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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十一
◎清白◎
虽然是第二名，法学院辩论队还是有个小小的庆祝仪式。
余清音没能跟岳阳说几句话，就得跟着队友们走。
她心想人家特意来看自己，总觉得有些失礼，不好意思说：“我先走啦。”
岳阳倒不介意，只是递给她个可以拎着的牛皮纸袋：“礼物。”
透过敞开的口子，余清音瞥到一眼粉色。
她道：“郁金香？”
岳阳本来想买玫瑰，又怕一颗心昭然若揭：“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余清音抱着纸袋，笑得分外开朗：“谢谢！”
跟捡了钱似的，余景洪看不下去，打断说：“快走吧你，别人等着呢。”
就他有嘴，余清音瞪着堂哥：“只看半场的人还两手空空。”
其实余景洪真没别的意思，吃完串拍拍屁股要回学校。
走出几步她还回头看，警告的眼神从哥哥身上掠过。
他坐在街边小馆里，态度比吃米其林还端正，光看背影像是当过兵的。
她明天早上还有课，岳阳也没多啰嗦。
按他们兄妹的感情不至于啊？他心里直犯嘀咕，虚长的那几岁没派上用场。
余景洪平常也是跟人家哥来哥去的，麻溜改口后说：“去吃烧烤，行吗？”
余清音半信半疑，挥挥手走。
罗黎接通的时候格外暴躁：“没正事就滚一边去。”
此时，余清音刚到宿舍。
岳阳刚下车，摸着口袋找钥匙：“要进电梯了。”
余景洪：“不是，你问都不问一句的吗？”
罗黎红笔一丢：“讲。”
他嘟嘟囔囔再讲两句，就投入到游戏的怀抱中。
她洗完澡回来发现多出两个未接电话，先给堂哥拨回去。
岳阳盘腿坐在地上：“情感咨询算正事吗？”
他师范大学毕业后在一中教物理，新老师的第一年带余清音在的班级，现在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岳阳：“你说我跟清音表白怎么样？”
罗黎一哽：“说实话，我还是有点没办法接受你追求我的学生。”
罗黎：“毕竟事实就摆在这，不过人家未成年你就看上，你够畜生的。”
余景洪哼一声：“算你不外向。”
他想起来就下不去手，老觉得大家是不同时代的人。
只是他心里装着事，想想给发小罗黎打电话。
已经十二点，人民教师还在改期中考的卷子。
余景洪本来没打算做什么，见状偏过头问：“学长，你想不想吃宵夜？”
吃什么岳阳无所谓，他甚至做好喝酒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人家就是单纯跟他瞎聊，半句都没往余清音身上带。
信号一卡一卡的，余清音索性说：“那你早点睡，晚安。”
哪怕谈恋爱，想逞辈分的威风都还嫌早。
余清音假模假样：“哦，你们饭吃得怎么样？”
余清音居然笑出声：“我们俩八字才一撇，你没那么急。”
余清音又给岳阳打电话，问：“到家了吗？”
哦，有八卦听，那情况就不可同日而语。
岳阳捏着他给的八十二块钱愣神，抬手拦一辆计程车。
岳阳咬着牙：“不用总提这件事。”
余景洪理直气壮：“全赖老徐，说好去校门口接我，结果还迟到。”
一听就不关心，余景洪奇了怪了：“你不怕我拿他怎么样？”
他这声称呼让岳阳头皮都发麻：“叫我名字就行。”
临走的时候抢买单没成，退而求其次变成aa。
b大管得严，进去都要刷学生证，他又不像岳阳有校友卡。
徐凯岩在上课，又没人能三头对案。
当时余清音要上台表演，妆容精致打扮漂亮，笑容尤其的吸引人，以至于他看一眼就生出要人家q号的念头，谁知被一盆凉水浇到底。
岳阳：“我那天不知道她是高中生。”
这事罗黎也记得，论起来他还是由头，毕竟要不是他在一中实习，也不会有这个因缘巧合。
他道：“你知道后还惦记。”
岳阳原地跳起来：“我没多久就去读研，忙得连吃喝拉撒都顾不上，还能惦记谁？”
他哪有这功夫，顶多是睡不着的时候那些尴尬的事情会冒出来，与之关联的人也会变清晰。
那阵子还有时差，罗黎找他都难，心想此言有几分道理，说：“你回国后呢？”
岳阳振振有词：“一次是张老师找的我，让我去跟她聊聊自主招生的事。后来她来参加夏令营，也是你叫我去看看的。”
在余清音成年前，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回回他都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可以对天发誓是出于对学妹的关照。
这样一听，好像是很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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