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赶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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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情洪涛就随了们心意但在大事儿上谁说也没用。九月中就是渔汛来日子所疍家男人都会驾小船出远海们叫赶大海。能不能成为家里顶梁柱不在于平时赶小海能捕多少鱼虾、能捞多少鲍鱼海参而是要看能不能赶大海能不能满载而归。到时候会从琼州、广州甚至泉州特意赶来商人用大船收购这些成吨海鱼一家人一船鱼就够吃小半年了。

这件事儿洪涛必须参与倒不是看中能捕回来多少鱼了先进捕鱼工具合作社疍家人一年一次大海都不赶照样能天天吃大米饭。看中是疍家人对赶大海重视如果能在赶大海时候出彩儿自己就是疍家人里英雄说啥人家都信否则再本事也成为不了疍家人里事人。洪涛既然想疍家人当成自己发展第一个台阶那成为疍家事人就是最好捷径通往位置上唯一一条通就是赶大海。

“蛟鲨算不算？”为了让自己在赶大海过程中出彩儿洪涛可算是挖空了心思。但是想来想去唯一机会让成为捕获最多渔获方式就是接去杀鲨鱼了。

疍家人赶渔汛洪涛打听过了是沙丁鱼群。这种鱼一来就是上百万条个头一尺长左右还是上层鱼滚钩和地笼对它们基本没用。让自己去撒网肯定玩不过经验丰富疍家人现学也来不及了想玩拖网又没那个工具。别看对钓鱼很精通对捕鱼却并不拿手就算给两条现代拖网船也不一定知该在什么时候下网合适。

“又要去杀蛟鲨？它们会听去哪儿找？”黄海听了洪涛问题马上不淡定了。上次和蛟鲨搏杀是碰巧赶上迫不得已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除非洪涛真是龙王儿子否则怎么会想杀就能杀呢？

“办法让它们出来不见得管用但想试试杀了蛟鲨算不算数？”洪涛没去管黄海狐疑眼神什么龙子太郎传言也知了并不故意去解释装神弄鬼是长项传说对也没什么害处。太郎就太郎只要别突然蹦出一个哪吒来自己抽筋扒皮就成。

“算是算……可都和阿珠订婚了……”黄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嗒了半天嘴终于想出一个说辞但愿阿珠可以拖住洪涛让别去冒险。

“阿珠和一起去们是夫妻了不管是享福还是受罪都要一起是不是阿珠？”洪涛早就和阿珠说好了女孩子自从和自己订了婚就一门心思扑在自己身上了连阿爷都敢不听。用说已经是洪家媳妇了阿爷管不了。

“嗯和一起去！”阿珠比洪涛还兴奋骨子里就流疍家人纯正血脉只可惜托生了一个女儿身。

“让黄浪跟们……”黄海彻底没招儿了洪涛虽然说是疍家人可谁也没真当过疍家人看待总想是一个来自远方贵客和讲什么疍家规矩一般也没用。

“不用们夫妇俩自己就可以免得别人不服气！”洪涛黄海最后一点好意也拒绝了黄浪不会驾新帆船杀鲨鱼又不熟悉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农历九月十五振州港外突然变得和往常不一样了无数艘疍家人小木船挂各种各样补丁帆好像突然从海底冒上来一样云集在港口之外只留出了一条航。天擦黑时候又大批连排船赶到了整个振州港外成了星海每艘连排船上都会挂出一盏小灯笼灯笼将会一直点到第二天天亮。

一年两次疍家人赶大海日子就要到了面对未知命运每个疍家男人都家里最后一点钱拿出来去岸上买来最次米酒和家族人聚到一起借船头灯光豪饮通宵不止。振州港宋人对疍家人这种大排场到没什么过度反应估计早已经习惯了除了港口海巡营里派出了几艘车船在航上来回巡逻之外一切照旧。倒是很多头一次见到如此盛况外地海商忍不住好奇心纷纷划小船出港想到疍家人连排船附近看个究竟结果都被海巡营车船拦了回去。

时候疍家人是最凶狠连自己还命回来人一旦惹怒了就是连锁反应历史上不是没出过这种事儿所以海巡营车船试图靠近连排船船只都驱赶开了任何人不能靠近。反正每年疍家人只折腾两天晚上即便疍家人是大宋朝最低贱族群宋人也愿意给们两天相对自由空间。

洪涛是不敢再去和别人拼酒了打算酒戒了这玩意太耽误事儿自己还要借机当疍家人英雄呢怎能贪杯误事？泊珠送回泊家连排船之后就带卡尔在自己刚刚修好新帆船上开始了例行检查。船舵、船帆、缆绳、帆索、淡水、食物、鱼叉、备用器材一件一件翻腾出来再收拾好放回去。一直折腾到半夜这才钻进船舱睡下。

新帆船比疍家小木船大一米多中后部一个小船舱封闭式里面吊两张吊床这就是洪涛卧室三个人轮流驾船轮流休息。在建造这艘船时候洪涛本来想弄个更大船舱可惜它主体结构中几个隔断板形成隔水舱设计。这玩意安全到是安全了但是船舱里可利用空间分隔得七零八落很不经济。

寅时刚过本来就没平静振州港外又重新喧闹了起来每家即将要人去赶大海疍家人都在船头上摆上了简陋祭祀插上香火。女人全部躲在船篷里男人则按照辈份跪在船头上向龙王和妈祖叩拜祈祷自己家人能风平浪顺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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