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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说了这么多,能发现他其实不坏,甚至有些淳朴。
他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原本就是山匪。”
本是军户之子,然而父亲意外失踪,母亲又被区区一个攒典逼死。
他不过是税房的书吏,贪图齐昶母亲美色,因她不肯就范,于是篡改税收凭证,害得他家破产,母亲无钱治病,不多时便咽气了。
连下葬都是乡的一位老乡绅看不下去,借了他几贯铜钱。
后来,他屠尽了那位攒典的家门,在通缉令下,携齐昼投靠了山匪。
又因与齐昼得了瘟病,平日里的好兄弟说要将她丢走,他只好翻脸,带着她去寻医。
最终,濒临饿死力竭时,有两个伙计把他们抬进铺子,身后站着一位貌美如花但十分焦急的女子。
而那铺子正堂上挂着匾额,写有硕大的“城东青筠坊”。
不知想了什么,齐昶莞尔一笑,笑眼弯弯:“做匪寇不好吗,潇洒自由。”
是了,做惯乞儿懒做官。
但夏淑晴还是多说一句道:“以你的才干,沉溺于不义的打打杀杀多浪费,倒不若真归王化,上阵杀敌,尝试‘八百里分麾下炙’的日子。”
齐昶嘴唇张了张又闭上,他想澄清,继屠了攒典的全家后,他再未滥杀无辜。
今日劫持他们,不过是因为受人胁迫。
不说,他们很有可能会再遭一劫。
可说出来的话,齐昼便有危险。
他望着夏淑晴的脸久久出神,心想有无两全之策。
“多吃些,你应该还在长身体吧。”夏淑晴用公筷为他夹了一个鸡腿。
鸡腿在泛黄的灯下,香诱至极,肉嫩多汁,看得他喉结动了动。
反正刺杀失败,他和齐昼也难逃一劫,倒不如全盘托出,既能给夏淑晴一个警醒,也能倚仗他们求平安。
“姐姐,我还事没说——”
“今日几番折腾,都累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夏淑晴搁下银箸,正准备与朱珩去厢房歇下,结果齐昶说还有事要讲,她便停在原地,含笑着看他。
她眉眼温柔,还有几丝倦意,想来是需要休息了。
既然如此,那明天再说也不迟,带她好好睡一觉。
如果说了,她可能会失眠。
她耐心地问:“怎么了?”
朱珩也在好奇地看他。
他眯着眼睛站起身,掸了下衣氅,笑着摇头:“没什么。”
夏淑晴显然不信,仍在等他下文。
“……我就是突然觉得归顺朝廷也不错。姐姐说的有道理,大丈夫当马革裹尸,快意恩仇,不负七尺之躯。”
“那甚好。”夏淑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转头对朱珩说道:“日后若有机会,可一定要记得弟弟妹妹。”
朱珩挑眉:“爱妃的弟妹,孤定要关照。”
而后一行人分散,去往各自厢房,夏淑晴和朱珩说说笑笑地住下,齐昶望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姐姐似乎和太子关系很好。
如果姐姐开心的话,那他当我姐夫也不是不行。
他才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厢房,刚打开门,一道黑影闪过,如鬼魅掠过窗前。
一阵乒乒乓乓,屏风轰然倒塌,茶具摔碎一地,然后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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