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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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原本并非朝着这边而来，不过就在不久之前，路过附近的他感觉到了自己曾经顺手立下的阵法碎裂，而且是外力，再加上那几乎远远就能够看到的雷劫，红云顿时想起来了这是自己当年顺手帮过一把的碧竹。
遥想那个时候，他正巧路过，看见了那根碧竹俨然就是灵智初开还在浑浑噩噩的，红云见状，索性就在那根碧竹上留下了一道法力，临走顺带摆了个小聚灵阵。
而眼下阵法破裂，又是赶在天雷之时，大抵是遇见麻烦了。
红云心念一动就朝着此地而来，随后就看见了在周遭那一群精怪。
见到这一幕的红云顿时就明白，这些都是因为这天雷的缘故暴露了碧竹乃是灵根的缘故，眼下这群人都是来争这棵碧竹的。
而在如今这一株碧竹正在度雷劫，灵根化形本就不容易，天劫更是比其他生灵要来得更重些，本来就已经极为艰难，若是这群精怪冲上去那就是必死的结局。
事情当前，红云直接用大法力挥退了周遭的精怪。
伴随着红云的到来，不过刹那之间，那些精怪顿时作鸟兽散。
红云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正在渡劫的碧竹，上面早就被天雷劈得斑痕累累，甚至原本的碧色也基本没剩下什么了，许多地方都像是被烧焦了，一根竹子立在那边，仿佛随时都能够难以支撑，四散开来，就此泯灭，不过即便是如此，也仍旧挺立不折，坚韧不拔。
这等毅力和基础倒是打的不错，应该还能再支撑支撑。
红云见状，倒是收回了助其一臂之力的心思，若是真的支撑不住再出手也不迟。
如果可以的话，渡劫这种事能自己挺过去还是自己挺过去的好，天道可不是那么容易混过去的，这个时候走捷径，日后那就必然要从其他地方讨回来，只是这种结果，再差也比死了强，而且直面天劫，对于自身，其实都是一种磨砺，对肉身，对元神都是，挺过去了，也是受益匪浅，说一句脱胎换骨也不足为过。
又是十二道天雷过去，眼前这根竹子终于挺过去了。
一个刚刚半人高的小姑娘，身着一身白底嫩绿色的裙子，头上挽着小发髻上面点缀着几片小竹叶，看着倒是好看，就是……
站在那边呆呆愣愣的，好像有点傻。
“那些精怪已经被赶走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红云看着眼前呆呆愣愣的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你好好修养，会好的。”
一句话把沉浸在五短身材的笙晚直接拉了回来眼下这种局面，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笙晚握了握那几乎没有多大力量的手，她在天雷之下，受的伤势不小，法力如今也是不多，恢复需要时间。
但是那些精怪会在眼前人的一次威慑下不来了吗？
不是她不信眼前人说的话，而是这个她不确定这个短时间到底是多久，而且就冲着之前的局面，她这里是明摆着是众矢之的。
而扬眉那是指不上的，就当前的局面而言，这个地方不能留，但是去其他陌生地方，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更是不安全，除了会死得更快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事情当前，笙晚目光不由得看向眼前这个同她因缘极深之人。
雷劫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眼前人站在那里，以及那道法力，连同她越发感觉到亲近感，让笙晚彻底想起来了，自己当年清醒过来不是运气，这阵法也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都是源于眼前人。
眼下能够无事更是因着眼前人。
说不感激是不可能的，不过事情当前，笙晚想了想，当即毛遂自荐道，“恩人麾下还缺人的吗？”
“嗯？”红云被笙晚这句话弄的愣了下，他见过要拜师的，但是没见过这么直白的。
“您看我怎么样？”说着，笙晚试图当即拿出优势，“跑腿、传话、看大门，守家、清洁、搞绿化，如果您需要，这些我都能干，除此之外建筑设计、室内装潢，我也都能上岗，保管让您不虚此行。”
虽然建筑装潢不能说是业余，只能说是曾经毫不沾边，但是抄古建筑还不会吗？
有法力，不需要考虑什么结构，外表好看，抄个大概，绝对没问题。
不过红云倒是不太想收徒，虽然有个徒弟是个他没体会的经历，但是他时长四处游走各处，闲云野鹤，而且也不见得能够教导什么，也没什么经验，真说事拜他为师，不如去试试别人。
而笙晚见人没说话，试图多争取争取，“您若是觉得见我次数不多，没有观察，不可信，可以来个试用期，要不试试再说？”
“这也能试试？？？”
“为什么不能？”笙晚反问道，“若是您觉得我不好，或者哪里不合心意，随时逐出去就行，这本就是应该的。”
“应该的？”红云一脸疑问，虽然他不收徒弟，但是拜师这种事可不是什么能够试试的，更别说什么合不合心意逐出师门了，哪有这样的？徒弟再不合心意，也是徒弟。
师徒这种事情在他的认知里面，可是一件极为重大的事，别管是对师父，还是对徒弟而言，还是……
在他闭关的时候，洪荒之中已经这么大变化了？
还是在大多数地方都是如此，但是在这边其实不是？
红云不懂，红云难以理解这种变化。
不过就眼下局面，红云到底还是提醒道，“事我可以试试，但是你若是入我门下的话，我常年四处游走，大抵是教不好你的，我若是不在，你寻我可能也难以找到，据我曾经所知，入一门，出去可不容易，再入哪门，都不是一件易事，虽然我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如此。
“求仙问道，悟字当头，修行在个人，天赋在这里怨不得旁人。”笙晚听着这件事有门，趁热打铁道，至于后者，她对于这个也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不是正常的吗？
神话之中的童子除了极少数能够跳槽或者被外派他门之外，绝大多数一般就是一家的固定职业，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够往上提变成弟子，真说事极端情况下，那就是被打散山门成为散修了。
不就是自力更生吗？
有这个人她能够找人帮忙，没这么个人，她不也得自力更生。
“其实你天赋不错，灵根化形，其实可以找个更好的地方拜师，甚至找哪个大族为靠山，都是一个好的选择。”红云实话实说道。
笙晚定声道，“一时自有一时的选择，日后如何，皆是我个人本事，若我不行，哪怕真的是名师当头，亦是难以敲开朽木，一切全看您的心意。”
“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笙晚肯定道，那双大大的眼睛亮亮的，看起来就像是闪着星星似的。
红云想了想，最终定声道，“好，那你拜师吧。”
笙晚愣了下，哎？不是童子吗？
不过笙晚也很快反应过来，眼下这天大的运气落在头上，直接免了一步步攀登进阶的事情，直接一步到位了！
笙晚当即学着自己记忆中拜师的样子，行了拜师大礼，“笙晚见过师父。”
红云闻声点了点头，扶起了笙晚，顺便在袖口掏了掏，又掏了掏，掏了半天，红云抿了抿嘴唇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掏出来了一块明晃晃的金砖。
笙晚就算是知道如今金子可不是什么钱，甚至这年头有没有钱这玩意都是个问题，但还是被那块金砖晃了眼。
“这块庚金你可以拿着试试，等以后为师这里有了合适的再给你。”红云道，
“多谢师父！我很喜欢。”
闻声，红云松了口气，看着小姑娘那直放光的眼睛，也不由得笑道，“喜欢就好。”
红云说着，顺便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找个更好的法宝留给徒弟用。
“你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走吧。”
“师父，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需要为师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我自己去处理就好。”
红云了然，“那好，为师在这里等你。”
笙晚离开了这边在山中走了许久，没有什么目标，甚至有些乱走的意味。
好一会儿，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小丫头，找我呢？”
笙晚停下脚步，但是周遭却是看不见什么柳树，笙晚也没有强求，“我要走了，来说一声。”
“那个人的确和你有缘，你和他走，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那个人身上因果极重，可不见得是个好事。”
“多谢提醒。”言罢，笙晚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一道笑声，笙晚却是没有半点驻足。
小小的影子打在地上，直到消失不见。
……
离开了这里，笙晚第一次随师父架云，万丈之上，脚下大地渺小至极，山峦江河尽在眼底。
自己曾经的所在越发渺小，直到没有。
因为第一次就这么站在这么高的地方，到底是有一些心悸，下意识就抓着师父的手，抓的紧紧的。
不过待到适应之后，笙晚也就能一点点放松了，红云感觉到她的变化，也轻轻地松了手，“为师相熟的人不少，旧怨也有些，不过大概不会对你出手的，而且有些人，如今已经出不来了，但是你日后也要多注意，要是有人找茬，你尽量保护好自己就成，其他不用管。”
“都有谁啊？”
“具体有点多，为师记不住。”
“？”笙晚。“说来，还不知道师父名讳。”
“为师名叫红云，以后遇见事，可以报为师的名字。”
“哦，红……”
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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