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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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这次要通过吗？】
【必须通过，我就指着寒川警察刷怀疑值呢。】
无业游民寒川深流走在路上，就算挂着「黑幕光环」，路人怀疑他不是好人，也就怀疑一下，然后尽量避开他，不会多管闲事。
怀疑值零零散散，还不怎么持续。
但如果寒川深流进入警察大本营，稍微有点责任感的警察，肯定会多关注他，怀疑个不停。
普通人看到寒川深流竟然是警察，反应可比以为他是无业游民大多了，那这怀疑值不就都来了吗？
薄叶斋纪计划的很美好，就差通过面试了。
他自己自信满满，萩原研二愁得头都要秃了，绞尽脑汁思考要怎么让教官们不要戴有色眼镜看寒川深流。
其实单纯长得不像好人也就算了，警察里长相凶恶的人有的是，很多都被人尽其用地安排进了刑事部搜查第四课（暴力团对策课），混进帮派里当卧底什么的。
问题在于，寒川深流明明长的很清秀俊美，是他整体的气场让警察的dna蠢蠢欲动，这就很麻烦，因为很多警察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第一眼觉得你有问题，之后就会一直怀疑你。
怎么办啊！
在萩原研二的痛苦中，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商量着点好了菜，就又得聊天了。
这次萩原研二没有想着“找点轻松的话题”什么的，而是直接进入正题，开始跟薄叶斋纪沟通起考试相关的问题。
问了他笔试成绩后，萩原研二又是欣慰又是苦恼。
欣慰在于，这笔试成绩是真的很好，考警视厅警校绰绰有余，苦恼在于，这么好的成绩都没通过，说明面试的时候教官们的成见真的很深。
“果然问题是出在面试上吧。”
松田阵平皱着眉加入了进来，“他们都问了什么？”
薄叶斋纪维持着寒川深流的形象，面无表情地说：“首先是问我为什么想当警察。”
萩原研二：“嗯，一般都要问这个。”
但其他人可能只是按流程来，寒川深流的面试官，是发自内心想要搞清楚理由吧……
松田阵平也好奇这个：“所以，你怎么回答的？”
这种问题，他们进警校之后，也都跟熟悉起来的同学们问了一圈，差不多也总结出一些常见答案了。
比如“因为觉得当警察很帅”、“因为工稳定”、“因为家里人都是警察”、“因为想要更好地帮助大家”、“因为曾经被警察帮助过，所以很憧憬”……
不太常见的，也有“因为有案子想调查”、“因为觉得现在的警察不像样，我要净化队伍”之类的。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思来想去，总觉得已知的理由，都跟寒川深流好像对不上号，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问清楚，两人都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对方，等待答案。
坐在他们对面的墨蓝色短发的年轻人，垂下那双令人心悸的暗红色眼眸，神情漠然地回答。
“因为有人说我早晚会走上犯罪道路，我想证明他是错的。”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
他们两个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
沉重，太沉重了！
万万没有想到，寒川深流想当警察，竟然是因为这个！
虽然他们两个时不时地也会莫名对寒川深流产生一些模模糊糊的怀疑念头，可他们都知道不能轻易下结论，何况还是对见义勇为过的好人。
知道有人居然不光怀疑寒川深流，还说的这么过分，他们两个都忍不住升起了怒气。
说话的人也太不负责了吧！
就算寒川深流气质确实有点……可有必要用这种谶言似的说法，给人家的未来下定论吗？！
原本还带着笑容的萩原研二也笑不出来了，他表情严肃地问：“说这话的是你什么人？什么时候跟你讲的？”
“长辈的朋友，大概我七八岁的时候。”
萩原研二心中的怒火更旺盛了。
也就是说，在寒川深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人对一个孩子说这么过分的话……他们是不知道这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会有什么严重影响吗？
寒川深流都已经大学毕业的年龄了，还一直记得这件事，就说明他有多耿耿于怀，说不定一直活在这句话的阴影里，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只是你长辈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他随口说一句话，并不会为你负责，你不要太在意了。”
萩原研二压着情绪，重新露出微笑，轻声安抚：“你的家人知道这件事吗？有没有说什么？”
正常家庭的家长，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孩子，早就生气了，细心点的会好好安抚孩子，但目前看寒川深流的反应，家长有没有当回事都不好说。
“…………”
系统等了两秒，发现一直表现很好的薄叶斋纪竟然好像走神了，赶紧催促：【快回答啊！你不会是忘了，寒川深流的人设是孤儿吧？】
薄叶斋纪这才回过神来，不过他沉默的理由是现成的，都不用解释：“我是孤儿，院长不会管这么多。”
这次轮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沉默了。
他们今天已经不知道沉默多少次了，总觉得今晚这饭菜都不用上了，他们已经难受得吃不下了！
原来是孤儿吗！！！他们之前没有说什么冒犯人家的话吧？！
一个孤儿，因为小时候别人的一句话，发誓要成为警察，这是多么励志的剧情，越是被寒川深流感动，就越是觉得当年说那话的人过分。
如果是个正常人，这时候估计已经激起别人的保护欲，进入团宠剧情了。
可在这里的，是开着「黑幕光环」的薄叶斋纪。
在一瞬间替寒川深流感到难受之后，松田阵平却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孤儿，似乎是最好身份造假、也最好控制的存在，很多帮派养一些孤儿，会从里面挑好苗子往警察里塞……
不对，这可是hagi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这样想对方。
可那个炸弹犯本人的危险程度并不高，杀伤力全靠安装好的炸弹，如果是有人借这个机会想刷警察的人情呢？
不对，真要这样，应该选看上去更亲切点的人，有脑子的都不会选寒川深流吧。
但万一是反其道而行……
短短几秒内，松田阵平的思维已经左右互搏了好几回合。
他忍不住看向萩原研二，想知道萩原研二有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松田阵平没看出来，但系统和薄叶斋纪看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人的怀疑值在疯狂刷屏。
系统喜极而泣：【好多怀疑值！薄叶，我们发了！！！】
【基操。】薄叶斋纪很淡定，【都说了，「黑幕光环」，只要选对方向，随便就能刷到怀疑值了，你之前根本不用那么着急。】
系统不满了：【我为什么着急？你一直在中东摸鱼，等新手保护期过了，需要积分兑换寿命的时候再发现怀疑值不够，你就死定了！】
薄叶斋纪去中东，完全没考虑给组织使绊子之类的手段好引起组织怀疑，真就是像个吉祥物一样地去亚力酒的老朋友面前转一圈。
那些中东老铁们见了薄叶斋纪，都连连点头：“和你爸说的一模一样！”
薄叶斋纪当时还腹诽，根本就没养子这个人，哪来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卧底系统当初设置身份时的影响。
为了刷信任值，卧底系统是真的很努力地设定了背景，想来寒川深流用这个身份在组织一定能如鱼得水。
遗憾的是他现在要刷的是怀疑值。
薄叶斋纪跟中东老铁们说他不打算留在中东，想去日本过普通人的生活，有问题只能通过电话邮件找他，中东老铁们也没有异议。
“你爸就是想让你过普通人的生活才送你去日本的，带着你爸的愿望好好生活，有问题就打电话给我。”
然后走私线就飞快地恢复运行了。
感觉难度就只有在战火纷飞的中东，找时机跟老铁们见面。
搞的薄叶斋纪都迷惑，卧底系统怎么设置的身世，给他安排的这个养父才是金手指吧？养父跟什么龙傲天似的……
可惜卧底系统走得早，还在检修，现有的养父资料干巴巴的，看不出什么，只能等卧底系统修好bug再问了。
总之因为薄叶斋纪根本就没打算在中东刷怀疑值，导致好几个月怀疑值只能说是聊胜于无，还是组织在中东的负责人怀疑他能不能处理好中东的事，质疑一下援建，然后就没什么进账了！
倒是琴酒给的银行卡因为中途发了工资，比他在中东挣的怀疑值多多了。
可惜钱不能换成怀疑值，薄叶斋纪想继续活下去，钱再多也没用。
组织本来还想让薄叶斋纪在中东再稳几个月，但新手保护期只有半年，眼看着时间快到了，再不开工薄叶斋纪就真要死了，薄叶斋纪这才无视了组织的安排，提前回了日本。
但他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只有系统在着急。
【都说了，组织那边要先把容忍阈值刷上去，我才好刷怀疑值……】薄叶斋纪漫不经心，【毕竟我演技挺烂的，在组织里混，总要小心点。】
基本就是本性暴露——面瘫，没有感情，也没有技巧，全靠「黑幕光环」帮衬。
系统：【演技不够，剧本来凑！你刚才那个小时候有人说你适合犯罪的剧本就不错，你怎么想到的？】
薄叶斋纪在心里笑了一声。
【当然是因为有人这么跟我说过啊。】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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