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东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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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们还可以换个别的。”
吃过晚饭，齐聿把海渊叫到外面，表情严肃。
海渊强撑着笑说：“我觉得这个方法还是会有转机的。”
还真是一根筋，齐聿也不跟对方再废话，“三天，如果三天后还不行，你就不要再坚持了。”
海渊垂下脑袋，“好的。”
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法子，齐聿没头绪，她不是没有想过用异能悄悄潜入工厂内部，从而获得保密资料，但成羽化学那边也不傻，早早就布置了一系列的针对举措，比如在工厂内设置了特定的微射线，异能者一旦踏入，自身异能便会自动失效。
黑夜降临，外面听不见一点声音，前几天还尚存希望的村民，由于听闻法庭上的挫败消息，再也提不起精神，什么赔偿啊也都不再幻想了。
齐聿又拿出那张天使和魔鬼的卡牌，虽然牌面没有变化，但总觉得是一种暗示，结果不算坏，但也不算好。
先看看后面三天会是什么样的发展吧。
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两天，也就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医院那边传来了海渊住院的消息。
病房里，海渊还在昏迷中，而田韵就守在旁边，看样子十分担忧。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看向在场的人。
“我是！”海佑脸色惨白，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交代。
医生看了眼病床上的海渊，对他说：“跟我出来一下吧。”
众人皆是一惊，心提到嗓子眼。
齐聿给海佑使了个眼色，跟着他一块出去，随后过了大概有五分钟，两人这才返回来。
“是什么情况？”田韵第一个上前问。
海佑黑着脸，看起来不愿提及，对齐聿说：“那个，我先去跟爸妈说一下。”
齐聿点点头，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冷冷看着田韵：“胃癌。”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田韵半响不出声，随后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不是说......”
“早期，不过他也是真蠢，都说了没用，还想着靠自己感化别人呢。”齐聿瞥了眼病床上的海渊，仿佛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还要再踩上一脚。
安瑜和苏穗最先不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齐聿甚至不愿抬眼皮，不屑道：“那我有什么办法？我之前专门找他说过，他非不听。”
“你！”苏穗赶紧把要冲过来的安瑜拉回去，看了看还愣在原地的田韵，“算了，事已至此......”
齐聿见田韵还不走，反而不耐烦：“请你离开。”
“那个，我......”田韵没有要走的意思，平日那张冷漠的脸色难得出现慌乱表情，“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田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请给我一点时间。”
此时海佑已经打完电话，进来见田韵还守在他哥床边，大步走过去：“你能不能赶紧走啊？难道还让要我爸妈再见见你吗？”
田韵看着他那张脸，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海佑冷笑了一声，“我俩是双胞胎，行了起开！”
一旁的齐聿对海佑说：“等你哥醒了再说吧，我们都先出去。”
等她们都走了，海渊慢慢睁开眼睛，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家，见旁边的田韵一脸自责，反倒安慰对方：“跟你没关系，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现在我有研究价值了吧？”
——
医院外。
“这能行吗？田韵真的会相信？”刚才还愤愤不平的海佑，现在一脸心虚。
齐聿表现得平静多了，“应该能行，田韵本来就跟内部观点不同，其实倾向于新物质能治癌那一边，对吧？”
她说完看向崔理，能走到这步，崔理也使了些手段，比如事先让医生弄了个假报告和病例诊断。
崔理淡淡一笑，表示认同。
安瑜还意犹未尽，拉着苏穗问：“我刚才演得怎么样？可以吧？”
苏穗点点头，“我还以为你真要上去动手呢，差点拉不住你。”
她们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直到田韵从医院大门走出来，这才跟着过去，齐聿没有跟田韵说话，而对方也只是看了她一眼，默默离开。
至于还被蒙在鼓里的当事人海渊，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听到这一荒唐的计划后，哭笑不得。
“所以我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突然晕倒的？”他问。
齐聿：“急性阑尾炎，已经给你做过手术了。”
海渊眨眨眼，注意到腰侧的纱布，“呃，谢谢。”
海佑伸过来脑袋，好奇问：“你俩刚才在病房里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海渊不好意思笑了笑，动了动手指，那双温润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得意，“反正她上钩了。”
一旁的齐聿目瞪口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白切黑？
接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横着的卡牌，耳边传来言白不满的声音，“他脸上有金子啊？不许看了！”
齐聿笑着把元牌拿在手里，言白正抱胸坐在花海里，不过有一点小变化，之前还是白色的花海，现在倒变成了粉色。
“要不要出来？”她用指腹摸了摸牌面。
言白眉毛一挑，二话不说从牌里出来化成人形，靠着她小声说：“这里不好闻。”
“一会儿就走。”齐聿顺势搂住他的腰，两人在角落光顾着对方，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看向这边的眼神。
最后还是崔理过来问：“你俩走不走？”
齐聿这才意识到不妥，把黏在身上的言白扯开，“走。”
海渊没有跟着她们一块回去，因为田韵还会再来探望，既然要演就得做足了戏，更何况看海渊那样子，似乎乐在其中。
而另一边，田韵离开医院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回到了化工厂，她要加班。
齐聿等人回到安置地后，第一时间联系韩律师，一听计划有着落了，提着公文包赶过来。
“情况属实？”他一进来就问。
崔理点点头，“就看田韵怎么做了。”
韩律师坐到沙发上，“她如果肯提供内部资料是最好的，但是事成后可能会被......”
“暗杀。”
“就算侥幸逃过了，也不会再有公司肯接受她，可惜这个人才......”
崔理摆摆手，“这个放心，我已经帮她找好后路了。”
“还有个好消息。”韩律师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村长的名字，“我征求了本人的同意，从主治医生那儿拿到了病理报告，通过专业人员的分析，确定是因放射性物质导致的细胞癌变。”
“还有。”他又拿出来一张照片，上面是个陌生的欧洲面孔，“这才是安道尔教授，之前法庭上出面的那个是假冒的，总之，对面律师就是在做假证，我已经向法院提交了上诉申请。”
齐聿松了口气，看来还是有转机的。
他们商量到了半夜，最后得出来目前的第一方案，先举报对方做假证拖延判决时间，然后就是田韵那边的情况了，如果向他们提供内部资料，那么官司很快就会结束，成为最终赢家。
就算田韵仍然没什么反应，也没关系，因为安道尔教授已经在路上了。
齐聿很高兴，以至于回到房间还无法平静，她拿出来带有天使和魔鬼的卡牌，只见魔鬼手中的那个圣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在地。
言白躺在床上，已经提前洗漱好了，支着下巴看着她，“如果官司赢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对，你想家了？”齐聿坐到床边。
“嗯......这里人太多了，干什么都不自在。”
言白说着说着倒是给自己整害羞了，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没什么隐私不太舒服。”
齐聿看破不说破，起身：“我去洗洗，一会儿睡觉。”
言白打了个哈欠，抱着被子点点头。
等到齐聿洗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了，听到一点声响迷迷糊糊睁开眼，朝齐聿张开双臂。
言白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齐聿刚开始以为是自带体香，后来想了想，应该是整天待在花海里染上的香味，她任由言白靠着自己，关灯后困意也随之而来。
黑暗中，言白轻轻开口：“这次回去之后，你还会很忙吗？”
齐聿不懂他的意思，“怎么了？得看工作情况。”
“没事，我就是问问。”言白蹭蹭她的胳膊，看起来没什么安全感。
齐聿翻了个身跟他面对面，“还有绑定在呢，别担心。”
言白挪到她怀里，那股香味似乎更浓郁了，齐聿呼吸加重，忽然感到口渴，光是香味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有个温热的身体在怀，她很难把持住，一下子就睡不着了。
而言白也察觉出了她的心跳，把手覆在她胸口关心道：“你怎么心跳得这么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齐聿深吸一口气，“没有，一会就好了。”
此时她的手还很老实。
言白半信半疑，直到背后的手渐渐往里伸，脸瞬间爆红，推开齐聿：“你干嘛！”
齐聿正要解释，门外却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走廊里的灯也是亮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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