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迷心窍
夜色已深，拍卖会场外的霓虹灯却依旧闪烁。
陆子琪站在珍宝阁门口，正要拉开车门，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陆小姐。”
陆子琪回过头，看到张阳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过来。
“张先生？”她有些疑惑。
张阳走到她面前，将盒子递了过去。
“在藏品区看到的，觉得很衬你。”
陆子琪愣了一下，才缓缓接过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条样式简洁却设计巧妙的项链，吊坠是一块通透的冰种翡翠，在夜色下泛着淡淡的荧光，温润细腻。
“这……”陆子琪有些惊讶，抬起头，想要拒绝。
张阳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语气平静而温和。
“只是我的一个心意，比起赫莲娜之泪那般馥郁贵气的绿色，我倒觉得这种更适合你，也衬你今天的裙子。”
他的语气轻柔，说的却真诚。
名贵的礼物她见得多，可这般贴着她自身特点送的，还是头一遭。
陆子琪看着他，心中有些触动。
“谢谢你，张先生。”
陆子琪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张阳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陆子琪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珍宝阁。
透过车窗，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的张阳，路灯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
她低下头，摩挲着手中的盒子，嘴角却泛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送走陆子琪，张阳独自一人打了辆车，回到了城郊临时租赁的公寓。
公寓很普通，甚至有些老旧。
走廊里，张阳默默抽起卡在门把手上的小卡片。
“热辣女郎，在线等约……”
他不声不响地将卡片从走廊窗户飞出去，随后拧开门把手，走进了房间
张阳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书架，收拾得倒是干净整洁。
他走到书架前，从最底层的一个纸箱里，翻出一个牛皮纸袋。
纸袋里装着一些泛黄的旧报纸，纸页已经有些脆，边缘也起了毛边。
张阳小心翼翼地将报纸取出来，摊开在桌子上。
这些报纸，都是十几年前的旧物，版面上用粗黑的字体，醒目地印着“特大凶杀案”、“灭门惨案”等字眼。
报纸的日期，无一例外，都指向了十三年前。
张阳拿起一支红笔，在报纸上圈圈画画，将一些关键的信息标记出来。
受害者姓名，案发地点，警方调查进展……
昏黄的灯光下，张阳的表情专注而冷峻，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
而城市的另一边，苏雨薇也刚刚告别刘杰回到家中。
刚一进门，就被客厅里压抑的气氛吓了一跳。
往日宽敞明亮的客厅，此刻却显得昏暗而沉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苏雨薇的母亲王丽坐在沙发上，正拿着纸巾不停地擦拭眼角的泪水，眼睛红肿，神情憔悴。
而她的父亲苏文山，则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苏雨薇连忙走上前，担忧地问道。
李玉兰抬起头，看到女儿，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薇薇，我们家，完了……”她哽咽着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苏雨薇心头一惊。
苏家怎么就完了？
她转头看向苏文山，急切地问道，“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完了？”
苏文山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懊丧。
“完了，都完了！我们苏家，这次真的完了！”
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苏雨薇内心惶恐不安，瞬间失了耐心，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个度。
“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苏文山这才捶胸顿足地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银行贷款被停，股票跳水，代理的产品也被撤销，明天甚至有有关部门上门查税……
苏雨薇只觉得头顶轰隆一声，整个人险些站不住跌坐下去。
“可是为什么啊？”
李玉兰这才颤抖着手指着苏文山骂道。
“还不是因为他鬼迷心窍，得罪了王家！”
“得罪了王家？”
苏雨薇声音尖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苏家，怎么可能得罪王家？
“爸，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苏家跟王家，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
苏雨薇语无伦次，脑子里一片混乱。
李玉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补充，“你爸他……，想，想坑王家的钱……”
苏文山猛地捂住妻子的嘴，面色惨白，声音都变了调，“别说了！别说了！”
可李玉兰已经控制不住，一把甩开苏文山的手，哭喊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做的那些糊涂事，早晚要被抖出来！”
“珍宝阁今天拍卖的那件叫赫莲娜泪的宝石，那就是个局！是你爸跟那个什么藏家，一起做的局！”
李玉兰的话像惊雷一样，在苏雨薇耳边炸开。
赫莲娜之泪！
苏雨薇瞬间明白了所有。
今天晚上的那个赝品……居然是苏文山的手笔？
珍宝阁因为这件事情丢了脸面，这自然也是在王家的脸上打耳刮子……王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苏雨薇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冰凉。
“爸！你疯了吗！”
苏雨薇尖叫起来，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王家你也敢算计！”
苏文山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呻吟。
“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是那个藏家，是他找到我，说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赚一大笔钱……”
“他说王家家大业大，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只要我们做得隐秘一点，就不会被发现……”
苏文山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懊悔。
“小钱？！”
苏雨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文山的鼻子怒骂。
“那可是赫莲娜之泪！你知不知道今晚上在珍宝阁，那起拍价就一个亿！这叫小钱？爸，你真是猪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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