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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王每次来旖旎馆都是特定的雅间，毕竟是个王爷，身份尊贵。
凤翎进来时，上好的酒菜已经上了桌。
“凤翎给王爷请安。”轻浅的一句话不算什么正式请安，话落人也已经坐下了。
“王爷前来可是京城有什么事？”
凤翎刚才在下边看到了孟玮，这应该是今天才从京城回来，这么急着就过来了，心说应该是京城有什么事了。
“倒是有件事，不过也不是什么急事。”
凌王这会儿见到了凤翎竟觉得是自己着急了，大概也是情绪上受了姜宁一事的影响了。
“王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自那一日凌王替她洗去沾满双手的鲜血之后，她凤翎便是王爷的人了。
“京城可还有我们可用的人吗？”
凌王斟酌了一下这才开口。
“王爷说的可是我旖旎馆的人？”
凌王言语神色间都有疑虑，凤翎不得不细问一句。
“如今姜栎柏把持朝政，此人好色又乐于享受，本王想在他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
凌王说的也并非就坦荡无虑，毕竟也是存了一些私心的，他到底还是惦记着姜宁。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旖旎馆的姑娘个个都可以为王爷所用，这件事我安排就是了。”
凤翎爽然应下，这确实不是一件什么难事，这个世上最好的武器便是女人了。
“还有就是……让她照顾些姜宁母女……”
思来想去，凌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凤翎勾了勾嘴角没有说什么，不过点了点头就算是应下了。
孟玮今天才回来，凌王这晚上就急着过来了，可见这姜姑娘没接来还是让王爷乱了阵脚了，不然他哪来的大事跑她这里来？
凤翎瞧着凌王这般孑然尊贵的一张脸，不也难过美人关吗？
抬手为凌王斟了一杯酒，这才带着悠然的笑意开口道：“王爷做如此安排，凤翎也不得不冒犯王爷问一句了……”
“你直说便是了。”凌王也知道她要问什么？
“王爷安排人进姜家，真心是为了姜家姑娘还是为了姜栎柏？”
凤翎一双黑眸像一双能吸人魂魄的深渊一样，盯得凌王确实有些心虚了。
“她在姜家不得宠本就母女艰难，本王也不过是不忍心罢了，既然是要安排我们的人进姜家，就算是照顾一二也并不为难吧？”
“那凤翎就明白了，这江山美人兼得也并不是不可，只要王爷不是只爱美人就行。”
这冲冠一怒为红颜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凌王也只是涩涩地扬了扬唇角，江山美人兼得他倒还没有真正细想过，就是今天做这样的安排都是孟玮的提议。
当时他虽赞同，可心里也确实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能如何护姜宁周全。
凌王有些凌乱地饮了一盏酒，继而便跳过了这件事。
姜宁的事或许他就不该与旖旎馆混在一起。
“本王听说最近几日沈万千闹的厉害，可否由本王出面？”
“不用的，凤翎自然会自己解决，让王爷趟这样的浑水，确实有失王爷的身份。”
凤翎亦是一盏酒饮下并再一次斟满酒，又接着道：“孟玮此次去京城，一路可得了什么信息？”
“还能有什么？”凌王的情绪开始一点点地往下沉，“朝廷只顾征兵征粮，百姓各种赋税加身，无非就是民生疾苦，饿殍遍野……”
不同于凌王的低沉，凤翎的眸瞳里倒是复杂了起来。
“这些年滑族日渐强大，一旦起兵，王爷觉得如今的朝廷能对抗多久？”
凌王不语，怕也知道胜算并不大。
“如此看，朝廷不断征兵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这万物一旦从核心开始腐烂，外表如何光鲜亮丽都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凤翎再次审视着凌王。
“王爷心系百姓是好事，是百姓的福泽，可也不该只看到这些，王爷既然想做这大梁的圣明天子，那是不是应该先保住这大梁的江山不被外族人侵占了？”
凤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自始至终言语缓和而轻舒。
京城有她的人，她自然知道孟玮去京城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孟玮非但没有带回姜宁，反而妇人之仁，救了一个累赘回来。
还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样柔仁的性子怎么在这乱世中功成名就？
“滑族……”凌王也不是没有想过，斟酌道：“如今有杨文贤杨将军镇守南边，滑族也不可能一时就敢明目张胆地起兵。”
“可杨丞相一家老小沦为人质的事王爷应该也知道吧？”凤翎反问，“万一，杨将军为此与滑族勾结了呢？”
那样，这天下岂非就是滑族人的？
或者杨家也有了这心思呢？
毕竟适逢乱世。
“杨家乃开国元勋、世代忠良绝不会背叛朝廷。”凌王坚毅地对视着凤翎。
“正因为是元勋之贵才更容易心寒。”否则杨丞相也不会辞官了。
凌王再一次沉默了。
“王爷，如今京城在姜栎柏手里，我们攻下他虽可以走捷径，可也不得不防备滑族与杨文贤……”
这就是所谓的内忧与外患吧！
杨家若是被人挑唆利用了，那肯定又是一次动荡。
“本王会好好斟酌这个事情的，杨家毕竟是有功之臣。”
凌王的意思，朝廷已经让杨家心寒了，他肯定不能步这个后尘，只能是拉拢人心，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皇室子孙。
“还有一件事。”
思量中，凌王又想起青霄国贿赂姜栎柏一事。
“青霄国的大王子竟然去贿赂了姜栎柏，你觉得他意欲何为？”
“他可不光是贿赂了姜栎柏？”
“还有什么？”凌王疑惑，他也只是从孟玮的汇报中得了这一个消息而已。
“青霄国贿赂姜栎柏为的就是以后不再进贡大梁，就算是他们现在真有不臣之心朝廷怕也顾不上了，再者说了，青霄国毕竟国力太弱，不足以构成威胁，不过……”
凤翎再次勾唇冷笑了一声，似有鄙夷道：“他们倒也做了几件好事，开仓放粮引起民乱，施粥赈灾，虽没敢留青霄国的名号，但他们独有的珍珠倒是散出去不少，想来有心的人还是能知道的，青霄国虽小，到底是个富足的好地方……”
“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救济百姓？”
“查查看吧！”
凌王不明，凤翎亦是不敢武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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