绷着,想要找个时间放松一下都不可能。
这次倒是个机会,只有转移注意力,才能把那如同梦魇缠绕在自己身边的画面抹掉。
“就是这么巧,我一年前就来这边办事了,问你呢,什么时候出来玩玩。”
“嗯……后天?”
“我听说后天淮山公园里的游乐园开门,刚好那天还是周末!”
“行,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联系你!”
两个人告别后,汪霞挂断了电话,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轻松很多。
摇晃着半自动咖啡机的把手,她舒服的靠在了沙发里,伴随着柔软的沙发缓慢的塌陷着,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眼皮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太累了,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年这样疲惫,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咖啡磨好了,房间里也变得很温暖,一缕缕咖啡豆的醇香与浓厚弥漫在空气中,打好泡沫的全脂牛奶也摆放在一旁。
汪霞瘫倒在沙发里,沉沉的昏睡过去。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令人心悸的景象,从江城大学开始,自荒山孤儿院结束,破碎的脸,还有手拿尖刀的歪头女人。
眼睛好像又感觉到刺痛了,那种让怨灵伸手指插进去,活生生把眼球从眼眶里摘出来的痛感反复的在梦中出现。
最终,大脑的放映片停留在了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身上,梦是有颜色的,那个女人一身的红色连衣裙,宛如鲜血一般艳丽。
梦的头发是白色的,雪白的,就像一滩由高处落下的生命,在纯白的背景板上留下了一抹骄傲猩红的玫瑰,啪的一下绽放。
它慢慢的回过了头,还没等到看清正脸,汪霞突然惊醒!整个人翻转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滚动着,带着一片片肮脏的灰尘。
咚!
闷响在这条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从地上爬起来打量着四周,眼神里透露出一抹惊恐。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她看向身后,一个手提尖刀的怪物离她只有短短的两米远,那东西已经看不出人型了,身上的肉庖丁解牛般零零散散的掉在地上。
它的皮没了,被精湛的刀法一刀剥了下去,就连骨肉都分离的恰到好处。
“啊!”
汪霞尖锐的嗓音猛然在走廊中迸发,疯狂的向着出口跑去。
踏踏踏!
踏踏踏!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她在前面跑,后面那个怪物在玩命的追,这一幕极其诡异。
怪物每次伸出拿着尖刀的胳膊,仅在快要触碰到汪霞脖颈时停下,然后继续追。
越跑越累,浑身仿佛虚脱一般,只能任由四肢机械的摆动着。
这条走廊无边漫长,眼前是一片黑暗,不知跑了多久,直到身后没有声音时她才敢停下来回头看,怪物不见了踪影。
汪霞彻底清醒了,幽绿色的鬼火磷火好像有生命一般围绕在她的周围,一道人影从远处闪过,站在了走廊中央,挡住了她的去路。
再次低头,双手沾满了鲜血,喜怜绝望的哀嚎声不停的在耳边回荡着。
“我死的好惨……我死的好惨……”
“想让你赔命,让你赔命!赔命!赔命!”
这凄厉的哀嚎声愈发疯狂,霎时间,整条走廊内狂风大作,那人影鲜红色的连衣裙被吹的猎猎作响。
“想让你赔命!”
人影突然转过头,是喜怜!她七窍流血,眼神不受控制的翻白,只是一秒钟的时间,它的脸死死的贴近了汪霞的脸,甚至都能感觉到嘴中呼出的冷气!
“啊!”
啪嗒!
咖啡杯掉在地上,玻璃碎片和已经冰冷的液体一股脑的流进了地板的缝隙中。
汪霞浑身冷汗,坐在
沙发里,身体都在轻微颤抖着。
噩梦,又是噩梦。
她无法平静自己的情绪,当她在荒山孤儿院中掐死喜怜的那一刻起,恐怖的噩梦接连不断,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午夜十二点整。
窗外已经是黑乎乎的一片了,凌海市是一个四线小城市,她住的地方也是一个老小区,都是年龄比较大的人居多,晚上睡的很早。
拉开窗户,只剩下不知名的昆虫在草丛里鸣叫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从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正当她惊魂未定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汪霞犹豫了片刻,放轻了脚步趴在木门上。
用一只能看清人的眼睛对准了猫眼,外面站着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胖大婶。
她穿着一身土里土气的花布衣裳,整个人皮肤偏黑,这是每天都风吹日晒,在农田里干活晒的。
咯吱……
打开了木门,胖大婶直接无视了汪霞,探出头,眼神古怪的朝屋子里看了一圈,最终,目光才停留在这间出租房真正的主人身上。
“小霞啊,怎么回事?”
“家里进男人了,怎么叫的这么大声?”
“呃……”
说起来也有点尴尬,这位胖大婶是汪霞的邻居,一个好心却碎嘴子的中年女人,汪霞对她可是“爱恨交加”。
“没有没有,就是咖啡杯掉在地上碎了,被烫到了。”
“哦,这样啊。”胖大婶狐疑的点了点头,还是不信。
“小心点啊,小姑娘自己一个人住,注意安全!”
“嗯嗯,明白了大婶。”
汪霞解释了一番后,直到听到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多一个人关心也挺好的,哪怕她不是自己的亲人。
关上了门,汪霞刚想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可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掉在地上的那杯咖啡上面,猛的愣住了。
“地上,没……没有水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