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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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毕其功于一役，不过史天王不愧是纵横海上十几年的枭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那些他为了反击徐夜而指挥的己身船只不仅顶住了她的进攻，还成为了他逃离的掩护。那些船只将徐夜这边追过去的航线挡的严严实实，她派去追史天王的船只要么就得横穿火矢炮雨横飞的战场，要么就得绕一个大圈。
叶孤城坐在桅杆顶上看着史天王的旗舰以一种不逊于他们这边战船速度的狂飙而去，啧了一声，非常遗憾的看着徐夜派去追他的船只落后一步，然后就越拉越远。
他跳下桅杆，看向徐夜说道：“看起来他专门改造过主舰，速度不慢，那两艘船肯定追不上了。接下来呢？”
徐夜一边准备给这场战事收尾，一边看了眼叶孤城说道：“接下来这要问你了。如果你只是想给那姓史的一个教训，那留下的这十几艘船也足够他伤筋动骨了，这件事暂且到此为止。但你若想再做点什么，那我们就把这些俘虏扔给后面的人，然后再追上去，痛打落水狗。”
后面的人当然不是指被洗劫过的那个岛主，交给他那根本就是放虎归山。她指的是白云城的人。这些时间也足够白云城的后勤追上来了，她们可以移交俘虏、补充物资，然后再去继续想办法追史天王。
叶孤城看了看已经准备收尾的将士，问道：“追的上吗？移交俘虏的时间够他跑好远了吧，不会失去他的行踪吗？或者你是指利用妖怪？”
说道最后他皱了皱眉，如果愿意动用妖怪对付史天王他早就自己上了，何必还专程跑一趟找徐夜。他又不是没能力自己游对方船边上，然后让他们都自己跳水里来。
现在这样如果还要让妖怪上的话，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跟着叶丹阳一路走过来的徐夜对于她们道门的忌讳也很清楚，她说的当然不是利用妖怪这种办法。
她指着那些发现主舰逃跑后散失了战意，开始陆陆续续举手投降的人说道：“当然不是，人类有人类的办法，这些人就是我们之后行动的路标。”
被她这么一打，后面还跟着她的船呢，史天王绝对不敢接近附近的港口，徐夜的船队横亘在他们和大陆之间，一旦减慢速度就有可能被她撵上。因此他最好的选择就是甩脱后面的船，去他在海上准备的补给点修船补给，然后再找机会到岸上去。
开战那段时间徐夜的炮火猛烈，他的船可是受伤不浅，要是不尽早修补，或许等不到徐夜的人，他就得葬身在风雨无常的大海里了。
徐夜打算逼问出史天王用来补给的岛屿之后，顺着史天王的方向清过去。如果他刚好在那些地方补给修船，那说不定能包个饺子；没在的话，她也可以补充一波物资，削弱对方；而要是他刚好在那地方补给，又及时在她的船到来之前逃走的话也不要紧，只要他没法安生下来，也算是达成了一部分目的。
毕竟叶孤城只是想给史天王一个教训，并没有说一定要他死啊。把他追的如同丧家之犬，惶惶而逃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反正在南海训练演习也是演习，现在在东海追杀史天王也相差不大，等叶孤城消气了，或者是她们补给不够了再返航就是。
叶孤城点了点头，赞同了徐夜的看法。她们在南海演习没收入还要一直花钱，现在好歹还有点额外收入呢。
“不过，史天王那种谨慎到给自己安排了六个替身的人，真的会把补给点都告诉下面的人吗？”叶孤城怎么不太信呢。
徐夜笑了：“就算他藏了些又怎么样，这是在海上。海岛隐蔽也就意味着地方不太大，他一样藏不了多少东西，苟延残喘而已。”
计划安排的很顺利，跟上去的那两艘船虽然追不上去，但也没和对方拉的太远，而徐夜派去审问海寇的人更是提供了一个好消息。
史天王的舰船离开时的速度，既不是他改装船只的效果，也不是求生欲望的突然爆发，而是他船上妖怪做的事情。
既然事关妖怪，徐夜就把一个没看住又泡水里的叶孤城喊了上来。不管看过多少次鲛人喜水的表现，徐夜都会为他们见缝插针泡水的爱好而惊叹：又不是什么脱了水就不能活的鱼，你们就不能好好站岸上吗！
徐夜看着湿漉漉的叶孤城，虽然美人出浴的确漂亮，但是：“你就不觉得膈应吗？这地方才打完仗，血水都没完全散开吧？”
叶孤城很奇怪的看了徐夜一眼：“那又怎么样？我在海里猎杀食物不也会弄得周围都是血气吗，也不至于说有血就不吃了吧。”
在这方面，叶孤城才觉得人类有毛病呢。最滥杀的是他们，最矫情的还是他们。海里才死过人又怎么了，海里什么时候没有生命死去呢，他在猎物尸体边上吃饭的时候也多了去了，没见还有必须到没有血的地方吃饭的规矩。
“算了，和你解释这个太麻烦了。”徐夜叹了口气，“真希望这种时候你别这么像你爹啊，白瞎了这张脸。”
琉光也是那种能定着一张艳丽妖艳的脸，做出这种吃的满脸是血的事情的人、不对，是鲛人。
想到那个和眼前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人，想要和他们谈什么物伤其类什么的多少有点鸡同鸭讲了，徐夜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和妖族打交道就是这样，容易出现这样的观念冲突，这都还算是不错的了。
徐夜：“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从海寇口中得知，史天王和一些妖怪有牵扯，刚才他的船加速就是妖怪做的，你有什么线索吗？”
“妖怪？”叶孤城坐了下来，“南海的妖怪应该没有胆子这么大的吧，不、海上都没有听说过除了鲛人和白云城之外，还有哪家的妖怪同人类走的近。难不成是陆上的，可刚才虽然隔得比较远，但我没感觉到那边有妖力啊。也就是说要么俘虏撒谎，要么就是对方动用的妖力不多。”
徐夜：“应该是后者，他们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骗我们，白云城又不会因为对方有妖怪就退缩。”甚至可能会打的更狠。
叶孤城：“那就是后者啰，单是凭借妖力蛮干，想要给这么大的船加速，妖力不可能微弱到我察觉不到，也就是说对方很有可能是水生妖怪，只有和原型相关，才能做到动静小效果大。”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是海河之间活动的某种生物成妖，和海里的妖怪关系不大，天赋却能加强他们对水流的操控，最后达成，我大概猜到是谁了。你继续你的计划，我去会会对方。”
徐夜皱了皱眉：“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叶孤城：“区区流鳗而已，能有什么危险，但是该是它害怕才对。”
而与气氛轻松的叶孤城这边相比，还在被追杀的史天王就没有那么宽裕的态度了。
他对身边闭着眼睛，身形瘦高的男子催促道：“不能再快一些吗？后面的船跟的太紧了。”
瘦高男子额头隐显汗迹，开口也很是不耐烦：“闭嘴，再加快速度就容易惊动后面坐镇的妖族了。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要是我被白云城发现了，你也讨不了好！你现在有时间在这里逼逼赖赖，不如去让你的攻击后面的船，拖慢他们的速度。”
史天王咬了咬牙，对瘦高男子的态度有些不满，却也没什么办法。他们两个是合作关系，而且现在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还要靠他逃走呢，因此也不能说什么。只好指挥着手下以弓箭骚扰后方的船只，火炮是不敢放了，船体受损，别炮没打几发，船先散架了。
但一边指挥，他也忍不住在心里对瘦高男子嗤之以鼻，痛骂对方是胆小鬼。之前在他面前这么人五人六的，结果一发现后面有鲛人的存在就偃旗息鼓了，连逃跑都不敢全力以赴。既然这么害怕白云城，那干嘛来掺和他们的‘生意’？
而瘦高男子也是有苦难言，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个赚外快的机会，毕竟处理的好他们甚至都不会见到白云城的舰队。结果没想到这徒有虚名的海寇头子竟然一头撞到了白云城舰队的包围里，还害得他不得不出手救人。
白云城的道士和妖族轻易不会对人类下手，可对同为妖族的他们可是半点不留情面啊，他来是为了防止史天王运气不好撞上鲛人练习天赋的，不是为了掺和他们人类之间的战争的！
要是后面的妖族知道他做了什么，他这辈子大概除非不下海了，否则迟早得死在白云城手里。要不是史天王算是他们之中的重要一环，他真想直接抛下他逃走算了。
感觉到自己妖力消耗的速度，瘦高男子咬了咬牙，对着史天王吼道：“你的求援发出去了没有，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派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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