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接下来没了忙碌的事情,戴伊太太和罗斯会办好一切,日子悠闲得让她害怕。
这样无趣的生活让她感到烦闷,脱离爱格伯特的生活没有她想象中那样精彩。
她还尝试过去找隔壁找乐趣,可是福尔摩斯先生忙碌了起来,他每天都在翻法典,为了军事法庭上和皮尔森党对峙而准备着。
伊芙琳的目光只好放到了书架上,这儿有几本经典小说。
虽然她都看过了好多次了,不过重看也是别有风味,知道结局后回看前文能更注意到有趣的细节。
她还注意到戴伊太太神奇的毛线,姜黄色的毛线团在戴伊太太手上越来越小,一件漂亮的毛衣也成型了。
赫德森太太也过来拜访朋友,她见到伊芙琳在好奇地看戴伊太太。
她坐到戴伊太太的身旁,亲切地问道:“摩根小姐,你也想试试吗?”
伊芙琳摇摇头:“我从未尝试过,应该做不好吧?”
她的嘴上说着退却的话,实际上赫德森太太已经看到她内心的雀跃,很想尝试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这是年轻姑娘的羞怯,赫德森太太明白的。
她从旁边的竹篮框里找出了四根木棒,分出一半交给伊芙琳。
戴伊太太的耳朵不好,让她来教人也太不方便了,而赫德森太太只是对织毛衣并不热衷,基本的原理也是明白的。
赫德森太太和蔼地说:“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开始,织一条围巾怎么样?”
伊芙琳想到围巾就觉得这很适合圣诞节,如果把这作为礼物送给爱格伯特,他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吧?
就这样,她从起针开始学起,一小时后已经学会了最简单的正针织法。
只是新手的半成品总是粗糙的,时不时还会缺针,只得拆掉错误的部分重新来过。
原本伊芙琳的动作就笨拙,居然还有外力的影响,更让她心烦意乱。
天呐,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能拉出如此难听的琴声,隔壁的人是吃错药了吗!
她对福尔摩斯生活习惯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华生的文章,他说福尔摩斯一个人时拉的曲子让人难以欣赏。
原本以为只是奇怪了一点,只要自己不接触那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现在扰民的声音已经完全打扰了自己,她恨不得去打一顿这个可恶的人。
伊芙琳小声嘀咕道:“再给那家伙五分钟,要是再继续打搅我的话……”
赫德森太太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去。
戴伊太太模糊地听到了几个字:“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伊芙琳想了想,“太太,他经常这么吵吗?”
戴伊太太大概明白她说的是谁了,这回伊芙琳的声音不小,她当然知道说了什么,不过还是风趣地回道:“你再说一遍。”
好了,现在伊芙琳已经知道答案了,看戴伊太太脸上的笑容,她应该知道隔壁的先生会扰民,不过戴伊太太耳朵不好并不在意这一点小噪音。
可是伊芙琳在意,她的视线已经黏在挂钟上了,上面的分针缓慢地转动,肉眼几乎看不出变化,不过秒针的速度快上不少。
明明它们记录着世界上同样的一刻时间,却过着天差地别的生活。
就像她和两位太太在慢悠悠地织毛线,福尔摩斯在那发泄自己的不快。
她对音乐没有深入的学习,不过她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不错,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他琴声里的情绪,他现在心情应该不好,拉出如此难听的琴绝对是故意的。
一圈,两圈……
终于秒针转过来五圈。
隔壁的先生没有一丝停下来的意向。
伊芙琳也没有理由会选择退让。
她拿下一本《傲慢与偏见》:“我来大家读书听吧。”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戴伊太太织毛衣已经这么多年了,当然不会因为听书而分心,这对她来说更适合不过来。
伊芙琳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在一个端正的站姿下才能让她更好地发挥。
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地朗诵:“对于那些有钱的单身汉来说,娶位太太已经成了一条人尽皆知的真理。”[1]
这已经超过了她与戴伊太太对话的音量,伊芙琳用尽了全部力气去使用赫德森太太教她大声说话的办法。
既然福尔摩斯的小提琴能穿透墙壁来打扰她,那没道理她的朗诵声不能反击回去。
隔壁拉琴的声音果然有一瞬停顿,不过接下来拉琴声更激烈了。
伊芙琳也继续朗读后面的句子。
“每当他们搬到一个的地方,尽管四邻八舍对他们的性情、见解完全不了解,可是,这些邻居心目中早有了这样一条根深蒂固的真理,因此,那些有钱的单身汉总是被这些邻居看作自己某一个女儿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一笔‘财产’。”[2]
平日里福尔摩斯不待见罗曼蒂克,不过他也知道作为经典的《傲慢与偏见》一书,接下来自己应该会被迫欣赏主人公的爱情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拿着琴弓的右手,那位女士有超乎寻常的执着,自己要听完诞生汗达西先生是如何惹恼了一位淑女,然后他们再相爱的故事。
福尔摩斯心中的烦闷没有减轻,感受到一团怒火盘旋在胸腔,没了小提琴外他需要另外一种解压方式。
他拿出啥木头的烟斗,给自己点燃一斗烟。
尼古丁带来头脑上的刺激和放松,他把自己沉浸在烟雾缭绕中。
讨厌的提琴声消失了,伊芙琳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嗓子也得到了报应。这是一种过度使用后的疲惫,该去喝水了。
她润了润喉咙:“我去隔壁一趟,待会回来再给你读书。”
戴伊太太挥挥手,年轻的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怎么能用手工活把人拘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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