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王者终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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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洒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哪怕赢政想要多在雍城停留一阵子也是不行的。

咸阳叛乱之际，韩赵魏侵犯秦国边境意图攻打秦国。

嬴政只能带着程骄回咸阳。

随着王驾回还，赢政那日在加冠礼上的所作所为被全部抹去。

除了来参与冠礼的臣子记得。

朝中多了一个长的跟逝去的长安君相似的臣子，今后遇到他要小心再小心。

其他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因为大王保护的太好，他们只知道那人如今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官。

吕不韦虽然缺席了赢政的加冠礼。

可能在咸阳帮赢政维护秦宫安全，吕不韦认为这是赢政看重他，并且相信他。

恰好赢政在雍城待的久，给足了吕不韦善后的时间。

这不嬴政刚回到咸阳，吕不韦就迫不及待的在章台宫门口等候。

“臣吕不韦恭迎大王。”

若放在往常，嬴政高低会跟吕不韦客套两句，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装作没听到吕不韦的拜见，嬴政带着他的仪仗径直走进秦宫，半点眼神都没给吕不韦。

吕不韦自觉心亏，没敢逾矩跟着嬴政进秦宫，只能拿金饼贿赂一个随行的寺人。

“大王加冠之行可还顺利？

本相看着，大王怎的不高兴呢？”

能与嬴政一起去雍城的寺人都是被训练好的，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悄悄把吕不韦给的金饼藏在袖子里，那寺人附在吕不韦耳边说了些话就快速离开了。

目送那寺人离去，吕不韦回味着寺人的那句。

“吕相忠于大秦，大王铭记于心，大王定不会怀疑相国的用心，还请相国安心。”

吕不韦总觉得这话别有深意，颇有那么几分当初长安君说话的调调。

可再想想他这些年为秦国做的实事儿，吕不韦觉得一定是他多想了。

大王刚刚加冠根基不稳，还需要他。

正是吕不韦思索的这一番功夫秦宫的大门彻底向他关闭。

等他再听到秦宫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只不过不同于往常的找他议事，这次吕不韦听到的直接是嬴政的诏书。

“长信侯嫪毐，乃大秦逆臣，趁寡人不再咸阳，大兴叛乱之事，更甚者欲至太后于死地。

今查明，嫪毐实乃齐国细作，为打入秦国内部，奸污太后，与齐王暗通曲款，欲颠覆我大秦国祚。

好在我大秦上下一心，这才安然度过此危机。

今判处嫪毐五马分尸之行，吕相亲自监刑。”

吕不韦在听到嫪毐的下场时，心里有一瞬间的后怕。

无论他怎么否认，嫪毐和他在某种程度上有着致命的相似点。

让他去监刑，不就相当于用嫪毐的下场告诫他，若是再敢逾矩那行嫪毐的下场就是他既定的结局吗？

吕不韦已经不年轻，比起中年时的意气风发，妄想权倾朝野。

如今的他想的都是如何辅佐好嬴政，纵使他还是有些擅权，但他已经在适当的放权了。

可惜，这些年嬴政刻意放纵，吕不韦已经很久没有拿一本秦律看一看了。

如今的他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王权，什么是相权。

尤其嫪毐叛乱这件事之后，吕不韦虽然有了退意，可他认为，他处理的没错。

这就使得吕不韦丧失了嬴政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次机会。

那是一个阳光很温暖的下午，吕不韦如约来监刑。

他原以为他会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被欺辱致残的嫪毐。

然现在的嫪毐却是很干净，情绪极其稳定，身上没有一处伤。

作为监刑的人，吕不韦很好奇，嫪毐难道就没有不甘心吗？

就在他靠近嫪毐身边，打算给嫪毐亲自系上绳结的时候。

身着白衣，头发全都披散在身后的嫪毐，却用那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吕相，这天下何其美丽，你却也欣赏不了多久了。

过去我一直心有疑问，为什么我会那么轻易的接触到太后，又能在被发现之后可以去雍城保命。

我一直认为是你在庇护着太后和我。

可惜，这场叛乱让我看明白了，你我都是棋子。

一个被利用到极致却还不自知的棋子。”

注意到吕不韦脸上有着不解，嫪毐心满意足，原来聪明如吕不韦也被蒙在鼓里。

“我输的不冤，哈哈哈，我输的不冤！

吕相，不用担心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你这么个为大秦奉献了一生的人，大王是不会直接杀了你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嫪毐的话让吕不韦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他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再继续耽误下去难免嬴政疑心。

迅速离开嫪毐身后，吕不韦眼睁睁看着嫪毐被五马分尸而死。

可回到家中，吕不韦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嫪毐为什么说他输的不冤？

难不成是因为他造反被擒？

彼时的吕不韦不知道，嫪毐的话恰好说明了他的结局。

很快，在嫪毐死去的第一个大朝会上，嬴政任命了一众官员。

那些全都是吕不韦没听过的名字，可一做背景调查，吕不韦发现那些人都是国学出来的学子。

朝堂上接二连三的变化让吕不韦摸不清头脑，所以他请了李斯叙旧。

李斯原是不敢去的，可在雍城的经历让他明白，他大可不必如此忌讳吕相邀请。

只不过李斯很聪明把相聚的地方选在了程氏酒肆。

“许久未见，李大人如今是求仁得仁，颇被大王器重。

程氏酒肆这样花钱如流水的地方也敢来。”

对于吕不韦的调侃李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淡定的呷了一口茶，岔开话题。

“吕相今日因何见我，李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李斯今日来，还把吕相邀到这个地方来，只想跟吕相说说本次大王雍城之行。”

吕不韦聪明，听到李斯这话就知道这里有可能有细作。

一语不发，拿起桌上的杯子也喝一口。

仅那一口吕不韦就被烫到了，杯子倾倒在地，吕不韦神色晦暗。

而李斯的话却让吕不韦脸色更加难看。

“此次咸阳叛乱吕相应该看出来了，大王不在乎大王子的死活。

他更不在乎宫内的姬妾，甚至就连太后也没有被大王放在心上。

吕相原先认为的少了一个长安君，自己就能成为大王心中最得意之人。

如何今看来果真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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