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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的路上时间变好慢

老街坊小弄堂

是属于那年代白墙黑瓦的淡淡的忧伤



消失的旧时光一九四三

回头看的片段有一些风霜

老唱盘旧皮箱

装满了明信片的铁盒里藏着一片玫瑰花瓣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里,一个梳着长发,穿着白棉布裙子的女孩子,突然蹲下身去痛哭失声。谁都不会知道,此刻站在舞台上的这个人,就是前生与她在上海生死纠缠的恋人。

恋之倾城。

谁也不知道,而且永远都不会知道。!--nrend--

江阿离的歌/双瞳剪水.

民国二十年,旧上海。

斯时斯地,后人每每谈起,最爱用的字眼就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那年,她16岁,16岁的孩子并不懂得光明与黑暗,罪恶与救赎。繁华若锦的大上海惟一让她感觉不适的便是,这里的霓虹太过闪烁,她总也看不到天上的星光。

她叫阿离,江阿离。家在一年前被洪水冲毁,一家人只活了她一个,趴在一口大木箱子里,在大水里漂了三天,被人救起,辗转到上海。

她梳油黑发亮的麻花辫子,穿蓝底白碎花的粗布衣裤,背一只装满梨膏糖的箱子,走街串巷,唱着一首清清软软的沪上歌谣:梨膏糖,梨膏糖……

虽然日日起早摸黑,风吹日晒,也赚不了几个子儿。可是她却仍有着最单纯和真实的快乐。赚的钱,缴了房租,买了粮食,剩下的便全部装进一个洋铁皮盒子。她想等攒够了钱,扯布做身新衣。弄堂口的布店她早早就看中了一块红底儿白花儿的布。梦里梦到,也会笑醒。

清晨,背着箱子在行人络绎的弄堂口叫卖,被几个地痞流氓缠住讨要彩头。她一桩生意也没做,无钱给。不想竟惹恼了他们,三五个人,一拥而上,打砸了她的梨膏糖箱子,还不解气,又把她掼到路旁的一条小沟渠里,凶恨恨地骂句:不识相的小赤佬!狗皮倒灶!

初春时节,风寒日冷,她湿漉漉地从沟中爬起,一身衣服也在撕扯中破了几处,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弄堂深处一个乞丐燃了火取暖,吸了吸鼻子,朝她招手道:过来烤烤罢。她凑到火边去,不再颤抖。乞丐有气无力地缩着肩,笼着袖坐在角落里,眉宇间有几分黯然忧伤。她说谢谢。他努力地摆摆手,表示不用,又对她笑笑,露一口白白的牙齿,然后剧烈地咳起嗽来。咳得惊天动地的,唬得旁边几个过路人,捂嘴掩鼻,飞快地跑开。她伸出手,探探他的额头,竟烫得吓人。

先生,你病得不轻,发着烧呢,要看大夫啊!

他仍旧笑笑,并不说话,转过脸去,佯装睡着。

先生……她还想劝他,猛地想起,露宿街头的人又哪里来的钱来请大夫瞧病呢?

她跑回家,从床下捞出洋铁皮盒。路过弄堂口那家布店,不敢转头去看,飞快地跑着,心被扯得生生地疼,泪便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

她就这样与命中大劫兜头撞上,连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整整半个月,她四处奔走,求医问药,煎水熬汤……等她将铁皮盒里的钱全部用完时,他的伤风总算好了。

我要走了,还得重新置个糖箱子呢,你自己保重。她将敖好最后一次的汤药倒入缺了口的瓷碗里,端到他的手上。然后抱着空空的铁皮盒准备离去。他仰头将那药一口喝尽,从肮脏油渍的衣袋里掏出一个红纸包递过来。

这个,送你罢。他把那纸包一层一层地打开,里头是一对精美的龙凤金镯子。

不要!她瞥瞥嘴,不屑地说:在那儿偷的,趁早给人还回去吧!

唉!你这孩子,也拿我当花子了?这镯子本是我买来送给婉仪的,她嫌不值钱。现在送你,你也不肯要,可见这镯子是个不祥之物。他说着有些激动,举起手要将镯子扔出去,却又面红耳赤,咳起嗽来。

算了,算了,收了就是,你何苦发脾气。病刚好,小心又气着。她腼腆地接过纸包,低头看见自己的脚尖。一双布鞋破了几个洞,忽忽地灌着风。脚趾头也调皮地钻出来凑热闹。

叹!可怜的人儿,他看着她,心疼地说:这样吧,你既然无父无母,又为着我花光了所有的钱,不如跟我一起回家去罢?

回家?你家吗?她吓了一跳。

是呀。他的眼安静真诚。金色的阳光直直地照进他的眼里来,一双眸子,深似沧海,让她瞬间跌入,即迷失。

她竟然冲着那双幽幽的瞳,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他叫吴楚越。细看竟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江南望族公子,恋上同窗学友,上海姚记绸缎庄的独生女儿。本是蜜意浓情山盟海誓的一对儿,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婉仪突然变心,恶言相向,将他羞辱一番。他一颗心迷茫无定,不甘独自离去,要问个究竟,却惹恼了姚家老爷,叫来小厮,将他毒打了一顿。他悲辱交加,病倒街边。众人见他衣衫褴褛,只以为是个乞丐,也无人来管。他惨遭情变,又遇毒打,满腔热情,焚成灰烬,只是一心一意地等死。不想竟碰到她……

河水幽碧,杨柳垂条。船在水上走,人在画中行。他说给她听,这个故事。她调皮地点头,颇为神气地接嘴道:如此说来,我便是你的救命恩人喽?流浪街头的乞丐,竟是名门望族的公子?我可不是捡到宝吗?她大声地笑,语气揶揄。

他也笑起来,一扯她的麻花辫,道:你这个鬼灵精呀!。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她低下头看见清灵灵的水里倒映出她和他的身影,她们并肩而立,挨得很近,有鱼儿成双成对地游过,欢快地跃出水面。

他浅浅的笑容在脸上荡了一下,便消失了。抬起头去看湛蓝的天,棱角分明的脸,浓眉微蹙,满眼皆是隐藏不住深深伤痛。她知他所有的苦痛痴缠深情向往都与她无关,可是,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地,沉重且痛惜起来。

下船前,他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说,路过苏州时给你买的新衣新鞋,到舱里去换了吧。他微微地笑着,温柔的语气,让她觉得温暖。

油纸包里的新衣衫,红底白花,高领窄袖,蝶形盘扣,一颗一颗,从领口到腰间。正是她日日梦里所见的样子。

船靠了岸。远远地望见飞檐翘角黑瓦白墙的几间老旧的房子,错落有致地座落在远处一座青色的山坡底下。他伸出白暂的手,轻轻一指:那儿,就是我家了。

苏州城外一个叫做吴镇的地方。

楚越从一下船便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门房见到他们,激动万分,一路跑一路喊:太太,大少爷回来啦!

她还在东张西望,已被他拉着一路疾走,闯入厅堂。

抬眼望去,厅堂之上,一个女人穿宝石蓝色绣花夹袄,同色同花的绣花宽边裤,高贵大方地坐在雕着梅花的梨木椅里,三寸金莲,玲珑端正地放在椅前的红毯上。

楚越朝那女人深深地鞠一躬,说:母亲,孩儿回来了。这位是我的朋友江阿离。

她杵在那里,紧张极了,脑子里嗡嗡直响,不知一切是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颠倒混乱,只想转身逃开。楚越的手指却紧紧地扣住她的掌心,她向他看去,见到他的眼里隐隐地闪过一丝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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