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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班时候,主任果然出来叫了几个人跟他去吃饭,她百试百灵的灰衣政策奏效,客户们并没有对她多加注目,上桌就开始拼酒量,几轮通关下来又是单独敬的一圈圈酒,林桐芝素来只是负责做记录的角色,她心细,常常能从席间桌上听出些什么来,所以喝酒时她是重点保护对象。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四瓶酒喝完了又叫了四瓶,再然后,所里的几个久经考验的以海量著称的大哥都摇摇欲坠了,老主任自然更不用说了,举着酒杯,连说话都在打哆嗦,而客户们都还意犹未尽。林桐芝毕竟年纪小,想起老主任每天上班时大把大把吞的降压药,忍不下心来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哪一个,出言劝道,“我们主任血压高,真的不能喝了,李总您就点到为止吧,等下还要去唱歌呢。”一语即出,全场皆静,客户那个陈总也不多废话,看了她一眼,微笑道,“小姑娘说得好,咱们也别一圈圈喝了,来个爽快的!”他招呼服务拿来几个啤酒杯子,把剩下的酒倒成四杯,“不过呢,酒桌上的规矩,谁接上话谁就要负责到底,这样吧,酒也别浪费了,只是我看小姑娘大概也没喝过酒,你就喝一杯,剩下的我们这边包了。”

林桐芝以为她已经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个比较优惠的条件,这下轮到大家来救她了,谁知她往身边一看,自己人纷纷躲开了她的目光,包括她刚刚救下的老主任都灰白了脸色转过头去,她鼻子一酸看看这满满一杯54度的白酒,这就是一时冲动的代价啊,她咬咬牙,端起了杯子。“陈总,我敬您。”

对方诸人哄然间叫出一声“好!”来,陈总笑道,“我就说嘛,敢举杯子的女孩子就不会是一般人物,果然够爽快。”一边已经举起了他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都在等着看林桐芝的反应。服务员进进出出忘了关门,包厢门敞开着,从外头老远就看得到里面的杯盘狼藉群情激动,林桐芝在众目睽睽之下面色变幻,直如好莱坞电影中被恶狼环伺的小红帽。

“等等!”门口传来一声大喝,然后正义的莱福宁终于华丽丽地登场,他先声夺人后从有些发愣的林桐芝手里抢过杯子,嘻皮笑脸地说,“各位大哥,不好意思,她是我家属,我家属最近有情况,这杯酒我代了行不?”

他一口的北方口音,说话又是滴水不漏,和对方陈总对视一眼,已经举杯向唇,“陈总,我就代表我家属陪个不是,她年纪小,嘛事都不懂,您别和这种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我就先干为敬了!”说话间一仰脖子,一杯酒一气不歇骨碌骨碌就象白开水一般倒进喉咙里。

陈总脸色稍霁,笑了道,“小伙子不错,知道疼媳妇儿,你媳妇也不错,仗义。”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桐芝惊魂未定,抬头看时,哪是什么家属,分明就是那个秀眉细目狐狸样的贺延平,却听陈总说,“小伙子坐下吧,先垫巴垫巴点菜。”他依言叫人在林桐芝身边加了条凳子,却不忙坐下,又举起另外一杯酒来,就一会儿功夫,已经和席上的人称兄道弟打得火热。

回想起来,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心中突突的乱跳还未平息,贺延平却刚好回过头来,低声喝斥她,“书读傻了?什么都不懂,不能喝酒给大哥敬杯茶也不会啦?!”

林桐芝被骂醒了,恭恭敬敬照他所说的以茶代酒敬了一圈客户,眼看着这样一个并不魁梧的男人坐在她身边替她挡过了风风雨雨,悬着的心顿时放下来了,这一年多来的工作,其实还是象在江湖上闯荡,说不尽的风尘龌龊,风雨飘摇,自己终究狠不下心来带着木头面具安心地做个旁观者,可是又有谁能挺身而出为她大喝这一声,“等等!”

她稳了稳神,却刚好看见贺延平拿了她的筷子夹了一颗花生米到口里,脸上不觉又是一红,这个男人,她记忆里突然跳出了陈墨说过的,“这是我的吵架对手。”她不觉莞尔,这样说遍天下无敌手的口才却被陈墨一直打压着,他不会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郁闷么?

酒桌上的气氛被调动起来了,一行人吃过饭之后又兴高采烈地去唱歌。男士们又重新叫了扎啤和红酒。林桐芝也学乖了,不待吩咐主动凑上去邀请陈总合唱了一曲《心雨》,赢了一个满堂喝采,然后她的任务就是陪各位五音全或不全的大哥们唱着情歌。她坐在离屏幕最近的沙发角上,手里拿着麦,却忍不住偷眼去瞧贺延平,却见他和陈总坐在沙发中央,茶几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酒瓶酒杯,他的脸上是一阵阵的潮红,衬衣领子的上面两颗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正在贫嘴贫舌压低了声音说些什么下流段子逗得那群人一阵阵地发笑,他做得很专注,连她偷偷看了他这么久也没有察觉。林桐芝心中一酸,在这个晚上第一次没有征询身边人的意见而自己上去点了一个歌,回来很抱歉地对旁边等着唱歌的一位大哥笑笑,然后拿了麦静候。

“曾踏过艰辛的每一步,仍然前去,仍然闯不理几高,耳边的风声响,象是歌声鼓舞,努力为要走好我每步……”

徐小凤略带嘶哑的声音在KTV包厢里响起来的时候,贺延平心下还在想,这个蠢丫头,陪客人来唱这么费劲的歌做什么?可偏偏这蠢丫头还唱得那样投入那样好听,他停止了高谈阔论,有些心不在焉地频频点头以应付别人的一切问话,只想着能快点结束这段谈话好让他能专心听她唱完这支歌。陈总也是个积年成精的,马上意识到了他的失态,并且识趣地停住谈话。恰好听到她唱到结束的那一段,“道路段段美好总是血与汗营造,感谢心中主宰每段道路为我铺,但愿日后更好我愿永远莫停步,和平宁静快乐是我的歌谱!”音乐还在过门,余音缭缭,房里已经全部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忘记了鼓掌或是喧哗,贺延平身心沉浸在其中,却见陈总微笑地拍了他的肩膀,“兄弟,这歌你媳妇是唱给你听的啊。”

第43章

一出歌厅,林桐芝被四面八方涌上来包围住她的暑气一蒸,脑海中的迷茫渐渐消退。心中却平空生出一股惧意,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夏日的深夜,黑天鹅绒一般的天幕上挂着几颗钻石一般闪亮的星星,喧嚣肆虐了一天的蒸气慢慢沉淀了下来,贺延平与其他人握手告别后,邀了一个的士,打开后座门,然后抬起眼来看了看她。林桐芝默然半晌,有一点迟疑,终于无法忍受周围扫过来的目光,低头钻入了车内。

深夜的的士没有开空调只是开着窗透气,贺延平灌了不少酒,坐在前座,一只手臂撑着脑袋支在车窗台上,车一开,风一吹,他的酒意涌了上来,他深深呼吸了一口与KTV污浊的空气相比无异与于天堂的新鲜空气,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打破了两个人有意无意一直有着惊人默契似保存的沉默,,“咦,有点子什么花的香味?”

林桐芝低了头没有接话,倒是年轻活泼的司机闻言后也伸出脖子嗅了一下,“真的,好象有点桂花香味。”

贺延平但笑摇头,“怎么可能,这个天怎么可能有桂花?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吧?”林桐芝本能地开口为人解惑,“应该是早桂吧,早桂这个时候也开花的。”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愣了一下,心内一阵绞痛,记忆无边无际地展开,为什么?为什么闯入她生命的又是桂花香?

第二天,贺延平一天没有出宾馆房间,他从早上八点钟起就开始打林桐芝的BP机,然后每隔半个小时再打一个,他并不愿意去思考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自己做的这一切代表了什么意义,似乎一切全是本能,似乎只有等她打过电话来他才能确认自己的下一步动作,昨天晚上他什么话都没敢说,似乎一说些什么就会改变或者打破一些东西,又也许是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确认。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过不管是欢乐或是痛苦的一段爱人与被爱的刻在心底深处不可磨灭的印迹,可越是这样的人在面对爱情时的慎重与懦弱和他们在什么条件都不具备的年轻时代面对爱情的一往无前就越成正对。然后电话一直打到晚上九点钟,机主依旧没有覆机。

第二天的情况是第一天的复制。

第三天,依旧如是。

第四天,早上起床洗濑时,贺延平在浴室镜子里惊讶地发现一个面容干枯,神色憔悴,胡子拉茬,双眼里布满血丝,象一个在戒毒所里关了一个星期的瘾君子。他吓了一跳,同时心底又生出几分高兴,似乎为自己终于能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而高兴。他几乎是霸道地想,自己已经给足了她三天的思考时间,她那边也应该水落石出了。所以他直接杀上了林桐芝的单位,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可林桐芝面对他时的态度既不是唱KTV时的关心感动,也不是出了KTV之后的躲闪和惶恐。而是倒退到了前两天的亲切和蔼端庄可亲。这让贺延平非常的郁闷,因为他观察了她面上肌肉的消退速度根本不亚于他,但是从语言到行动,她都是那样的拒人千里,无懈可击。

他试了一千种方法,却仍旧无法敲开这个女人比鸡蛋壳还要薄弱的心扉,实在走投无路了,他以一种和魔鬼做交易的毅然姿势踏进了陈墨的家门。在答应了陈墨一千个不合理条件和对她许下了一万次会一辈子对林桐芝好的承诺保证后,陈墨满意地嘎嘎笑了,在她胸有成竹的笑声里,似乎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林桐芝应陈墨的要求到她家去拿绒线毛线去帮她未来的媳妇或是女婿打毛衣,然后进屋后发现贺延平也在坐。她极不礼貌地沉下了面色,径直闯入里头陈墨的卧室,气鼓鼓地在床边坐了下来。陈墨只是很安静地反锁上卧室门,回来坐在她身边,临盘在即,这个以前时刻不能停歇的准妈妈的安静里很有一点母性的光辉与慈爱,相形之下,林桐芝好象就是她正在包容的那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因此,她的安静带给林桐芝的压迫却远远超过了平日的言语挤兑,林桐芝在这压力之下只好先开口,气势自也远远弱于来的时候了,一句话说出来更象是呓语,“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小墨。”陈墨笑了起来,弯弯的眉,弯弯的嘴角,“芝芝,我也不相信的。”

林桐芝跳了起来,“那你还要我……”

陈墨伸手按在她手背上,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让你考虑一下接受贺延平的追求而已,又不是要你现在马上嫁给他,你别做出一副我要逼你跳火坑的架势,来,芝芝,告诉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是在逃避什么?”

林桐芝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怔了一下,又终于颓然……

陈墨微微地笑了,“听我说,芝芝,谁都会有害怕,我有时候也很害怕,我害怕死亡,害怕分离,甚至也会害怕文涛不再爱我,世界上诱惑这么多,不可预知和不能控制的危险这么多,感情和生命都那样脆弱,而我们又这样年轻,没有任何经验,一切都需要慢慢摸索慢慢体会,所以我们犯错的机率是那么大,芝芝”她停顿了一下,“可是我不能因为害怕死亡而抗拒新生,害怕失去就拒绝得到,害怕文涛离开就宁愿放弃。人生之所以这么短暂,我觉得正是为了提醒我们更加珍惜身边的一切啊。”

林桐芝低了头只不开口,陈墨到底本身耐心有限,说了这么大一截却不见回应,立时就急了,恢复了虎姑婆的模样,“喂,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也开声腔啊,这算是什么意思?真是急死人了!”她跳起来在房里找水喝,谁知卧室里又没放杯开水,她就更加急了。

卧室门嘎吱一声开了,门口站着两个很没绅士风度的男士,文涛捧了一杯水对着他老婆笑得那样恶心,贺延平虽然自己心思复杂仍无比赞赏地对陈墨竖起了大拇指。陈墨还想说什么,她老公搂过她胖胖的脖子,也不顾外人在场,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下,把水递到她唇边,献媚道,“老婆,我帮你放好了碟,我们去看猫和老鼠去。”一阵风似的把她撮走了。林桐芝忙抬头“喂”了一声,却不料贺延平已经进来返手一推,她的一句话就隔绝在大门以内。

林桐芝眼睁睁地看他靠近,在自己身前不足一米处的凳子上坐下来,眼睛看着自己,顿时觉得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她低头在陈墨已经准备得清清爽爽的装毛线的袋子里翻来翻去,直把毛线翻得都快打结了,这才听到贺延平又好气又好笑的声音,“你放心,我又不是王老虎。”这个冷笑话并没有人捧场,贺延平问道,“陈墨给你这么多毛线做什么?”没人回答,于是他自问自答,“要你帮她卖苦力?”“你哪这么傻啊,她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林桐芝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街坊大婶似的关怀,声如蚊蚁般开口为好友分辨,“她不会打毛衣。”她并没有抬头,贺延平却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继续努力攻击这个薄弱环节,“她不会打你就帮她打?想做什么都有人帮她做,她的命还真不赖。”

林桐芝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颇有些不善,声音里也多了丝火气,“小墨的命本来就好,你不服气?”

贺延平心中大喜,面上仍做出不堪忍受的模样,“都是一起长大的,谁又比谁强些……”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演得太过,这句话也太红楼梦了,颇有几分狼狈地闭嘴。

可林桐芝已经听出来啦,眼看着面前一个大男人口里说着怡红院里丫环拈酸吃醋的语言,她卟哧一声笑了出来。

贺延平涎着脸走上前去,可林桐芝却已经把他用做敲门砖的话题当真了,她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小墨比我聪明比我大方,命是比我好也是应该的,但是老天爷对我也不算差啊,只不过我付出的努力要多一点罢了。”

贺延平心下顿觉惭愧,她付出的何止是一点努力,她善良、认真、勤奋、隐忍、脚踏实地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却从来不怨天由人,他走上前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也许你以前的命不如陈墨那么好,但是以后你绝对不会不如她,因为我绝对不会比文涛差。”林桐芝很认真地看了看他,又侧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是在考究他这句话的可行性,贺延平一阵啼笑皆非,这丫头真的万事都这般当真?他忙补充道,“当然我没有文涛长得帅,但是我比他聪明比他幽默比他交际广比他更懂得让人开心……”他口若悬河地一说,突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有那么多优点,不由地也有些飘飘然起来。

林桐芝听他夸夸其谈,又是抿嘴一笑。

第44章

两个人就这样开始了交往的过程,成年人以将来的共同生活为目的的交往不外如吃吃饭,逛逛街,听听歌,看看电影,两个人如果说与别人的交往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包含在林桐芝贤妻良母的性格之中比如时不时去帮他收拾收拾屋子,熬一锅好汤之类。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求同存异,最大限度地追求共同点去了,这样秋去冬来,两个人的一场恋爱硬是谈得月霁风清、波澜不兴,半分口角都未曾有过。当然这和两个人的性格也不无关系,贺延平是那种押上行刑台还能对刽子手笑咪咪地招呼,“兄弟,下手轻点儿”的人物,林桐芝就更不用说了,天生的报喜不报忧,绝不叫人担心的主儿。再加上贺延平因为公司业务刚刚起步,一个大项目又在珠海,在火车上的时间比在家的时候还要多,也没时间来充分展示他对女孩子体贴细心的本质。他两个人不急,陈墨在旁边急得象一只老母鸡,跟文涛抱怨,“这两个人叫什么事,腹黑对腹黑,什么事都埋着掖着,是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啊?”文涛因为老婆临盆在即,心情紧张得不得了,说话也不如平时的温良恭顺,只是微微一笑,“你管了做媒难道还要管他们生孩子?”陈墨一想也是,加上她肚子里的小陈墨这几日颇不安份,按医生算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这才把注意力转了过来。

又过了两日,圣诞临近,街上行人熙熙攘攘的十分热闹。林桐芝除了帮陈墨家小朋友打了毛衣绒线衣之外,又给她连了两套口罩衣。而且都过了水,叠得整整齐齐,随时可以用的那一种。贺延平也回来了,眼看着春运将近,他也不提买车票回家的事,只窝在林桐芝的房子里看碟子听歌,这家伙轮流在温暖的地方和湿冷的地方换来换去,手上骨碌碌地生了N多冻疮。林桐芝好容易访到一个偏方,这天趁了周末,在菜场上找了一只极大的青皮萝卜,回家在萝卜上挖了几个眼放在煤火炉子上烤着,待烤得萝卜眼里嘟嘟地往外冒汁水了,趁热把萝卜汁往患处上浇,因为偏方上说了必须趁热,两个人就都坐在炉火前面,贺延平拿了一张体坛周报在翻NBA,林桐芝提醒了一声,“手”,他便把手伸出去,然后,几滴滚烫的萝卜汁往手上一浇,他冷不零地伸回手跳了起来,只痛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林桐芝不由呵呵一阵幸灾乐祸,还不忘认真地提醒,“喂,手放平,别把它倒掉了。”

炉中火焰在跳跃,林桐芝听他不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苦兮兮地看着她,好象一个顽劣的学生在接受严厉的班主任的教训一样。不觉莞尔。她眼睛专注地看着炉火上烤得腾腾地往外冒着热气的萝卜,长长的睫毛掩映下来,她面上渐渐有了一点回忆的色彩,说,“小时候,冬天我们经常玩一种游戏,比看谁最勇敢,用手心接蜡油。”

贺延平难得听她说到自己,不禁也来了兴趣,“你们谁最不怕痛?我猜还是文涛。”

她轻轻地摇头,“哪里呀,文涛小时候从来不跟我们玩的。”

贺延平继续猜,“是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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