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你有故事我有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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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是要掐出血来。

眼前这人！

是这人！

……

一

那是三十三年前的一个雨夜。

负明川睁开眼的那刻，看到的便是梳着两个辫子的小女孩。

她约莫六七岁的样子，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裂开嘴对着他笑，露出稚嫩的牙齿，门牙上下都没有，成了一个窟窿，负明川不由得笑出声。

这小女孩的四颗门牙怎么一起掉了。

看见他笑，小女孩也笑得更开心了，眼里坠满星辰：“大叔叔？呃……大哥哥，你可算是醒了呀。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从一旁端起一碗汤团双手递到他面前：“大哥哥，这是阿爹煮给我的汤圆，我吃饱了，我让给大哥哥你吃。你睡了一天一夜，怎么叫都叫不醒，现在一定饿急了吧。”

“谢谢。”

负明川端过碗，调羹舀了几下，里面的汤圆都坨了，黏糊糊地黏在一起，半天都舀不起来一个，可被小姑娘炯炯有神的目光看着吃食，他竟有几分不好意思：“小姑娘，你是？”

“我叫王缨，王是大王的王，缨是红缨绳的缨。”

王缨一直盯着负明川，小小的脑袋里面思考的是大哥哥为什么不吃汤圆呢？

“大哥哥，这汤圆不好吃吗？是桂花馅的，我平日里最喜欢了。香香软软的，一口下去都是甜腻腻的，很好吃的。”

王缨说着咽了口口水，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大哥哥不吃的话，能不能还给她呢？早知道会这样，之前就应该再多吃一个的。

“好，我吃。”

负明川显然是看不出来王缨期盼的目光，大口大口地将汤圆倒进嘴里，连在一块实在不太好嚼，他就一口气咽了下去，好在命硬也没噎着。不过到底什么滋味，他没尝出来。

王缨看着他一口吞了下去，眼底就差洒泪花了。啊！这大哥哥怎么这么能吃！

“王缨小妹妹，是你救了我吗？”

将碗放到一边，负明川这才看起周遭情况。

这是一间简陋的柴房，屋顶没有完全盖好，还有不少雨水漏进来沾湿了木柴，而他所在的位置刚好是没有漏雨的一块安全处

“是我找到的你。但是，是我阿爹，也就是村里的王铁匠，背你回来的。我的力气不够大，所以就没管小兔子，先去家里叫阿爹了。阿爹一趟搬回了你，又一趟搬了你背着的大刀。大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可以一直背着这个大刀。我阿爹现在还腰疼呢。而且啊，大哥哥，你躺在我阿爹设好的陷阱旁边，为了救你，小兔子都跑掉了。”

一圈嘀咕下来，负明川可算是明白了。

是他晕在了王铁匠设置的陷阱边上，小姑娘去看陷阱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他，为了找王铁匠抬他，放跑原本可以抓到的兔子。

“多谢小姑娘以及你阿爹的救命之恩。”负明川抱拳感谢道。

而王缨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像是想起什么嘟起了嘴，双手抱胸，再次嘀咕着：“阿爹说可以换三十个糖人的，就这么没有了。”又用闪着泪花的眼睛盯上负明川。

负明川再不通人情，面对这么直白的眼神，还是明白其中意思的：“那我赔给你吧。”从怀里掏出钱袋，将一锭银子放到王缨手里。

“哇！这么多！”

王缨将银子里里外外看了个边，又学着大人的模样咬了一口，“是真的！太好了！可以买五百个糖人了！”

“阿缨！阿缨！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