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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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春水卸完妆之后没有立即下去找庄峥而是躲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打给了学姐。
学姐那面全是嘈杂到刺耳朵的dj音乐，在听清他的话后，学姐应该是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激动喊道：“你说什么？庄峥和你告白了？”
“告白倒是不至于……”
裴春水如实转述：“但是他说让我留在他身边。”
周文文高兴坏了：“恭喜啊你春水。”
裴春水抿嘴笑：“还是要谢谢学姐让我有了结识庄峥的机会。”
对面出现一声清脆的打火声，他听到周文文含糊又很熟练道：“那你打算在庄峥身上拿到多少好处后全身而退？要不要我帮你定制一些计划？”
这个问题周文文应该问过好多男孩女孩。
裴春水愣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春水与周文文相处这些年，周文文一直向他灌输一个思想“大大方方要钱，半真半假恋爱，最后体体面面分手。千万不要对这些富家子弟动真感情，更不要妄想他们会和你结婚。”
而庄峥的身材长相，身家气度几乎是照着裴春水理想型长的，裴春水自然不能免俗的动心以及痴心妄想自此跨越阶级。
他试探的清咳一声：“我这些年也攒了四五十万，外婆身体也还好，我也不像以前那么缺钱，所以我不想再带有金钱目的接触庄峥了，我只是想真真正正的和他谈一次恋爱。”
周文文沉默好一会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事情：“裴春水你在和我说什么史诗级笑话吗？”
“学姐你觉得庄峥不是因为真的被我吸引才会选择和我试一试的吗？”
裴春水天真道：“以后他对我好赠予我贵重礼物我当然会接受，我只是不想耍心机去索取无度而已。我也知道谈恋爱总会分手的，但是如果庄峥最后真的爱上我离不开我了，那我们是不是也会有结婚那一天？”
“春水，你知不知道庄峥是什么身家……”
“我知道。”
周文文骂他：“你知道你还做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不趁着他暂时对你感兴趣捞一笔大的，然后赶快闪人还玩什么纯情恋爱游戏？！”
捞一笔大的？上来就问庄峥要几亿的别墅？几千万的跑车？然后让庄峥对他马上下头？
裴春水头一次反驳了周文文：“我现在不缺钱，所以我不想在庄峥身上捞钱，我想谈一次正常人的恋爱。”
“你清醒一点，四五十万在h城也叫钱？你当年陪褚靳的时候都值一百……”
周文文忽然顿住：“抱歉，春水，我……”
裴春水心一凉，他闭了闭眼，放轻声音：“学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电话挂断，裴春水仍心有余悸。
他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当年的事情，所以现在每每面对褚靳时除了讨厌、畏惧还有强烈的自我厌弃。
裴春水整理好心情去楼下就看到庄峥挺直的脊背，他好像是在发消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他：“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
“不饿，没什么胃口。”
裴春水注意到庄峥手上有些过于多的名片了：“这些是？”
庄峥晃了下手：“你离开到现在我收到了十多张名片。”
裴春水哦了声，酸道：“庄先生可真受欢迎。”
又瞥一眼那一摞碍眼的名片：“就没有合眼缘的？”
庄峥煞有其事的点头：“倒是有一个。”
裴春水刚抿了下嘴，就听庄峥淡笑道：“我只对裴先生有眼缘，但可惜裴先生没有给我名片。”
天啊，庄峥那么正经的人怎么忽然这么会撩？
“我等会给你一张就好了。”
裴春水脸色有些红，很快就顺着杆恃宠而骄：“明知道我会吃醋你怎么不把它们扔掉？”
庄峥一本正经：“因为我没有看到可回收垃圾箱。”
得，这还是个严格遵守垃圾分类的环保达人呢。
裴春水顿时没了脾气，甚至觉得庄峥有一些可爱。
最后这一摞名片交到了助理手里，而裴春水也被庄峥牵着手带上了车。
封闭的空间里，两个人离得很近，但庄峥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他拿过一个红盒子送到裴春水手上：“这是庆祝你演出顺利的礼物。”
裴春水惊喜打开，就看到里面放着一个卡地亚粗钉子手镯，而那铺满钻石的镯身闪着耀目的光，几乎能治好每一个密集恐惧症。
他知道这百来万里对于庄峥不算钱，但还是推拒了一下：“我不能收，我不过是参加个小表演而已。”
“所以这也只是小礼物而已。”
庄峥不容拒绝的将盒子合上放到裴春水身侧，不再聊有关镯子的话题，而是笑着看着他：“我预定了一个口味清淡的餐厅，那里的厨子就算你没有胃口也能哄得你吃下去几口饭。”
“这么厉害呀。”
裴春水心里有些甜：“那就去吧。”
这一晚上裴春水过得有些飘飘然，因为庄峥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他无微不至，就连和庄峥明显相熟的外国厨子都用笨拙的中文说裴春水是庄峥的“真心爱人”。
庄峥照旧送裴春水回家，临下车时裴春水终于从甜蜜的泡沫中清醒几分，他认真的看着庄峥：“我还是想问，你忽然这样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吗？”
他又有些羞涩的笑了一下：“难道是被我的舞蹈迷住了？”
庄峥下意识里有些不愿意回忆那看过的半段舞蹈，可越不想想脑海里偏偏闪过裴春水拖着青墨长裙跳舞的模样，因为那一舞一跃，一颦一笑的确吸引了他。
他生硬道：“当然。”
“那，”裴春水想起和学姐的争执，他直白又小声：“那你是想和我谈恋爱，还是单纯的想包|养我？”
庄峥沉默一会儿：“这两者哪一个会让你高兴呢？”
陷入“爱情”中的裴春水没有听出这句话的怪异，他立刻抢话：“当然是谈恋爱呀。”
“那我们就谈恋爱。”
裴春水心底一热，忽然俯身轻轻亲了下庄峥的脸，轻快笑道：“你今天笑起来的次数好多，比平常板着脸要帅一百倍。”
等裴春水的身影消失，庄峥摸了摸被亲吻过的脸颊，那上面似乎还残有清爽的柑橘味道的气息。
助理眼疾手快的送来一方手帕，庄峥接过却没有像上次神经质一样的擦脸。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平直的唇角好像永远带着冷峻，而爱笑受欢迎的人其实也永远是褚靳。
.
裴春水回到家之后将秦又洲送他的礼物全部打包堆放在门口，打算明天叫快递上门来取，然后想了想又找了一个完美的角度用庄峥送他的手镯发了一条类似官宣一样的朋友圈。
看着下面犹如潮水一样的评论，他越翻看越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觉，心里是又满足又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谈恋爱而且对象还是那样优秀那样身份的庄峥，他这是什么好运气啊。
直到凌晨三点他才有了睡意，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一阵巨响。
裴春水猛然惊醒，第一个想法是地震了，然后就发现这声音离他很近，赶紧下床这仔细一听，便发现声音的来源竟然是他家！
他心跳如雷走到门前，抖着手打开可视门铃，就看到一个英俊白皙的男人穿着休闲短袖，戴着鸭舌帽，正冷冷的看着他，薄唇狠狠吐出个：“开门。”
是褚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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