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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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歌最终还是把食盒放到了一边，打算之后自己吃。
又不放心对淮序嘱咐道：“你有胃口了告诉我，我去买新的。”
淮序目送他走来走去，闻言点点头应了。
不比颜月歌这个仙修得不明不白，淮序对食物的需求并没有那么高，本就是吃与不吃都可以的状态，早上还让颜月歌鼓动着吃了不少，现下没有一点儿想吃东西的想法。
放好后，颜月歌搬了把椅子坐到淮序身旁，冬日的暖阳透过窗棂照入房间，更添几分温暖。
总归是提到了饮食，颜月歌便就借机了解了一番淮序的饮食结构，不过似乎除了鱼类贝类水草类，也不会再有其他更多什么。
于是这部分的对话就变成了颜月歌问：“珍珠贝？”
淮序答：“偶尔。”
颜月歌又问：“鲤鱼？”
淮序再答：“嗯。”
大抵是此类相似的对话。
不过问着问着，颜月歌刷就白了脸色，战战兢兢道：“那、人类的食物可、可以吃吗？”
显然，颜月歌终于意识到淮序的本质还是一个水族生物来着，人类的食物油盐调料俱全，能不能给人鱼吃还要打个问号。
好在淮序跟他说人类的食物也不错，不然颜月歌怎么都得想办法回到早上邦邦给自己两拳。
毕竟他也没问淮序能不能吃就直接把早饭带给了淮序，还让淮序这个尝尝那个也尝尝的吃了不少。
虽说淮序说了没事，颜月歌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决计还是得把淮序当做异种族对待，事事都先问上一嘴再说，可不敢再把自己身为人类的习惯往人鱼身上套了。
倒是他美丽善良温柔漂亮的亲亲老婆安慰他说：“人鱼没那么脆弱，你只管把我当做物件，一切顺手就好。”
听得颜月歌差点没直接掉眼泪，他一路避免提到淮序的伤心事，却不想竟以这样一种方式从淮序嘴里说了出来。
难过的他噌就站起抓住淮序搭在池边的手，红着眼眶道：“老婆才不是物件，我绝不会把老婆当做物件。”
傻孩子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大抵已经发散到淮序在被抓住后受了不少虐待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尽管淮序这句话的背景似乎并不包含颜月歌设想中的任何一种悲惨状况，仅仅就只是个表明自己一切随意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
总之，淮序任由颜月歌抱着他的手一口一个“老婆不怕”“老婆都过去了”，将颜月歌真情实感的难过看了一阵，愈发觉得这家伙的本体是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
甚至是幼年体的小动物。
这般纯粹与天真的灵魂属实少见，淮序扫过他因为差点落泪而耷拉几分几乎变成八字的眉眼，扫过他鼻翼的浅痣，扫过他嘟嘟囔囔喋喋不休的嘴巴，最后落在了颜月歌的双手。
颜月歌身量不高，差不多一米七多一截，总归是不到一米八的，在普遍身高体长的修仙界愈发显小。
而颜月歌的手脚又在同样身高的人群中属于偏小的那类。
淮序、淮序就不用说了，体长近三米的成年人鱼，指爪锋利指尖奇长，本就大的手更显大，让颜月歌一双小手抓着，一只顶两只大，愈发显现出差距来。
老婆长老婆短被叫了这些天，淮序始终没能理解颜月歌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将他给喊做了“老婆”，还怎么都改不过来。
淮序自然是不知道的，“老婆”是一种态度，可向来无关身份。
总之听着颜月歌大概已经从悲伤中缓过劲来，淮序干脆将自己的手从颜月歌手中抽了出来，打断道：“叫淮序。”
“好的淮序老婆。”
说完才反应过来，又急忙找补道：“好的淮序。”
这样一打断，颜月歌那点子莫名的悲伤也算是收了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又安慰道：“淮序绝对不是什么物件哦，淮序是我的宝物。”
淮序正要将视线移走，闻言不由得顿了顿，又转过来对上了颜月歌的视线，片刻，他说：“知道了。”
颜月歌心底仍有些酸酸的，还是见淮序好似毫不在意般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九连环，也就是颜月歌说自己没能将其解开的益智玩具摆弄了起来。
一点儿不见伤心神色，亦或，假装自己一点儿也不伤心。
颜月歌嗫嚅了一阵，到底没再说话。
既然淮序装也要装得不在意不想再提，他多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是对淮序的二次伤害。
听得铜环叮叮咚咚响了起来，颜月歌也是重新坐了下来，拿出四海密卷开始翻看。
既然已经确定了要进长乐水境，不好好了解一下是绝对不行的。
——
四海密卷当真如同江湖小报，定期刊登些筛选过的信息，也能翻看过往的日期，不过若是想要精准搜索某一类情报，就需要额外花钱了。
颜月歌一连充了三次，才终于将长乐水境的情报读取到顶格。
但奈何他仔仔细细将那并不算多的情报翻了又翻，也没能拼凑出太多内容，甚至连秘境内部的地图都没有，说是里头会随着时间变化，规律未知。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他有聚星镯在，只要不跟厉害角色碰上，其他也没什么。
不过他也没有看到丁点儿长乐水境中一定会出现的法宝情报。
只从目前看来，长乐水境中水系法宝的数量还是占有着绝大的分量，他们花费些功夫的话，应该不至于空手而归才是。
这种有概率性的东西颜月歌本不想赌，奈何飞霜宗那通缉令发出去后各处对水系法宝的买卖情况都监视了起来，也同样有概率让他被人盯上。
两相对比，似乎还是前者更好一点。
而且宁家也好飞霜宗也好，他们总不会想到他居然带着人鱼进入了一个被谢家掌控着的秘境吧。
总之想是这样想了，希望不再出什么意外让他们能够顺顺利利进入秘境找到法宝吧。
颜月歌见也再找不到什么信息，想了想还是又一次出门了，依然没带淮序。
他要去长乐水境那边探探情况，带着淮序可能会引人注意，被人记住就不好了。
长乐水境距离客栈也确实有点距离，穿过了几条街走到长乐街。
据说这里是南乡最为繁华的街道，饶是中间出了个危险重重的秘境，两边仍是不减繁华。
甚至让颜月歌一开始还当自己走错了地方。
好在走到街道中途，周围的人流突兀断了层，打眼就见谢家的修士在不远处站在街道正中挡住人群，以免有人不小心误闯。
颜月歌心头的那点疑惑才消失。
不过，这个修士后头并非是长乐水境，长乐水境的位置还要更靠后些，在百米后另一波驻守着的修士身后。
也是，据说长乐水境只有这一个出入口，表现出的本体也不过是直径五米左右的地陷，大刺刺摆在长乐街正中，不管是从哪个方向出来相距也不过几步远。
要是里面有人起了争执，从里头打到外头，可不最先遭殃的就是附近的百姓。
隔开是一回事，想必近处这几个修士身后还有着强力的结界以防万一。
或许是长乐水境前两天刚刚开过，修士们也大都知道了关于长乐水境开启的时间，平日里不会跑过来浪费时间。
颜月歌可以说是孤零零自己一个人走到那驻守的修士面前的。
几乎是他直直朝着这边走来的瞬间，几双锐利的眼睛就刷地盯在了他身上，目送着他靠近的。
颜月歌心说这给人搞的，就算没带淮序也足够显眼了。
好在他的易容术学得确实不错，暂时没见有人起疑。
颜月歌也不敢做些令人生疑的事来，走到一人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小心问道：“敢问这后头可就是长乐水境？”
他连声音也一并伪装过，略带些与沽永城一带丝毫不搭边的口音，浑身上下没几件值钱货，看起来就像是个日子还算过得去的寻常散修。
被他问的那人看着是几人里头最好说话的，长着一张老实巴交的脸，闻言直接回道：“是啊，现在不开，你二十号再来吧。”
颜月歌点点头，又稍凑近几分，“那二十号什么时候开啊，是开一天吗？”
那人回道：“只午时开。”
颜月歌状似惊讶“啊”了一声，“这么短吗？那岂不是大家都会一起进去？我只想碰碰机缘，不想被大能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那人露出些许笑意，摇摇头道：“小友放心，这一进了门啊，大家都会分散到各处，不会有两个人同时落在一处的。”
颜月歌又状似恍然点了点头，“那需要提前来排队吗？”
那人继续回道：“保险起见还是提前些吧，我们好提前查验身份收取场券。”
等等，怎么还查验身份的啊？
颜月歌心中猛地一跳，故作镇定道：“查验身份？是因为那个通缉令吗？”
那人摇了摇头，“是也不是，小友看来并未入过我谢家的秘境，我谢家一向如此，不过因为那份通缉令，现在更严了而已。”
颜月歌装作恍然大悟，一边跟那人客套，一边已是在心里画了太多叉。
不行，他决不能带着淮序大摇大摆从正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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