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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降后的第十七日,龙番市第三中学的女厕传来尖叫。初二(7)班的卫生委员在隔间发现同班女生王雨桐,她的躯体呈诡异的折叠状卡在水箱与地面之间,双手小指以90度弯曲抵住瓷砖,缝隙间卡着半片蝉蜕——翅脉上用凝血写着“林小羽”的名字。
“尸僵集中在指骨和胸椎,死亡时间约凌晨1点。”秦明的解剖刀划过死者眼睑,角膜上的血斑组成“17”的数字,“和寒蝉案不同,这次的指骨弯曲角度对应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他突然顿住,因为看见死者指甲缝里嵌着的,是林小羽实验室的门禁卡碎片。
陈诗羽的勘查靴碾过女厕地面,紫外线灯扫过的水迹显形为蝴蝶与蝉翼重叠的纹路,边缘用睫毛膏写着:“第十七只茧要吃掉执棋人,这样镜子里的哥哥才能活。”她调出监控,王雨桐的行动轨迹在午夜12点突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隔间死亡,而她消失的时间段,停尸房的监控显示第17号冰柜开启了47秒。
“小羽的基因检测有重大发现!”林小羽抱着平板冲进解剖室,屏幕上的dna图谱显示,她的蝶蝉嵌合体基因正在自主合成金属蛋白,“这些蛋白能在体内形成微型蝉蜕,而王雨桐的死亡时间,正好是我后颈胎记第一次出现金属化的时刻。”她掀起衣领,露出后颈闪烁着微光的蝶蝉纹路,“更可怕的是,我的白细胞里出现了记忆之石的碎片序列。”
林涛在王雨桐的课本里发现了关键线索:夹在生物书里的纸条上,用红笔重复写着“17号茧房”,背面拓印着停尸房平面图,第17号冰柜被画满了蝉形箭头。当他用荧光灯照射,纸张纤维里显形出1998年的实验日志片段:“第十七号容器的茧房需要活祭,蝶翼与蝉蜕的共振能打开时空裂缝。”
解剖台的不锈钢托盘突然震动,王雨桐的尸体胸口浮现出淡青色光斑,逐渐聚合成林小羽的剪影。秦明的手指悬在光斑上方,突然听见死者喉间发出气音:“镜……里……有茧……”当他掰开死者下颌,舌根处卡着枚微型芯片,解码后是段监控录像——戴鸭舌帽的神秘人(秦勇镜像体)正在停尸房将林小羽的dna注入蝉形躯体。
“去殡仪馆!”秦明抓起解剖服,“王雨桐是第十七号茧房的祭品,镜像体想借她的死激活林小羽体内的蝶蝉基因。”他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时光倒流”暗示,停尸房的第17号冰柜或许藏着能逆转基因融合的关键。
停尸房的冷光灯在午夜炸成雪花状。林小羽跟着秦明冲进时,看见第17号冰柜的金属把手正在渗出金粉,柜门上用凝血画着双生蝶蝉图案——左半是蝉翼,右半是蝶翼,中间嵌着“秦明”与“林小羽”的名字。当她触碰图案,冰柜突然弹开,里面躺着的镜像体秦明突然睁眼,左眼角的刀疤正在吸收她后颈的光芒。
“小羽,别动!”秦明的喊声被蝉鸣淹没。镜像体坐起时,胸口的金属片发出蜂鸣,与林小羽体内的基因产生共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倒影在镜像体眼中分裂,一半是正常的林小羽,另一半是长着蝉翼的嵌合体。
陈诗羽的警棍挥向镜像体,却被蝉蜕外壳弹开。她看见镜像体手中握着的,正是王雨桐死亡时的半片蝉蜕,翅脉上的“林小羽”三个字正在吸收她的血液,逐渐变成“秦明”。“你们以为双生茧房能阻止我?”镜像体的声音混着秦明与李建民的音色,“1998年秦勇把我封进冰柜时,就该想到,第十七号容器的茧,从来都是为双生执棋人准备的。”
林小羽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视网膜上闪过青岚山古井的画面:井水中漂浮着十七个茧房,每个茧房里都躺着与星芒小组成员相同的躯体,而中央最大的茧房,裹着的正是她与秦明的融合体。当她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透明化,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蝉翼的网状结构。
“老秦,古井有新发现!”林涛的对讲机传来杂音,“井底的青石板上刻着完整的‘蝉鸣棋局’图谱,中心位置是两个重叠的人形——一个拿着法医刀,一个握着基因检测仪。”他的手电筒扫过石缝,发现了秦勇的婚戒,“戒指内侧刻着‘羽’字,和林小羽的小名相同。”
解剖室里,秦明发现王雨桐的金属片可以拆卸,背面刻着段德文:“当蝶蝉共振达到十七次,茧房将孵化出能改写时间的‘逆命者’。”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第十七子要守住天元”,而此刻,镜像体正试图用林小羽的基因,在停尸房的棋盘上重置天元星位。
“诗羽,保护小羽!”秦明冲向镜像体,法医刀与蝉蜕外壳碰撞出火星。他看见镜像体眼中倒映出的停尸房地面,蝉翼纹路正在聚合成巨大的“17”字,而林小羽的透明化躯体,正逐渐与地面的星位重合。
林小羽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冰柜上的双生图案,金属片突然发出强光,将她与镜像体同时笼罩。在光芒中,她看见1998年的实验室:秦勇夫妇正在培养舱前祈祷,舱内漂浮的胚胎同时有着秦明的面容与她的基因,而培养舱的铭牌上,赫然写着“第十七号容器:秦羽(融合体)”。
“原来,我和老秦才是真正的双生茧房。”林小羽的声音混着时光的回响,“父亲(秦勇)用我们的基因创造了能承载记忆之石的容器,而镜像体,不过是失败的复制体。”她突然伸手,将镜像体胸口的金属片按进自己心口,“现在,该由真正的执棋人来终结这场蝉鸣了。”
强光消散时,镜像体化作金粉,停尸房的蝉翼纹路逐渐褪色。林小羽看着自己恢复正常的手臂,后颈的蝶蝉纹路变成了淡金色的胎记,而秦明手中,握着从镜像体身上掉落的、刻着“秦羽”字样的金属片。
黎明时分,龙番市的蝉蜕死亡事件突然中止,所有死者身上的金属片同时失效。林小羽在实验室发现,自己的基因图谱恢复了稳定,只是在第17号染色体末端,永远留下了蝶翼与蝉蜕交织的印记——那是执棋人独有的烙印。
但故事的终章尚未到来。当秦明翻开父亲的工作日志,最新一页的血字在朝阳中显形:“双生茧房的破局者将承受时空反噬,第十七次蝉鸣响起时,镜中的棋盘将吞噬所有的‘现在’。”他抬头望向停尸房,第17号冰柜的金属把手再次转动,这次露出的,是具刻着“陈诗羽”名字的蝉形躯体,它的复眼里,倒映着青岚山古井中缓缓升起的、属于1998年的太阳。
而在古井底部,秦勇的婚戒突然发出强光,戒指内侧的“羽”字分裂成“秦”与“羽”,分别指向停尸房与实验室的方向。林小羽摸着后颈的胎记,突然听见耳内响起微弱的蝉鸣,那是基因深处传来的、属于第十七号容器的,永远无法停止的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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