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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木着一张脸让头发胡子一片白的老教授带着把能过的仪器全都过了一遍,能化验的东西全都化验了一遍,最后结果不出预料的——
她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整个过程中,谢怀逸没有说一个字,最后好整以暇的双手揣起,靠在门框上看戏。
温远征松了口气,又提了口气,身体有不对劲儿的时候最怕检查不出来原因,人们往往恐惧未知,病情也不例外。
老教授非常自信,认为安然身体上没有任何问题,看样子精神上也很正常,不过他还是建议安然去看心理医生,他觉得安然可能患有被害妄想症。
安然看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死亡笔录》一眼,没再多言。
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它。
既然再次确定了身体没问题,安然让温远征先回国,她准备在国外呆两天,杜晓晓在美帝留学,正好可以和她见一面。
杜晓晓是安然多年的好朋友,温远征见过几次,给她留了一张卡,先回去了。
和杜晓晓疯了半天,晚上的时候,安然没骨头一样趴在酒吧的小圆桌上,眼神迷离。
杜晓晓带着黑框眼镜,这时候还不忘学习,抱着厚到能砸死人的神经外科学争分夺秒,说:“这次神经研讨会谢老师也来了,你知道吗?”
安然点头。
“可惜谢老师没要我,唉。”
她长叹口气,当初考研最理想的导师是谢怀逸来着。
安然没理她。
杜晓晓一把合上书,站起来,“我们去找谢老师吧!”
安然拒绝,太尴尬了!
但是根本没有她拒绝的余地,杜晓晓这个谢怀逸脑残粉就拽着她离开了酒吧。
杜晓晓知道谢怀逸的住处,她敲门,门打开,他穿着家居服站在门内。
安然冲他谄媚一笑。
杜晓晓矜持有礼,“谢老师好,我有几个问题一直闹不明白,这么晚了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然后向他介绍安然。
谢怀逸没在意的样子,让开门,“进来吧。”
两人飘了进去。
谢怀逸背对她们拿水杯,问:“喝什么?”
杜晓晓:“不用不用,我们不渴。”
安然:“葡萄酒可以吗?”
两人一起开口。
杜晓晓冲安然怒目而视。
安然用气音回:“套近乎要随意。”
谢怀逸哼笑一声,不知道到底注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
他端出两杯白开水,说:“小孩子不要喝酒。”
在谢怀逸眼中,显然和教过的学生一个年龄的安然也在小孩子的行列。
师生两人多日不见,有说不完的话,那些专业知识安然大多听不懂,她的思绪跟着谢怀逸的嗓音上下起伏。
低沉优雅,如黑夜中的暗流,如长埋地底的烈酒,触动着人的耳膜,熏染欲醉。
安然的视线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她觉得口干舌燥,准备再润喉的时候,却发现一杯水不知何时已干涸了。
安然:“我去接杯水。”
……
两人讨论得正酣,没人理她。
安然自己接了一杯水,放下,又摸到了厕所里。
有点尴尬,她喝水喝多了。
安然在厕所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她在各大超市都曾看见过。
鲜艳的色泽,黑色的英文字母,是杜蕾斯。
安然脸色不是很好,也是,想一个男人完全没有性生活貌似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这里发现这种东西,至少说明他没有固定女伴。
她把避孕套放回原地,正准备离开,厕所门被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狭小的门口,显得空间逼仄又沉闷。
他的目光落在安然的手上,她洁白纤细的指尖还按在冷硬光滑的塑料包装上,有种奇特的色|情味道。
安然甚至能听到他规律的呼吸声,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笑了,“看来谢医生被招待得很好啊,容我问个问题,你们每次开会,都有这样的安排吗?”
谢怀逸目光沉沉,一步踏进来,门在他身后阖上。
空间更狭小了,安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很清楚。”
谢怀逸说。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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