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西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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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置地，田韵和海渊两人终于见上一面，齐聿趁机把海渊拉到一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田韵坦白你其实没有患癌的事？”
海渊笑了笑，示意田韵也过来，“其实我们在那天晚上就已经坦白了,对吧？”
田韵点点头，看起来并不介意之前所遭到的欺骗，“对的，不过多亏了这次住院，也让我鼓足了勇气，听从内心。”
是她太操心了，齐聿不再打扰他们，正要走开，却见崔理过来说：“安全起见，你俩都先躲躲吧。”
海渊和田韵表示明白，就这么再次搭上了即将远离是非的飞行器。
齐聿看着他们消失在天际，有些感概，居然就这么误打误撞撮合成了一对，她那叹气的老毛病又要犯了，这次刚想出声，言白不知何时站到她旁边，发出一声叹气。
齐聿：？？？
“你叹什么气？”她问。
言白没有看她，而是淡淡来了一句：“终于走了。”
“真羡慕。”
齐聿这回听懂了，看了眼时间，“我们也该回去了。”
“可是污染的海洋该怎么办？”言白难得提到正事，换做平时都漠不关心的。
成羽集团败诉，尽管化工厂已经停止运作，赔偿款也已经下发完毕，但海洋的污染问题还没有解决。
“试试这张牌。”齐聿拿出那张印有天使和魔鬼的卡牌，经过这几天的观察，魔鬼手中的圣杯不仅没有了，还转移到了旁边天使的手中，像个尴尬的配演者干站在原地。
而脚下原本枯萎的植物，在天使的浇灌下重获生机。
不远处的崔理见齐聿又拿出来了这张牌，上前问：“有什么办法吗？”
齐聿指着天使手中所举的两个圣杯，说出自己的猜测：“应该能净化海洋。”
一下子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村长睁大眼睛十分稀奇：“这张卡牌有什么魔力吗？哦对，你们都是异能者。”
齐聿感觉心中有所指引，决定试一试。
海边的沙滩上，一张发着光的卡牌腾空飞起，像是早有目标一样飞速穿过海平面，慢慢没了踪影。
“这怎么回事？”其他人看不懂了。
齐聿没有说话，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海底的景象，遍布骸骨、一片死气。
紧接着一道光出现，骸骨化作粉末彻底与大海融为一体，扎堆的变异人鱼受到照射后，原本狰狞扭曲的五官和皮肤开始发生变化，枯藻般的头发变得浓密飘逸，露出来的獠牙慢慢缩短直至消失，而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鱼尾，也恢复成了原来漂亮的颜色。
“海面在闪闪发光耶。”安瑜拉着苏穗小声感叹。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海里所散发的刺鼻恶臭已经完全消失，海水不再浑浊泛着油光。
正当众人以为净化已经结束的时候，齐聿微微一愣，那张牌没回来。
“净化还需要一点时间。”脑海里忽然响起一道空灵的声音，接着周围的景象消失在黑暗中，而不远处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天使朝她缓缓走来，一时竟分辨不出性别。
也是，天使一般都没有性别吧，齐聿想。
“结束后，我会去找你的。”
天使微笑着对她说完，张开双臂环抱住齐聿，嘴里虔诚念道：“愿主保佑你。”
齐聿一动不敢动，生怕毁了这神圣的时刻，天使祷告结束后，周围的景象又慢慢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大家都在等她的回复。
“彻底净化还需要一些时间。”齐聿对他们解释。
崔理：“既然这样，村民还是继续留在安置所吧，等到弄完了再通知大家回来。”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村长，后者点点头，没什么问题。
——
在回去的飞行器上，齐聿见言白冷着脸一声不吭，非常疑惑。
又在闹什么小脾气？
她把人拉到角落，“你怎么了？”
言白死活不跟她对视，轻飘飘说：“没什么啊。”
“别让我问第二遍。”齐聿最烦这种无法沟通的情况。
言白瞧她脸色不对，可自己又气在头上，小声嘟囔：“还愿主保佑你呢，虚伪的天使。”
原来他也听见了？齐聿又把关注点放在后面半句，“为什么说天使虚伪？”
“因为他是男的！”言白情不自禁拔高音量。
这一动静把其他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俩这边，齐聿慌忙捂住言白的嘴，“小点声。”
言白扒拉着她的手，“你干嘛让他抱？保佑还需要再抱你一下才生效吗？那天使就是故意的！”
“要不是因为我近不了他的身，高低也得给他来几脚！”
这下齐聿懂了，但事情都已经过去，只能先哄着：“我当时不知道，只是抱一下而已，而且我没回抱，就站在那儿。”
言白不说话，只是盯着她，那双带有怨气的眼睛仿佛在说：你听听自己说的这像话吗？
是啊，她完全可以推开，齐聿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又看看周围，大家都去休息舱了。
既然用语言解决不了，那换个方式。
齐聿把人抵到墙边，一边哄一边往前凑，接触到那温软的唇瓣后，刚才还拒不配合的言白渐渐安静下来，没了脾气。
“还生气吗？”齐聿笑着问，两人快要贴在一起了，连心跳声都可以听见。
言白红着脸轻咬下唇，颤动的睫毛反映出他内心的纠结，随后小声说：“还是有点。”
说完还又看了看齐聿的双唇，那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
内心深处的火苗就这么猛地被对方所点燃，齐聿眼神暗了暗，伸出胳膊扣住言白的腰，狠狠吻了下去，像是在标记猎物不放过任何一处。
这回轮到对方慌张无措起来，推又推不开，躲又躲不掉，快无法呼吸了。
“唔！”言白轻咬了一下上头的齐聿，后者这才意犹未尽放开手。
“还生气吗？”齐聿还是笑着问。
被亲得满脸通红、嘴唇微肿的言白摇摇头，用袖子挡住嘴，怕被人发现，看了看周围，还好没人。
可被引起的火苗怎么会轻易灭去，齐聿堵着言白不让走，就喜欢看他快哭了的样子。
“你，你......”言白缩在角落不敢跟她对视，刚才的气焰消了一大半，小心翼翼问：“干嘛呀？”
齐聿轻揉他那已经泛红的耳垂，而后慢慢凑过去，由于发丝的遮挡，看不出到底在干什么，只听见言白一声惊呼，齐聿整个人重重撞到对面的墙体上，两眼冒金星。
言白也被吓一跳，赶忙上前问：“没事吧？”
他纯粹是出于防御，没想到使这么大劲儿。
这一声响使休息舱的人跟着出来看情况，可见齐聿和言白满脸通红，瞬间心领神会，朝他俩微微一笑。
海佑还真以为出了什么事，过来摸了摸墙体，“是不是飞行器出故障了？”
齐聿摆摆手，强装镇定：“不是，我刚才没站稳磕了一下。”
说到这里，言白低下头眼神躲闪，就算是再反射弧长的人都差不多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等其他人都走了，崔理还站在原地，那双冷淡的眼睛夹杂着无奈，“马上就能回家了，别着急。”
这话一出，齐聿机械点头，恨不得当场钻进底缝里。
等崔理也走了，言白轻轻勾住齐聿的手指，抱歉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是我的原因。”齐聿反过来安慰他，只怪她当时鬼迷心窍了，非要去逗逗人家。
不过就是亲了一下耳垂，没想到反应这么大，看来很敏感。
飞行器穿过沿海的小镇，内陆的高楼大厦使齐聿感到有些恍惚，接下来要面临什么，她一无所知。
回到调查总局后，大家纷纷提着行李回去休息，齐聿在办公室却收到了来自高道明局长的信息。
要她去找他一下。
难不成是因为失控异能者的事？病毒还没有被控制住？
齐聿带着疑惑走进局长办公室，高道明伏案写着什么东西，脸上还戴着一个防护口罩，见她来了，没有刚开始那般客套，“先坐吧。”
他忙完手头里的工作，坐到齐聿对面，看她没戴口罩，微微惊讶：“哎呀刚才他们都走的太急，我忘了提醒，现在病毒还没有完全被控制住，但好消息是疫苗研发出来了，失控异能者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稍后我会给每个人分发口罩的。”
他解释完这些，话锋一转：“暴雨是暂时停了，但天灾还没有结束，又来新的了。”
这半个月，齐聿几乎没怎么关注过外界，一听到天灾，下意识紧绷神经。
高道明把各大媒体的报道递到她面前，“这次是地震。”
不同于齐聿之前所经历的三级地震，那一行数字几乎是翻了个倍。
“八级地震破坏力非常强，就目前所统计，西南地区光受难死亡的就有一万多人。”
高道明眉头紧皱，巨大地震比暴雨还要凶猛无情。
齐聿了解情况后，抛出自己的疑问：“所以你找我是？”
按理说，这是天灾研究院该管的事。
“程叶院长现在忙着开会，所以托我向你说明一下情况，而且因为形势严峻，天灾研究院和调查总局已经达成人员合作。”
高道明说罢拿出一张地图，上面显示着大大小小的村镇，他的手指停在西南地区的边界处，那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在地图上只有一个小黑点。
西岗村。
“这里，由于山沟比较多，再加上地势崎岖，地震情况最为严重，但......”
高道明叹了口气，直接道：“村民不好相处，所以目前没有哪个部门愿意过去开展救援。”
这么严重？齐聿倒是被勾起了兴趣，“那我去试试吧。”
高道明见已经说动了她，只敢稍微松口气，因为接下来还有要交代的事，就比如：
“不要跟他们讲道理，尊重当地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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