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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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亮笑着点了下头，他现在对外情绪修炼得很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慧宁穿的是一身运动套装，她随手跟李元亮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宋沐道：“我上楼换套衣服。”
“好。”宋沐笑着应。
慧宁这么说，可没人真觉得她是上楼换衣服去了，周慧兰笑：“慧宁就是死要面子，其实教育孩子还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才行，不然她们记不住教训！”
李元亮和宋沐都不说话，只有周城瞪了她一眼。
赤赤顶嘴：“妈妈才不会事后教训人！姐姐们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要写二十张卷子呢！累死人了！”
“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周慧兰嗤笑一声，等着楼上传来骂声。
可慧宁是真的只去换了一套衣服，灰色长裤和白色羽绒服，和宋沐那一身浅色相得映彰。
都以为慧宁会去“再揍一顿”的大家，目光一致扫向周慧兰，后者以为大家是在看她笑话，勉强扯了下唇，怪声怪调道：“慧宁啊，你这教育方法可不行，骂都不骂两句，回头孩子们真要翻天了！”
慧宁看她：“差不多得了，二十张卷子，够她喝一壶了。”
至于暖暖，她活该！
明明知道中外文化不共通，还在家里学洋人说做那一套，那不是擎等着挨骂吗！她妈的事她都敢插嘴了，反了天了她！
赤赤一听这话，忙滋溜一下冲进厨房，端了两个果盘出来，“妈妈，飞机餐特别难吃，我能不能给姐姐们送点吃的啊？”
慧宁一点都不放水：“下午三点以后再送。”
说罢就招呼几人去外面餐厅吃饭去了。
朱强看着几人离开，眼睛都气红了。周慧兰也不高兴，“什么意思啊，他们都去，李元亮都去了，就是不喊我们这姐姐姐夫，生怕我们吃穷了她啊？越有钱越抠门，这话真有道理！”
周母深感糟心，“人家出去是谈生意的，在家是怕被家里人打断，你们两口子跟着干什么？你们懂吗？”
朱强咧了下嘴角，“妈您说的是，是我们没本事。”
周慧兰一听，忙道：“什么叫没本事啊？妈，我们好歹还有个厂子呢，比那个姓宋的强吧！芝麻大的官儿充什么大尾巴狼啊！我看慧宁就是瞧不起我，要不然怎么姓宋的能去，我们就不能去呢！”
周母这下真的气得心慌了，她深深看了眼大姑爷，起身让珍珠扶自己上楼去了。
周奶奶想得开，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她全程就当听不清楚，反正慧宁那丫头有主意，慧兰再糊涂，她总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
等孙女等人都走了，周爷爷才反应过来，他忐忑了半天，才拍了一下儿子，“慧宁和小宋是不是都明白那话的意思啊？”
周父默了片刻，为了让老爷子以后收敛一点，他点头，“看样子是都懂，不过小宋这孩子给慧宁面子，全当成了没听见。”
人家是装成没听见，不是装成没听懂。老爷子这下怎么也没法骗自己了，他又问儿子，“你说，这话小宋会不会当成笑话给他们家里人说啊？”
“这……”应该不会吧？看着不像那种人。
老爷子叹气，正要捂心口说后悔，老太太问他：“孩子们都走了，咱们也上楼吧。他们开开心心去吃好的，中午让小张做点糖醋排骨，松仁玉米，咱们也甜甜嘴儿！”
老爷子一听，“是啊！”他们都开开心心去吃饭了，估计这事儿也没啥大不了的！
珍珠刚刚下楼，又扶着二老上楼去休息了。
周父看了眼一脸不服气的大女儿，无奈道：“你也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跟把枪一样，天天别人指哪儿你就哪儿？”
“你妈说慧宁和你哥是出去谈生意，怕在家里长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乱插嘴。到了你这怎么就成了没本事呢？他们呢没喊我跟你爷爷去，那你爹和你爷爷也没本事？”
“……”周慧兰懵了一下，目光微转看向朱强，是啊，她妈说的是慧宁出去谈生意，怎么就……
朱强笑了一下，“也是，怪咱们太敏感了。所以我还是得好好干，要不不用别人看不起，自己头一个就觉得自己不行了。”
周慧兰闻言，忙道：“怎么能怪你呢！她们要是没有那苗头，咱们怎么会往那里想呢！”
周父一梗，随即是深深的无力感。
真是没救了！
他目光一转，正瞧见大受震动的外孙，心里这才浮起几分安慰，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老头子
还能管几个儿女一辈子不成？
去餐厅吃过饭，周城和李玉琴先离开，李元亮看着慧宁和宋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这是定下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慧宁没说话，宋沐道：“现在这样就挺好，结婚就是一张家人的保证书。我们不打算要孩子，慧宁也不缺钱。现在感情挺好的，也不受双方家人影响。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只要她跟我在一起，我就很满足，很开心了！
李元亮看着慧宁，脑子里是那句：两个人在一起，开心最重要。
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诉他这句话，如果他当初没有听信那些谗言，是不是他和慧宁的感情也能一路顺风顺水，他们一家四口，依然会和美如初？
他勉强笑了一下，“祝福你们。”
宋沐起身去结账，把空间留给二人。
李元亮看着慧宁，眼睛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我无数次问你对宋沐的感情，却从来没能鼓起勇气问过一次，你原谅我了吗？”
慧宁认真想了一会，道：“如果原谅的话，可能早就提出复婚了。”
“很长时间里，想跟你提复婚，可是又不甘心。在婚姻里受到的伤害固然是很多。但是我真的挺……挺烦你经常跟周大伟去喝酒的。”
慧宁低头，“不过现在我有了新的男朋友，回头看看当初那些事，真的像是……过眼云烟了吧……”
宋沐回来的时候，李元亮已经走了，他拎了一个巧克力蛋糕给慧宁，“他什么时候走的？”
“刚刚。”慧宁说着，起身拿衣服。
宋沐挡住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就回避一下。以后，你们两个能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其实我去结账的时候，心里很害怕。”
慧宁没忍住笑了，“怕我跟人跑了？”
他认真点头，“毕竟你们很多年的感情。”还有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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