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励志出唱片的富二代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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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寻穿着黑色的长袖卫衣，卫衣胸口位置处点缀着一个小骷髅。他的右耳还戴着三个耳钉，有一个直接挂在了耳骨上。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并不是当初在公司门口沈十九碰上的那个窦寻的助理。
他抬起右手，扣了扣半掩着的练习室的门，待到李老师等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的时候，他才笑了笑，平和地说：“李老师，我来找一下言随。”
说完，他又转头看了看沈十九，嘴角挂着笑，眼中也毫无敌意。
像是真的有什么正经事找沈十九一样。
李老师似乎认识窦寻后面的中年人，练习生本来管理严格，不应该存在这种还没结束就随意离开的情况，可她看了眼窦寻和窦寻身后的中年人，随后看了看沈十九，“言随？”
沈十九倒是无所谓，直接站了起来，对李老师说：“老师，那我先出去了？”
“好。”
他随意地很，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这才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言随！”
齐明明小声地叫住他。
沈十九回头。
齐明明竟然也不管其他，站了起来，直接凑在沈十九耳边说道：“窦寻后面那个人我见过一次，好像是公司高层的人。”
窦寻见状，眼神闪了闪，似乎对沈十九这样拖拖踏踏地很不满意。
但他仍旧嘴角挂着笑，看似耐心地等沈十九和齐明明说完话。
沈十九也小声地对齐明明说道：“你先上课吧。”
他知道齐明明的意思——他之前直接在公众和粉丝的面前完完全全落下了窦寻的面子，虽然他和窦寻的微博看上去都没有敌意，但是那些微博背后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甚至连评论区都骂成了一片。
更何况他和窦寻之间的事情还牵扯了戚负这个几乎承包了整个娱乐圈流量的影帝。
戚负本来就不是盛兴的艺人，盛兴管不着，自然也就只能从沈十九下手了。
齐明明却担心他刚来公司，不清楚情况，仍旧拉了一下沈十九，小声说道：“窦寻算是盛兴这段时间比较炙手可热的小生，之前还谣传公司高层想要让举荐窦寻去主公司，现在窦寻带着这个应该是高层的人来找你……”
沈十九叹了口气，无奈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好欺负？”
齐明明没有回答，只是挑了挑眉，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
仿佛在说“是啊。”
沈十九：“……”
“你先上课吧，我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说着，给齐明明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直接朝门口走去。
齐明明看着沈十九朝窦寻两人走去，皱着眉，手指在练习室的桌上敲啊敲。
下一瞬间，她眼中一亮，拿出手机，搜索起了沈十九的经纪人和戚负的微博。
在等待沈十九和齐明明说悄悄话的时候，窦寻仍旧看似十分善意地看着他，甚至窦寻身后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带着笑容。
但是比起窦寻这种镜头前标准的笑脸，那个中年人的笑容更像是一个胜券在握。
沈十九轻轻地掩上练习室的门，这才转过头来看向窦寻和那位齐明明口中的公司高层。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窦寻脸上的笑意便尽数消散。
他沉着脸，眼中顿时充满了阴霾，“慢慢吞吞地不肯出来，这是心虚了？”
沈十九不理他，甚至对窦寻浪费自己的时间有些不满。
对只因为一些小事不平而招惹自己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打交道的。
他的语气说不上好，甚至有些不满：“有什么事吗？”
窦寻眼中阴霾更甚，倒是他身后的中年人拦住了窦寻的一时冲动，越过窦寻走到沈十九跟前，“言随，你好，我是公司的策划总监。”
他说着，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名片递给了沈十九。
沈十九结果，瞄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王建粱”。
他把名片收进了口袋，礼貌地说了句：“王总监好。”
窦寻仍旧阴沉地看着他，看那样子，就差对着沈十九翻个白眼了。
王建粱知道窦寻什么性子，反正此刻走廊只有他们三人，他也懒得管，只是对沈十九说道：“言随，我想和你说件小事，不如咱们去会议室聊聊？”
沈十九笑了笑，“王总监，既然是一件小事，不如就在这说了吧。”
他几乎都能猜到这两个人要玩什么花样了。
他话音刚落，窦寻就嗤笑了一声：“一会里面培训的人休息了，可别怪我们不给你面子。”
王建粱对窦寻的话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只是认真地对沈十九说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公司希望你能把和窦寻相关的微博发了，然后再发一条声明。至于声明的内容，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帮你准备好了。等这些事情做完，公司会帮你安排一个小投资的主角，你觉得怎么样？”
沈十九忍着耐心听这位王总监讲完，他看上去像是听进了王建粱的话，紧蹙眉头思考了一会。
见状，窦寻眼中轻蔑更盛。
不料片刻后，沈十九一字一句地道：“你们之所以会现在亲自来找我，恐怕是因为找过了裴哥，知道他并没有我的微博账号密码。之后可能还想过直接通过别的渠道删除微博，只是戚负前辈在前面压着，你们动不了，所以直接直接来找我了，对吧？
甚至还担心他会找戚负施以援手，所以才没有通知他去会议室，而是在他培训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闻言，王建粱和窦寻面色一沉，沈十九便知道自己说对了。
他接着道：“我刚才在思考，窦寻凭什么让盛兴这样做——”
他话还没说话，窦寻脸色便彻底变了：“你！”
沈十九不理会他的愤怒，“盛兴为言氏旗下的几个娱乐业分公司之一，资源和其他几个分公司所差不多。但这几年来，不论是奖项，流量，还是当红明星的产出，都不及另外的几个分公司，连去主公司的艺人都不多。连窦寻这样的艺人，都被你们当做宝贝一样地捧，王总监，你们有没有反思过问题出在哪里？”
一片安静。
练习室里的琴声从门缝中传出，若隐若现，下一刻，窦寻咬牙切齿地开口：“言随，谁告诉你的这些？又是谁给你的勇气这样说话？戚负？”
王建粱闻言，眼中也有些怒气，但没有像窦寻一样失了理智，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十九。
他不像窦寻，是个被粉丝捧得忘乎所以的流量小生，而是好歹有些资历的生意人。
一个新人，凭什么能这么有恃无恐？在娱乐圈这个阶级分明的地方，若不是背后有关系，没有人敢做事不考虑后果。
这个新人既然会在盛兴这个分公司，很大的背景应该是没有的。他在思考的是，身为娱乐圈帝王的戚负是不是真的对这个人完全的另眼相看，所以这个新人才敢这样说话？
被窦寻和王建粱盯着的沈十九反倒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觉得站得有些累了，随意地靠在了门旁的墙上。
他们出来之前练习生唱歌方面的培训本就要结束，这回琴声停下，里面渐渐响起了交谈的纷乱声，李老师推开门走出来，看到三人还站在门口，神情微惊。兴许是因为王建粱在这里的缘故，李老师并没有多说，直接和王建粱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练习室里的人都注意到了三人还在外面，沈十九都能感受到那些人正在偷偷地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但是他并不在意。
窦寻反而更加有恃无恐了起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不要一会后悔了求着我们给你机会，反而在这么多人面前没了面子。”
以往这个时候，练习生们通常都会出去走走或者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此时大家竟然都待在了练习室里。
显然是想看一场好戏。
只有齐明明，早在李老师走出去的时候，就默默地跟在李老师身后离开了这里。
沈十九这回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回窦寻道：“我觉得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窦寻，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招惹你，是你自己茧自缚。”
窦寻这回彻底气得说不出话来，他也知道很多人在看着，并没有像刚刚那样颐气指使，而是紧紧握着双拳，阴狠地看着沈十九。
王建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竟意外的没有插手，而是拿出手机发了什么。
“王总监，窦寻——前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离开了。”
他说着，便直接站直了身体，打算抬脚离开。
王建粱喊住了他：“言随！”
沈十九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可能我人微言轻，比起戚影帝来算不上什么。”
言下之意，竟是直接指责沈十九依靠背后有戚负，而目中无人，“我刚才和张总经理汇报了一下，他说他会亲自和你谈，也许他说话会更有分量一点。”
话落，连一直在练习室里假装无所事事，实际在看热闹的练习生们都一阵哗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